“跟蹤?”曼森覺察出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麼東西,“昨天晚上?”
“你不是說聽到有人來來回回的聲音嗎,我就讓伊夕在那盯着,果然,有貓膩。”
伊夕重新穿好上衣,“要去看看嘛?”
都謹搖頭,心不在焉的看着面前的文件,“我要先去監牢看看。”
“你擔心有人動手腳?”伊夕問道。
“現在情況特殊,雖然我相信阿爾莫的為人,但是他手下的士兵有沒有被收買的還不清楚。”
“那你還讓那些士兵自己運回來,就不怕半途出什麼意外!”
都謹輕蔑一笑,“那不是更好,一下子就抓到了。”
伊夕走到曼森身邊,伸手攬住他的脖子,整個人的重量都壓了上去,他看似語重心長地提醒道:“你可要小心這個人,你看到了,多冷血。”
曼森抿緊了唇角,如果都謹沒把他推出那個實驗室,他确實也覺得都謹就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可是……
“不會啊!”他辯解道:“我覺得總師大人很好。”
伊夕一臉“你被下什麼蠱了”的樣子,身體猛地和他隔開,好像生怕這種看不見的蠱毒沾到自己的身上。
“你們兩個呆在這兒,不要亂走,我很快就回來。”
都謹拿過衣架上的外套披在身上,這樣能讓他看上去不那麼狼狽。他扯着衣領的一角,打開門前特意看了下,好在,外面平靜得很。
“有事給我通訊。”
都謹說完關上了門,乘坐電梯下了樓,二樓和三樓是完全不一樣的狀态,人聲鼎沸,摩肩接踵,看上去麻煩不小。
都謹剛出電梯又踏了回來,他利用電梯裡的傳呼撥給阿爾莫,卻得知對方此時并不在政府大樓中。
“你在哪兒?”
“我們收到匿名舉報,米爾帝爾有一家診所私售違禁藥物。”
都謹關上電梯門,皺眉問道:“這件事需要你親自處理?”
對面阿爾莫躲開人群,聲音似乎是被刻意壓低過,都謹聽到他說,“這裡的藥劑我們懷疑是研究所流出去的。”
都謹怔住,切斷通訊後沖回了辦公室,伊夕和曼森正趴在窗邊看着外面風景,似乎還在讨論什麼。
都謹将外套随手一扔,不由分說的揪住伊夕的領子,揚拳就要揮下去。
曼森吓的頭發都要立起來了,又不敢上前攔,趕忙問道:“出什麼事了?”
“是你把位置暴露出去的!”
伊夕一頭霧水的看着他,試圖将他的手拉開卻沒成功,“你發什麼瘋。”
“你跟蹤的人呢?為什麼會被阿爾莫發現,誰舉報的。”
伊夕瞬間就明白什麼意思了,他握住都謹舉起的拳頭,“你沒打下來就說明你也不确定這件事是我做的,讓我先打個電話。”
都謹胸口劇烈地起伏着,憤怒的掙開伊夕的手,“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伊夕不慌不忙的翻出通訊儀,不知道給誰撥去了一個電話,良久,他的眉頭越皺越深,挂斷通話後他抱歉的對都謹說,“那邊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有人匿名舉報,軍隊突然就進入了米爾帝爾。”
“我憑什麼相信你。”
伊夕将上衣口袋中的卡片拿出來遞到他面前,“你要是不相信我,把它拿回去。”
“等一下等一下”,曼森看情況僵持不下,趕忙出來打圓場,“總師您不是說阿爾莫将軍不是帕羅首腦的人嗎?那就算是他發現了這些,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大事吧!”
“我生氣不是因為人落在了阿爾莫手裡,而是……”
“因為那個匿名舉報的人。”
都謹瞟了伊夕一眼,點點頭,“你昨天晚上跟蹤的時候有察覺到别人的蹤迹嗎?”
伊夕搖頭,“我确定沒有,除非……”
“什麼?”
伊夕冷笑道:“有人想棄卒保帥。”
曼森恍然大悟,“也就是說是高層想要放棄掉拜迪,所以故意洩密。”
“研究所一旦由我介入,查出來是遲早的事,雖然我猜到他一定會這麼做,但……太快了。”都謹雙手撐在窗邊,俯瞰窗外的街道,“快的,就像是在刻意幫我一樣。”
阿爾莫一旦介入,就說明那些藥劑會全權收割,帕羅辛苦這麼久卻什麼都沒得到,他一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都謹的手指微微蜷縮扣着窗沿,“這太不符合帕羅的辦事風格了。”
“人是會變的。”伊夕将卡片重新收好,“與其糾結他為什麼這麼做,不如先去看看結果,隻要結果有利,何必糾結過程。”
“結果有利?”都謹突然笑出聲,頭抵在玻璃上,等笑夠了他說道:“正常人都知道趨利避害,帕羅又屬于靈長類獸人,他本身就非常聰明,你覺得他會做這種費力不讨好的事!”
伊夕上手摟住他的脖子,一路将他拖到門口,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抵在門上,“年紀輕輕的成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聽沒聽過那句話,車到山前必有路,帕羅做首腦做了這麼多年,你輕易拉不下他,他也不能輕易把你拖下水。”他拍拍都謹的肩膀,“先去看看那些藥劑,起碼……你能把拜迪拉下馬了。”
都謹咬咬牙,曼森則是撿起了他的外套,小心翼翼遞了過來,都謹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伊夕,猶豫了一下後接過了外套。
他們趕到米爾帝爾的時候,阿爾莫還沒有走,那家診所已經被查封,都謹推開門看到一片狼藉的室内,還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可是屋内并沒有血迹,他轉而問向阿爾莫,卻發現他正盯着伊夕。
都謹心下一驚,擔心阿爾莫是不是察覺到什麼了,趕忙攔在了伊夕的身前,“他是我的侍衛,之前和你說過的。”
“哦”,阿爾莫恍然大悟,都謹趕忙轉移話題,“你們來的時候裡面就是這樣嗎?查到的藥劑呢?”
“都在車上”,阿爾莫将他帶到一輛中型飛行器前,車門打開後,都謹看到那些花花綠綠的藥劑被整齊的擺放着,他招手叫過曼森,“看看這裡的藥劑都是做什麼用的。”
他轉身回到診所内,牆上還留有抓痕,似乎這裡的人經受了什麼折磨,他扯過伊夕,“當時來到這裡的有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