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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馳哥。
有什麼不對勁嗎?
她經常在闵瀾面前這麼叫,不然顯得自己多沒禮貌。
魏眠栀陷入大床上,軟和舒适的床墊加上幹栀子花的味道瞬間将她帶入甜美的夢鄉。
夢裡的她在過17歲生日,父母買了很大一個粉色的城堡蛋糕,弟弟雙手捧着生日禮帽,笑眼彎彎地叫她姐姐,讓她彎腰,然後踮起腳幫她戴上生日禮帽。
就在她拿起小刀預備切蛋糕時,盛滿果汁的玻璃杯突然從桌上掉落。
清脆的響聲。
魏眠栀猛地睜開了眼。
……
是夢。
魏眠栀疲憊地舒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并不存在的汗。
雙腳落地,她打開房門下樓去找冰水喝。
臨近廚房的位置有一盞裝飾燈,此時正冒着暖色的光。
有人在廚房?
都淩晨兩點半了,闵阿姨和程叔叔肯定都睡了,隻能是程硯馳了。
念及此,魏眠栀蹑手蹑腳地走向廚房,能越發聽清廚房裡發出細微的動靜聲。
還沒往裡探頭,腳邊忽地竄出一個黑色的球形的影子。
啊字卡在喉嚨裡,幹爽的掌心堵住她的嘴巴,使她發不出聲。
魏眠栀雙手抓住這人的小臂使勁兒擺動,斷續的嗚嗚咽咽聲警告程硯馳快點松手。
看她雙眼潋滟的樣子,程硯馳又想逗她。
手不知不覺地加重了一點力氣,少女溫軟的臉頰像糯米團,手感出奇的好捏。他故意用氣聲說:“來者何人。”
話音剛落,腳面一陣疼痛。
居然敢踩他!
程硯馳愣了一秒,任由魏眠栀掙脫他的手,瞪他。
他氣極反笑。
“你幹嗎吓我?”魏眠栀先發問。
程硯馳無辜地攤開雙手:“我會像貓一樣去蹭你腳背嗎?倒是某人,還會莫名其妙地踩别人腳。”
這人怎麼臉皮這麼厚!
魏眠栀控訴道:“那是因為你一直捂着我的嘴。”
“我要是不捂着你一嗓子嚎出來全家人都别睡了。”
這倒是事實。
魏眠栀低下頭,看罪魁禍首——芝士,正在蹭她的小腿。
她後腿一步,與芝士拉開距離。
“你的貓,快拿走。”
芝士仰着小貓臉,用圓溜溜的眼睛看着她,似乎在說:你是不喜歡我嗎?
程硯馳冷聲喚道:“芝士,過來。”
聽見人喊它,芝士依依不舍地多看了兩眼魏眠栀,挫敗地回到了程硯馳身邊。
“你怎麼沒睡?”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魏眠栀抿了抿幹澀的唇,驚訝自己剛剛和他還挺有默契感的。
“我來找水喝。”她指了指冰箱。
程硯馳說:“我失眠,睡不着。”
“你失眠啊?”魏眠栀有些出乎意料,又小聲嘟囔:“我以為你隻是純愛睡呢,天天早讀補覺。”
程硯馳:“又說我什麼呢?”
魏眠栀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我是想問闵阿姨帶你去看過醫生嗎?”
“看過,沒什麼大礙。而且我也不是經常性失眠。”程硯馳漫不經心地撸着貓,修長的手指很是吸睛,指甲蓋泛着瑩潤的光澤。
他的手很好看,指骨修長,是很有骨感和力量感的那種。就像今晚他用這隻手幫她擋下小混混的時候,手背的青筋微顯,一路往下,然後是微凸的腕骨,勁瘦的小臂……
漫畫手。
是這樣說的吧?
魏眠栀出神片刻,直到程硯馳不耐煩地說:“神遊什麼呢。”
她回神,眼神瞟向下:“沒什麼,你手背上,是昨晚打架留下的吧。”
程硯馳掃了眼手背,細小的傷口已經結痂。他故意把手往前伸了下:“哦應該是,幸虧魏老師火眼金睛發現的早,再晚點就徹底愈合了。”
魏眠栀别開眼,輕嗤了聲。
“走了。”程硯馳抱着貓從魏眠栀身邊經過,擦肩而過的風帶起少女肩上的發絲。
“诶。”魏眠栀急忙叫他,“我外婆說幹栀子花有助于睡眠,所以給我縫了香包,我去給你拿一個吧,我那裡還有兩個沒用過的。”
程硯馳對上她晶亮的黑眸,裡面蘊含着的神情,是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真摯。
“你在這兒等我哦。”
清甜的少女音色飄遠,魏眠栀已經匆匆跑向二樓。
……
程硯馳将魏眠栀給他的香包舉在眼前仔細端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