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了?”埋頭大吃特吃的黃大局疑惑擡頭。
“沒你事兒。”墨栀用饅頭堵住黃大局的嘴,“吃你的。”拍拍手上殘渣,冷靜分析:“豹豹對阿巳一向客氣禮貌,今天卻突然無端猜忌阿巳,太反常了。”
鮑亦可:“我快來月經了,心煩。”
“勉強說得通。”墨栀審判的目光落在金子身上,“你一向幫親不幫理、幫女不幫男,今天竟然為了阿巳,不惜得罪豹豹。”
金子激動得直噴飯:“那明擺着鮑姐氣兒不順沒事找事,哥總不能有異性沒人性吧!”
“好了,不說了。”墨栀拉呂巳到身前擋飯渣。
飯後,趙姨和盧青紋收走他們的手機,并捧來換洗衣物和洗漱用品。
“哥哥姐姐們,我從這個培訓基地畢業了。我還有任務,今晚得連夜趕回組織中心。”盧青紋放下換洗衣物:“這裡封閉式管理,不能随意外出。你們安心住下,努力學習通過考核。相信不久的将來,我們就能并肩作戰了。”
金子莽道:“學啥呀,直接考。”
“不要心急,一步一步來。我們考核不以妖力作為唯一評判标準,更看重思想層面上的成長。”趙姨分發洗漱用品:“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講師給你們上課,幫助你們重新梳理妖生,解鎖新未來,大家都有錦繡前程。”
“嗝~”黃大局打了個響亮的飽嗝。
洗漱完畢,換上統一着裝,剛躺下就熄了燈。
外面的院燈卻長久地亮着,照得屋内清清楚楚。誰要是不老實睡覺,很容易被周圍的精怪發現。
打地鋪沒個軟墊,薄薄一層褥子硌得人形墨栀腰疼。才晚上九點,夜貓子毫無睡意。
靠門那側響起沉重的呼噜聲,金子已然進入夢鄉。
墨栀聽的心煩,變回本體,腳步輕盈地越過鮑亦可、黃大局、呂巳,來到金子枕邊,緩緩擡起前爪。
重拳出擊前,被呂巳一把握住了。
貓扭頭看他。
呂巳眉眼含笑,皺了皺鼻子。
貓抽出爪爪,扒開呂巳被窩,從他領口奮力往衣服裡鑽。
領口不大,卡住貓跨。
貓前爪亂抓,生摳呂巳小腹;後腿猛蹬,旋風踢呂巳下巴。
呂巳愣是忍着,沒哼出聲。拎起領口,推着貓腚,助貓一臂之力。
貓可算是鑽了進去,在呂巳身上掉個頭,然後趴下聽他規律的心跳安神。
胸膛又熱又軟,還會随着呼吸起起伏伏,舒服。
呂巳隔着衣服撫摸兩下小貓,感到身側有刺目的光。
斜眸望去,黃大局睜着兩個金黃色遠光大燈一眨不眨地照他。呂巳别過頭不理,閉眼醞釀睡意。
黃大局很有耐心的等到呂巳呼吸平穩放緩、疑似睡着,變回橘貓本體,壓低身子匍匐進呂巳被窩,肉墊輕輕搭在呂巳身上,重重的它重重地踩,往呂巳上衣下擺裡鑽。
黑貓往裡挪了挪,好在邪惡組織統一購置的衣服夠大,橘貓鑽進去大半個身子。一來再鑽不好鑽了,二來也怕呂巳醒,橘貓卧倒,貼着老大睡覺香。
呂巳被壓的無法正常呼吸,喘着粗氣睜開眼。
鮑亦可側卧撐頭,悠閑地伸出兩根手指,用氣聲說:“恭喜經理,雙胞胎。”
呂巳摸高高隆起的肚子,兩大坨。伸手進去撈,一隻踹了他的手,他就去撈另一隻。拎出一看,黑的。
墨栀:“哈——”
“陛下息怒,臣有罪。”呂巳塞回黑的,拎出黃的,甩手扔遠。
橘貓不死心,再次靠近呂巳。
呂巳揪住它命運的後脖頸,再一甩手,扔得更遠。
被砸到的組織成員氣道:“誰半夜不睡扔鉛球?!”
将一切看在眼裡的鮑亦可,無聲地笑,笑出震動模式。把被子拉過頭頂,一股黴味兒竄進鼻腔,又掀了下來,“……”
折騰到後半夜,終于都睡了。
淩晨三點一名成員出去上廁所,踩到了睡睡覺變回本體的金子尾巴。
大老虎張開血盆大口,露出鋒利的牙齒,一聲嘶吼石破天驚。
可憐的組織成員直挺挺地驚厥過去,現出本體,是隻上了年紀的老兔子。
金子化作人形,拎着兔耳朵将老兔子拎到半空,大力搖晃:“喂!醒醒!你踩完我,你倒頭就睡,你覺咋那麼大呢!”
“我服了。”呂巳坐起身,領口鑽出個貓頭,“金子放手,一會兒讓你玩兒死了。”
金子将老兔子‘平鋪’在地,“咋整啊經理?”
老弱病殘的組織成員們貼牆縮着,有如一群被迫和老虎關在一屋,毫無反抗能力的小動物。
事實上也确實如此。
墨栀鑽出呂巳衣擺,化作人形。
呂巳歎了口氣,走過去,為老兔子按壓穴位。
老兔子慢慢蘇醒過來,逃進成員堆兒裡才化形為人,“你不是說你是貓麼?”
“沒錯呀,老虎屬于貓科。而且貓有個品種叫金漸層,聽過麼?”金子拇指指自己,正兒八經道:“我就相當于巨型金漸層。”
墨栀:“你們物種歧視是不對的。”
鮑亦可:“金子很善良。”
呂巳:“我擔保,金子不會因為誰不小心惹惱他,而吃掉你們任何一隻妖。”
“對。”黃大局指着呂巳:“他擔保,他用性命擔保。”
呂巳:“???”
“憑啥歧視我,那誰被踩了尾巴能不叫哇,我是受害者!我是受害者呀我!”金子氣呼呼:“再說了我吃他們嘎哈,一個個老麼咔嚓眼的,一瞅肉就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