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謹走到那沒有安裝玻璃的半成品窗子前,看着外面的城市,問道:“這有什麼?”
“據點,到處都是。”
都謹不可置信地看着連牆接棟的房屋,問:“你的意思是,這些……”他吞了下口水,沒有想到MNE的勢力已經到了如此恐怖的程度。
伊夕來到他身後,解釋道:“如果菲爾區有3億人,那麼MNE的組織成員就有?2億人”?。
都謹不由得冒出一層冷汗,聲如蚊蠅的說道:“蘇爾區也不過1億多人,如果MNE真的想推翻政府統治,那……并非不可能。”
“不”,伊夕手撐在窗邊,目光瞥向窗外,“他們沒有足夠的武器,一旦開戰,隻會成為政府腳下的炮灰。到那時,菲爾區的人民才會赢來真正的地獄。”
“不會的”,都謹笃定的說,“隻要MNE不再引發暴亂,我會想辦法讓菲爾區的獸人過上好一點的生活。”
“你?”伊夕嗤笑道:“不是我瞧不起你,可你别忘了你不是國家首腦,做不了決定。”
都謹右手握拳重重地捶在了伊夕?旁邊的牆上。伊夕隻當他是無能怒吼,剛要轉身卻聽到他說,“我能。”
伊夕的動作頓住,旋即笑問:“你能什麼?你能越過首腦做決定還是……你能取代首腦?”
“走着瞧!”都謹冷冷的說。
伊夕聳聳肩,毫不在意他立下的保證,轉身又躺回了床上,看到都謹還站在窗邊,他好心的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要不要先睡會兒。”
都謹突然走近,眯起眼趴在他身邊,那姿勢活像盯緊了獵物的豹子。
“你……”他的手指探上伊夕的脖子附近,“也是MNE的成員嗎?”
伊夕瞥見他的手指微蜷,那是一個攻擊狀态,伊夕斷定隻要他點頭,下一秒這雙利爪就能劃破自己的頸動脈。
“怎麼可能!”他笑道。
“那就好”,都謹快速起身?,似乎并不在意這個答案的真實性,他隻是想聽到一個自己想聽到的答案而已。
他坐到沙發上雙手環抱在身前?,頭微微垂着?,這是一種極度具有自保意識的狀态,能夠在危險到來時快速反應。
伊夕一手撐在頭側看着都謹,眼裡中流露出一種複雜的感情,?他微不可察的歎了口氣,随後翻了個身,給都謹留了一個背影。
都謹又夢到了那個場景,不過這次他看見了比之前更為清晰的那人的輪廓,在意識模糊之際,都謹隻覺得那人的背影非常眼熟?,而他的尾巴,由于視線受阻,都謹還是隻能看到黑色的毛發。至于他的臉,都謹在夢中費力地想擡起頭去看???,可是他稍微一動就能牽扯到胸前的傷口,他感覺到夢中的自己在咬牙強忍這疼痛費力地将視線往上移,從那人的指尖看到手臂,到肩膀,脖子,就當他想再看清一點時,他醒了過來。?
都謹擡起頭,伊夕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對面,手在距他頭頂幾厘米的地方懸着。
“醒了?我還想叫你呢。”
都謹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他的指尖,他有預感,他曾經一定看清了那人的長相。
可……他為什麼忘記了。
那人的右臂上,印着黑色的三角形刺青。
都謹平複了一下心緒,問:“要走了?”
“去街上逛逛嗎?”
看到都謹垂下眼眸,伊夕補充道:“放心,你現在的樣子沒有誰能夠看得出來你是純血獸人。?”
“走吧。”都謹站起身,狀似不經意的問道:“你在蘇爾區呆了這麼久,有沒有見過一個長着黑色尾巴的獸人。?”
“那可太多了”,伊夕回憶道:“雜血獸人的身上會帶着兩種,甚至更多種獸人的特征?,你可以?想一下動物中有哪些會長着黑色的尾巴,那麼獸人身上同樣會有。”
“黑色犬尾的獸人,而且他是一個純血獸人。”
伊夕思考了一下,搖搖頭,“我覺得你說的不現實,純血獸人如果想長期呆在菲爾區??且不被發現是很難的。除非……”
“除非什麼?”
“有人在幫他,或者……”他神色突然陰翳下來,“他也購買了那種可以轉換血種的藥劑???。”
“你的意思是他将自己轉換成了雜血獸人?”都謹抿緊嘴唇,“是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這個可能。”
“你問的這個人就是它的主人???”伊夕指了指他胸前的犬牙。
都謹點頭。
“合着你找帕可斯是假,找他才是真呀!”??他哂笑道:“這算不算以權謀私!”
“那是我的事,你隻需要幫我找帕可斯就行了。”
“好吧好吧!我也懶得管!”伊夕明顯一副松了口氣的樣子??,摟過他的脖子,“走吧,帶你去看看菲爾區的街道。”
都謹顯然不太适應這種行為,他剛想抗拒的甩開對方的手,卻聽到伊夕說:“體諒一下吧,在這兒你要收起總師的架子,大家都是平等的,不要把你那種階級貴族的想法帶到這裡??。”
都謹的手猛然僵住,貴族階級!原來這東西是刻在?他的思想深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