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無聊往樓上走,三樓才有的結界保護今天設到了二樓。
貓掉頭回來,外面刮起大風,兇猛得好似野獸咆哮着拍打玻璃門窗。貓跳上前台椅子,鑽進桌格裡側卧,于黑暗中一動不動。
曾被挖骨取镯過的左腕隐隐刺痛,貓舔舐着腕關節,無法控制對魔尊漆無往的思念。
腦海裡魔尊的容貌有些模糊,也許有一天貓會徹底忘記,就像忘記爹爹娘親的模樣一樣。
妖生漫長,長到一邊經曆,一邊失去。
呼嘯的風聲中突然夾雜了呼喚。
貓動了動耳朵,是……阿巳?
鑽出桌格,跳到地上。綠瞳放大,輕擺尾巴。
呂巳在窗外風中沖它招手。
貓迅速跑過去,“咪嗷。”
“墨墨,我出差剛下飛機。”呂巳超大嗓音蓋過風聲,穿透玻璃窗傳進貓耳,“你讨厭刮風,讨厭下雨,讨厭打雷,今晚集齊了。”
仿佛是應着他這話,雨水淅淅瀝瀝落下。
呂巳打開車後備箱,從中拿出個大包裹。頂雨在窗外搭起了帳篷,“侯爺不讓我進妖管局,我就不進了,我在外面陪你。”
過來陪她是看過天氣預報的臨時起意,帳篷買自路上一家體育用品商店,商店不大隻有幾款野餐用的簡易帳篷。
帳篷裡鋪上睡袋,挂起露營燈。
呂巳坐進去,沖一直專注看他折騰的貓扮鬼臉。
貓将爪爪按在玻璃窗上,綻放出一朵粉色小花。還好阿巳一直都在經曆裡,不給它遺忘的機會。
天氣預報是準的,這一夜大風、暴雨、打雷一樣不少。
“醒醒!這不你是睡覺的地方。”次日白如意早到單位,見窗邊躺了個‘繭蛹’,以為是流浪漢。
流浪漢造型的呂巳拉開睡袋,坐了起來,“早啊,白副科長。”
“喔!”白如意驚訝:“呂巳?”
“是我。”呂巳捋了捋雞窩頭,“我昨晚在這兒搭帳篷露營。”
白如意:“帳篷?”
“對,帳篷。”呂巳環顧四周,那頂破帳篷被風吹到路邊大垃圾桶下,“帳篷去了它該去的地方。”
白如意:“你還真是符合大衆對驢的刻闆印象。”
“什麼?”呂巳笑問:“吃苦耐勞?”
白如意點點頭。
“腿怎麼了?”
“被你主子咬的。”
“啊——~,你又招她。”
“我……我招她?!你張口就來呀!”
呂巳搓了搓臉,指着白如意腿上紗布:“方不方便撕下來?”
“不方便!”白如意抱肩兇道。
呂巳比了個‘ok’的手勢,随即轉為掐訣,多注入了些妖力,隔着半米遠輸向白如意傷處,白色紗布隐隐透出藍色熒光,“隻是咬傷的話,應該愈合了。”
白如意揭下紗布,果然不見破損,唯有四處比膚色稍淺的點,是新長出的皮肉。
“我治外傷,還是比較得心應手的。既然已經恢複如初了,你就原諒……”呂巳餘光向右一掃,猛地打了個寒顫,“我主子肯定沒錯,你要多反思。”
玻璃窗裡的貓弓背炸毛,死盯着他對白如意談笑風生。
呂巳抿緊嘴巴,調轉身體面朝貓貓跪坐,心虛地低下了罪惡的頭顱。
利市仙官賜福的新貔貅,在墨栀做妖管局吉祥物的第七天終于是到了。墨栀沖破牢籠,馬上去吃燒鵝腿。
轟轟烈烈鬧這麼一出,呂巳賠錢、她被關,明面上看隻有壞處沒有好處。
可是很快,妖管局就肯派任務給墨栀。
凡是妖管局派出的任務,一向舍得加功德。
所以這一鬧,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