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阿飄跟着姜戈彤出門,女阿飄留下和貓搭話。
墨栀恢複人形。
女阿飄吓得“啊”的一聲,躲到衣櫃上。
“我是妖。”墨栀問:“你沒見過妖?”
阿飄躊躇着飄下來,“我倆出了意外,變成這樣後,就一直守着彤彤,沒什麼見識。”
“現在見識到了。”墨栀穿門而出,“警告你,别跟我。”
盡管害怕妖,阿飄還是飄了出來,怯生生道:“你會回來麼?彤彤……彤彤她需要你。”
墨栀勾唇一點頭。
女阿飄向墨栀深深鞠躬,轉而幽幽飄進室内。
墨栀變回本體,在街上嗅着氣味走走停停。
姜戈彤需要一隻貓,她又不能真的留下來做她的貓,那她就隻能為她再找一隻貓。
最好是三四個月左右的幼貓,斷奶了好照顧,從小養感情深,讓姜戈彤更有動力積極面對生活。
“咕哇,咕哇。”墨栀鑽進老小區,嗅到有哺乳期母貓活動。它四下找尋,跳進塌了半邊牆的廢棄菜園,在土堆後找到了正在給小貓哺乳的母貓。
“哈——”母貓覺察到墨栀,護着幼崽兇它。
墨栀遠遠坐下,表示自己并沒有惡意。
除了被母貓保護的三隻小貓,不遠處還蜷縮一隻落單的。它個頭更小些,趴在碎石塊上,胸口随着呼吸微弱起伏。
是母貓奶水不足,權衡之下放棄的最弱的崽。
墨栀垂下尾巴尖,向前打了個滾,旁若無貓地舔毛,然後又向前打了個滾,拉伸身體,一秒鐘八百個假動作靠近棄崽。
母貓擺出攻擊姿勢。
墨栀叼上被棄崽,掉頭嗖嗖跑。偷了人家孩子就是心虛,一口氣跑出這片街區。
原本打算給姜戈彤尋一隻幼貓,可這瞧着也就二十多天,是隻還沒斷奶的小奶貓。
失業且窮的姜戈彤,找得到工作沒時間,找不到工作又沒錢,不适合照顧高需求的小奶貓。
正在發愁,奶貓花色讓墨栀靈機一動,心中有了奶爸貓選。
“老大,我行麼?”黃大局天降一子,未成年、先當爹。懷抱和自己同一花色的小橘貓,接過墨栀遞來的一包奶貓用品,大腦超負荷宕機了。
“養半個月。”墨栀下命令:“不許養死。”
“我……盡力。”黃大局抱着嗷嗷待哺的崽,目送潇灑轉身的‘薄情郎’,“老大,你在忙什麼?”
“做自己。”給人當貓。
墨栀從市區公司趕回郊區筒子樓,姜戈彤還沒到家。墨栀化作黑貓,鑽進被窩,枕着枕頭像人一樣睡覺。
女阿飄飄下來,貓選擇無視。
它很累,不想聽鬼故事。
夜裡七點天黑透了,姜戈彤才大包小裹地回來。
燈光乍亮。
貓從姜戈彤身邊經過,給了她一個‘喲,還知道回來呀’的不屑眼神。
“看!寶貝!媽媽買了什麼給你。”姜戈彤顯得很興奮,盤腿往地上一坐,就從購物袋裡一樣一樣往出拿,“貓糧、罐頭、抓闆、魚油、維生素……”
拿着拿着,姜戈彤捂住購物袋,神神兮兮道:“還有一樣,你肯定喜歡。”
“喵。”墨栀好奇,伸爪扒。
“噔噔蹬蹬,三文魚邊角料。”姜戈彤高興道:“這麼多才十塊錢。”
墨栀下午在外面吃過一頓,對食物興緻索然。它探頭進購物袋,叼出裝有貓薄荷的麻布魚玩偶,摟在懷裡又蹬又踹。
見貓喜歡,錢沒白花,姜戈彤心裡滿是欣慰。
洗淨三文魚邊角料,不放油在鍋裡煎,再倒入熱水煮。
煮好端給貓。
墨栀很給面子,喝了幾口湯,吃了幾塊肉。
姜戈彤抓了一把貓糧,放進湯裡。
墨栀不吃了。
它是貓,但也不完全是貓。貓糧當做餅幹,勉強可以嚼幾顆。一旦稀的幹的混合在一起看起來像豬食,妖貓大人就難以接受了。
墨栀決定結束進食,叼着麻布魚跳上床。
“今天去公司讨薪,狗領導讓我找财務,财務說沒空。我就站那兒死等,隔一會兒一問‘姐,你有空了麼?’,我說我今天要不到,我明天還來。
我跟她耗到快下班,狗領導叫我去辦公室商量,隻肯給三個月的底薪,能接受馬上轉賬。
底薪就底薪吧,不想再費時費力同爛人糾纏。”姜戈彤邊吃飯邊跟貓報備:“寶寶,媽媽明天找工作,我們開啟美好新生活。”
貓不在乎,隻顧玩耍。
兩個阿飄倒是聽得認真。
姜戈彤吃過晚飯洗漱完,從床底掏出迷你小鋼琴。摟過小貓,二指禅彈唱《小星星》。
“怎麼樣?”一曲畢,“媽媽彈的好聽麼?”
“媽媽教你彈。”姜戈彤抓着貓兩隻前爪又彈了一遍,“寶貝真棒!”
姜戈彤抓着貓爪又彈道:“我有一頭小毛驢……”
“喵(勸你别有)”貓掙脫出爪爪,“喵喵喵(那可不是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