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被人發現身份,我們都要大禍臨頭的。”
“我不管我不管!”米萊爾就像一個要不到糖吃的小朋友,甚至不等他媽媽回話就急切的問都謹,“小哥哥你今晚住哪兒?”
都謹咬緊下嘴唇,他也不知道今晚該去哪兒,來菲爾區兩天了,什麼都沒辦成不說,搭進去一筆錢,還沒找到帕可斯的下落,更别提那個人了。
他搖搖頭,“不知道。”
米萊爾媽媽看都謹年紀也不大,加上米萊爾又不肯撒手,幹脆松了口,“如果你不嫌棄,來我們家住吧!”
“可以嗎?”都謹試探着問道,其實這正中他下懷,米萊爾是MNE的成員,他媽媽應該也是,如果跟他們走的近一些,或許有助于找到帕可斯的下落。
“跟我來吧!”米萊爾媽媽走在前面帶路,米萊爾一蹦一跳的拉着都謹走在後面。
他們家距離隕石坑的位置并不算遠,大概走了20分鐘就到了。
那是一棟老舊的居民樓,米萊爾家住在4層,樓道裡黑黢黢的,牆壁上由于髒污已經變得黏膩,樓道裡充斥着一股潮濕發黴的味道,都謹被嗆得有些不舒服,但是另外兩個人好像是習慣了一般,對這些東西視若罔聞。
都謹一言不發的跟進了屋,燈光打開的那一瞬,都謹才真正直觀感受到他們雜血獸人的生存環境。之前不論是從外部看還是看到伊夕的房子,他都隻覺得這裡破敗貧窮,可此時他才明白,原來那些詞都不足以形容這裡的現狀,唯一能夠形容的詞彙是——艱難。
米萊爾家中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30平的空間,隻有一張鐵藝床,伊夕那裡好歹還有廚具電器,這裡……隻有一個鍋。
“你們……”
“見慣了上流社會,還是第一次看到菲爾區什麼樣吧!”
都謹不知道該說什麼,米萊爾媽媽給他倒了一杯水,說:“我叫簡特,你有什麼問題來問我,不要打我兒子的主意。”
都謹雙手接過水杯,将它放在一旁,他站起身看向簡特,眼中毫無算計之意,“我并沒有打算利用米萊爾,相反,我來到這裡就是想知道你們的真實生活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知道又如何?”簡特諷刺的笑道,她斜倚在床頭,身體曲線透露着一種魅惑的姿态。米萊爾不過8歲,簡特看上去也不過30出頭,褪去少女青澀,反而更添了一股獨特的成熟之感。
不知道是不是都謹的錯覺,他總覺得簡特這個姿勢像是故意擺出來的。
由于屋内隻有一張床,所以簡特讓給了都謹和米萊爾,她自己則是拼了兩個椅子,就這麼睡了。
米萊爾睡覺很不老實,像個八爪魚一樣鎖住了都謹的身體,都謹不由得想起了昨晚,也是類似的姿勢,區别在于,他現在一點都不舒服。
“睡不着?”簡特突然坐起身,輕手輕腳的走過來将米萊爾從都謹身上扒下來,又将他塞回被子裡,做完這一切後她朝着都謹招招手。
都謹跟着她來到外面,簡特抽出一顆煙遞給都謹,都謹婉言謝絕,她将煙叼進嘴裡,打火機的火光照亮了她半張臉,她呼出一口煙,靠在一旁的牆上,整個人的感覺頹廢又迷人。
“你是什麼人?”
“不清楚我的身份,就把我帶回家嗎!”
“菲爾區的人不會計較那麼多,因為每天想着下一頓怎麼辦就已經很費腦子了,隻要不是要我們的命,我才不在乎。”她又吸了一口煙,“況且,米萊爾很喜歡你。”
“我感覺我像是掉進了一個巨大的圈套。”
“為什麼這麼說!”
都謹避而不答,問道:“你怎麼看待蘇爾區的人。”
“能怎麼看待,人啊!普通人而已。”簡特将煙頭扔在腳邊,不輕不重的撚了撚。
“首腦呢?”
“混蛋!”
“總師呢?”
“笨蛋!”
笨……
都謹抽抽嘴角,好在天黑燈又不亮,簡特并沒有看到他的尴尬。
“為什麼?”
簡特又叼上一根煙,譏笑道:“帕羅什麼德行的人,菲爾區都知道,他這麼任勞任怨的給帕羅工作,要是他爸媽在天有靈,估計早就把他罵個狗血淋頭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都謹語氣急了起來,“帕羅和我……”他咬了下舌尖,話鋒一轉,說:“和我們總師大人父母有什麼關系。”
“你年紀看上去不大,不知道也情有可原,當年帕羅為了奪權,殺了上一任的首腦,也就是現任總師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