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包縫的很仔細,針腳細密,上面繡着幾朵栀子花,凹凸的紋理摩挲着他的指腹,小巧的中國結作為吊墜,在香包屁股下搖搖欲墜。
魏眠栀說是她外婆給她縫的。
她還舍得送自己啊。
程硯馳突然覺得有點好笑。
天天被這香包浸着,怪不得身上總是有淡淡的栀子花味兒。
喵。
是芝士在不滿。
“别叫,睡你的。”
*
上次英語随堂測驗的試卷英語老師沒時間批改,于是喊了魏眠栀去幫忙。
午休的時候魏眠栀拿着紅筆去高二班任a組,還沒推門進去,就聽見裡面的老師在說程硯馳的名字:“程硯馳這個英語要是能像數理化那樣,考前幾名不是随随便便麼,這孩子,怎麼就偏英語這一科呢,他是不是對我有意見,不想聽我的課?”
等方老師把話說完,魏眠栀才喊了報告。
方老師見是魏眠栀,笑顔代替愁容:“進來吧眠栀。”
“中午好老師。”
“中午好。麻煩你犧牲午休時間來幫我改試卷了。我一會兒得去一中聽公開課,實在是抽不出時間了。”方老師說。
“不麻煩的老師。”
方老師将答案放到辦公桌上,給她交代完後背着包離開了。
方老師是九班班主任,自然和其他班主任在一個大辦公室裡,她前右邊空着的辦公位就是楊憲的。
其他老師自然是知道魏眠栀的,畢竟是新轉來的學生第一次月考就考進了年級前五,這在整個年級組都成大爆炸新聞了,魏眠栀就是新聞頭條上的主人公。
“這位就是老楊新晉的得意門生吧?”有男老師給魏眠栀搭話,“上次年級排名一出來,年級前五他班就占了倆,可給老楊顯擺壞了。”
另一個老師打趣道:“老李看樣子還想把人從老楊那兒挖到到自己哪兒你班輸入點學霸血液?”
李老師笑着揮手:“要真這樣老楊還不跟我拼命。”
魏眠栀腼腆地笑了笑。
“眠栀之前是在哪個學校讀書的?”
魏眠栀回答:“烏迦一中。”
“烏迦一中好啊,每年往985211輸送多少人才呢。”
幾個老師就着烏迦一中展開讨論,魏眠栀則安靜地坐在方老師的工位上批改試卷。
試卷其實挺好改的,省去了聽力和作文。
改到齊朗的試卷時,魏眠栀心想:如果有卷面分的話,她一定會給他打零分。
批完這張慘不忍睹的試卷,再往下的幾張都變得順眼了許多。
眼睛還沒洗幹淨,更加狂草的試卷映入眼簾。
姓名欄上寫着程硯馳三個字。
說是狂草其實也不是很亂,程硯馳的字算不上好看,但也算不上醜,隻是看起來有點費勁。
魏眠栀眼前一黑,好想就此暈倒。
午休結束,魏眠栀也沒改完全班的試卷。她快速整理好方老師的工位,将試卷放進抽屜,回了教室。
她和打球回來的程硯馳齊朗一起踩着上課鈴進了班。
魏眠栀現在腦子很亂,看見程硯馳就想起他那張46分的英語試卷。
忍不住重重地歎了口氣。
程硯馳駐足,疑惑的眼神審視她:“不是你沖我歎什麼氣呢,我沒招你吧。”
魏眠栀不想說話,隻是搖頭,回了座位。
程硯馳風中淩亂:她有毛病吧?
*
這節本來應該是英語課,但英語老師去一中聽課,上次又占了一節體育課,于是這節就把體育課補回來了。
今天陽光格外的曬,挨到體育老師宣布解散,淩珂怡拉着魏眠栀就往樹蔭下躲着。
樹蔭下的台階上有不少女生,都結伴坐在一團聊天。
“珂怡過來坐。”數學課代表簡雙琪招呼淩珂怡過來坐。
淩珂怡擡手回應了她一下,對魏眠栀說:“走眠栀,我們過去跟她們一塊唠會兒。”
魏眠栀跟着淩珂怡過去,發現簡雙琪在看見她之後臉色好像變得有些不對勁。
簡雙琪往右挪了挪,空出一個隻能容下一個人的位置,她拍了拍空位,沖淩珂怡揚起笑臉:“坐啊。”
淩珂怡地唇角瞬間下垂。
魏眠栀拽了拽淩珂怡的手,說:“我去器材室拿兩幅羽毛球拍吧。”
“我陪你吧……”
“不用。”魏眠栀搖搖頭,松開淩珂怡的手,獨自往體育器材室走去。
等魏眠栀走後,淩珂怡不滿地問:“雙琪,你剛剛什麼意思啊。”
簡雙琪聳了聳肩膀,滿不在乎地說:“珂怡,我奉勸你還是不要和魏眠栀走太近了。”
淩珂怡一屁股坐到她身邊,手肘搭在她的肩膀上,露出一副好奇的神情:“此話怎講?”
簡雙琪見淩珂怡八卦之魂燃燃升起,自己也來了興緻,靠近她耳邊故作神秘地說:“她一看就是個綠茶。”
簡雙琪停頓了下,并誇張地掰着手指頭數:“轉來第二天就能讓程硯馳給她帶早餐,我還見過他倆放學一塊走。前段時間她跟紀溫成天黏糊在一起。還有賀榆,齊朗,都對她獻殷勤。她是不是以為自己是萬人迷啊。”
樹葉的陰影落在簡雙琪的臉上,她不屑地嗤了一聲:“反正我就是看她不順眼,看起來裝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