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回到家後魏眠栀先給淩珂怡發了信息，然後去簡單洗漱了下，将髒了的外套丢進洗衣機裡洗。

弄完一切，她躺到床上，隐隐約約覺得膝蓋又在痛。

“叮。”

手機響了下，魏眠栀把手機解鎖，“星星”這個聯系人的頭像右上角顯着紅色的點點。

星星：【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他怎麼還敢出現在我眼前！！！！！！】

連着六個感歎号足以證明這人此刻的憤怒可以點燃整個烏迦市。

芝芝：【發生什麼事啦？】

對方打來了一個視頻通話。

魏眠栀接通後看見江星爾那張臉氣得如同包子。

“怎麼了氣成這個樣子？跟許逢清比賽做奧數輸了？”魏眠栀精準紮心，不過這次沒紮對。

江星爾：“不是，比跟許逢清比賽還要生氣！芝芝你還記得我給你說的周嘉予嗎？”

“記得。”

周嘉予是江星爾的青梅竹馬，不過後來他搬走了，兩個人就再也沒聯系了。

“他居然轉到烏迦一中了！”江星爾皮笑肉不笑，“還敢讓我遇到他，他還敢要我微信。”

“那你給他了嗎？”魏眠栀問。

“給他個屁！微信企鵝支付寶抖音網易雲，當初隻要是有他聯系方式的賬号我全把他删了，連他幫我肝的暖暖賬号我都毫不留情地注銷了，那可是滿級賬号啊！”

江星爾哭喪着臉，陡然卸下氣來，一時間罵不出來，隻能說一句：“他這人怎麼這樣啊！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魏眠栀溫聲安慰：“要不你們找個時間好好談談？”

“不要。”江星爾賭氣道，“我是不會原諒他的。”

“好好好不原諒。”魏眠栀用哄小朋友的語氣耐心地哄她。

江星爾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說不定明天就和那個什麼予和好如初了。江星爾不是記仇的主。

咚咚。

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聊天。

“星星我去看看是誰。”

“好。”

魏眠栀連拖鞋都沒穿直接去開了門。

是程硯馳。

“你找我嗎？”

程硯馳掃了一眼她的腳：“不穿鞋？”

魏眠栀莫名變得局促起來：“鋪了地毯，不穿也沒事吧。”

“是，着涼了難受的又不是我。”程硯馳扯了下唇角，說，“我媽炖了湯，喊你下去喝。”

“我馬上下去。”

魏眠栀折回去拿了床上手機，對江星爾說：“闵阿姨喊我，我先下樓了。”

江星爾：“好，下次聊。”

對方挂了視頻通話，還沒幾秒鐘，消息又彈了過來，嗡嗡的像催人早起的鬧鈴。

星星：【剛剛跟你講話的是誰啊？】

【聲音還挺好聽的！】

【[豎起兔耳.gif]】

魏眠栀快速回複：【闵阿姨的兒子。】

星星：【哦~】

【他還挺關心你的嘛】

【是不是挺溫柔的？】

【[瞪大兔眼.gif]】

溫柔？

這倆字哪個和程硯馳沾邊了？

魏眠栀連樓梯都沒下完，立刻回複：

【我給他備注森林冰火人。】

【你細品吧。】

＊

新的一天在晨曦中展開。

魏眠栀出門比以往早一些，她沒坐去學校的公交車，而是拐了個彎去老李記買燒麥。

熱騰騰的煙火氣消失在半空，叫賣聲回蕩在大街小巷，各式各樣的人坐在小木桌前等待自己早餐。

“李叔！老樣子！”旁邊的客人沖屋裡喊。

“好嘞小孫，找地方坐吧馬上就好嘞！”李叔渾厚的聲音從裡頭傳出，他注意到在這兒站了有一會兒的魏眠栀，主動詢問：“小姑娘吃點啥？”

魏眠栀道：“兩籠鮮肉玉米燒麥，兩杯紅豆粥，打包。”

“好嘞一共20，左手邊掃碼啊小姑娘。”

魏眠栀驚歎這家早餐店的物價居然這麼便宜，拿出手機掃碼付了款。

等老闆把東西打包好後，魏眠栀打了車去學校。

教室裡，程硯馳的座位果然還空着。

魏眠栀直接将買來的早飯塞進他的桌兜裡。

學校大禮堂在比賽展開前夕要求徹徹底底地清潔一番，有幾個經常上課不好好聽講倒黴蛋被教導主任抓去“充公”，其中就有程硯馳和齊朗，不過他倆是因為早讀遲到了被逮個正着的。

實中禮堂有兩層，等打掃完第一節課的下課鈴已經打響了，有幾個男生還歡快地吹口哨說：“他媽的少上一節課。”

程硯馳将沾染了灰塵的校服外套脫下，隻穿了白色短袖，拎起書包往外走。

齊朗揚聲說要去買水，沒和他一起回教室。

班裡亂哄哄的，還有幾個上蹿下跳的像炸鍋裡的花生米。

魏眠栀被淩珂怡拉着聽她講原歸帆。

“眠栀我覺得我邁出一大步了，我昨天晚上找他問數學題了。”

魏眠栀問：“那你怎麼認識的原歸帆呀？”

淩珂怡回憶起她跟原歸帆的初見，臉色多了幾分羞澀：“有段時間咱們學校門口不上學的社會人士巨多，他們還經常打劫一些看起來好欺負的學生，有一次周五我被留下來改錯題，錯過了回家的公交車，還被外面一個男生盯上找我要錢。”

少女雙眸潋滟，蕩漾着軟綿的春水。

“然後原歸帆出現幫了你？”魏眠栀提前抛出疑問。

淩珂怡雙手捧住臉頰：“對啊對啊！你知道嗎眠栀，有時候人的心動就在一瞬間，比如他幫我擋下迎面而來的拳頭的時候。這種隻有少女漫畫裡才會出現的情節真的被我遇上了。”

淩珂怡咽了下口水，繼續說：“我看他穿着一中的校服，正巧許瑩在一中有認識的人，我就讓她幫我打聽了。不過真沒想到他居然和程硯馳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