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良吉影,你聽過這個名字嗎?”
這個夏天,替身使者的出現,名為吉良的連環殺手。
绫小路甯甯清楚記得杉本家的案件。
那還是她沒上小學時的事,将這案件寫成頭條的報紙,放在家裡的玻璃櫃上。她不過經過時一瞥,腦中閃過“殺人是什麼”的念頭。
那時她離死亡還很遙遠,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發現這個世界上處處都充斥着死神的身影,她作為平凡的人類一員,面對死亡的來臨隻有繳械投降的份。
早年留下的竟會同現狀聯結在一起。
然而要被推翻的,是她堅信了數年的事。
從東方仗助口中所說的,母親或許的确已經不在人世了這一情況,正中甯甯的腦袋。
因為高中生說得太真,所有的神經不得不努力接受,他的話語如同一隻手,卡住了她的大腦,要改變它的形狀。
可感情最終打敗了理性,甯甯沒能做到。
“怎麼可能,”她笑了出來,又即刻收斂了神情,站起了身,“我不相信。”
東方仗助也即刻跟着站起:“是啊,一般的确很難相信。隻是我沒記錯的話,你家和那個吉良家住得非常近——”
“别說了!”甯甯叫了出來。路過旁邊的小孩吓了一跳,甯甯後退了兩步,盯着仗助,又壓低了聲音說:“别說了,這不是真的,她一定還活着!”
多麼幼稚,卻無法控制。
甯甯徑直穿過了馬路,完全無視朝她沖來的車流,喇叭接連響起,她的步伐沉重但沒有停下。
她逃也似地坐上離開杜王町的車,隻恨它不能開得再快一點,最好是化作光速,就讓她在此刻同星辰一起滅去,也不是一件壞事。
東方仗助跟了上去,擡手向被迫緊急刹車的司機表示不好意思,他看着甯甯徑直進了車站,隔着些距離,沒有叫她,隻自己默默站在旁邊,撥弄了半天的汽水拉扣,但怎麼都打不開。
“你記得嗎,”那日祖父回來,忽然拿出了放在櫃子裡的相冊,“绫小路家的。”
他将相冊翻到小學的部分,東方仗助久違地對上了自己那張笑得傻憨憨的臉,所以隻好假裝不記得,說:“誰?”
“绫小路家的小小姐甯甯啊,”祖父看着照片,“許久沒見,她長大了很多,和她的母親越來越像了。”
由于年齡相差不多不少,他将绫小路家的三人叫做“女士”“小姐”和“小小姐”
祖父說着歎了口氣。
“幹嘛啊,”欲言又止讓仗助不免有些着急,于是叫道,“發生什麼了?說嘛。”
“失蹤了,绫小路家的小姐失蹤了。”他說:“留下她的母親和女兒,還有一枚戒指。”
那是1993年的夏天,杜王町的遊客人流暴增,原因是海外有名的專欄作家來日本參加活動,編輯和他提到杜王町,他又在雜志的随筆上提到想參加這個節日。因而突然冒出來一堆金發碧眼的家夥們,擠占了小鎮。
東方朋子被朋友叫去幫忙做翻譯,獅子大開口的報價被全盤接受,東方仗助還沒想到暑期研究的内容,但已看中了一雙新球鞋就等攢錢買了,東方良平則忙着維持鎮上的秩序。绫小路甯甯的母親,就是在這段時間,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