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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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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身上馬,對身後人道:“走,去張延年府上。”

騎兵包圍了張家各個院牆,不等劉徹撞門,張延年已然在門口等候謝罪。

劉徹看了他一眼,什麼話也沒說徑直往裡去。

張延年攔住了他的去路,“陛下當真要一錯再錯?此處是臣的府邸,陛下如此大張旗鼓,天下百姓乃至文武百官都在看着,陛下行差踏錯一步,天子積威便盡數毀于一旦了。”

“你不必威脅朕,天子積威不在于此。朕十六歲登基,兢兢業業,開疆拓土,安定百姓,不過一風月私事,不至于此。”

“若是旁人還可以說是私事,可陛下要的這個人是霍将軍的妻子,衛大将軍與皇後的内戚。他們為陛下開疆拓土,朝中積威深厚,若叫他們知道臣子在前方浴血奮戰,陛下卻在宮中欺辱他們妻兒,豈非讓天下人寒心,更甚将來招緻難以預料的大禍。”

“陛下莫忘了蜀郡還有燕王……”

“燕王與朕乃一母同胞之手足,豈容你離間诋毀?”劉徹不耐再聽他這些啰嗦,他今日已經打定了主意,勢必将她帶回宮中向她解釋清楚。

他推開了張延年,張延年力氣不及,被推倒在地,很快卻又拉住了劉徹纏了上去。

“陛下,陛下三思啊——”

劉徹一邊身上挂着一個巨大的人艱難前行,一邊拉扯試圖把他拽下來。“朕三思再三,你若再糾纏朕便讓親衛将你就地斬殺。”

張延年咬牙試圖拖住劉徹的腿,“後宮女子千萬,陛下視而不見何故糾纏此婦一人?搶擄人妻,囚禁宮中,與□□何異?”

劉徹似乎實在被他拖的厭煩,頓了頓,“她與你說朕對她有不軌之心?滿口胡言!”

他皺眉看着張延年,“你可知道她是西域細作?她哄騙江充向我報信有重大機密招供,卻趁我們放松之機打傷侍衛逃跑。皇宮戒備森嚴,她若是尋常女子,豈能逃出?”

聽到這個答案,張延年愣了愣。的确,若真如這女子所說,皇帝将她囚于宮中,她一尋常婦人如何突破重重守衛逃出求救?

可是若她是細作,又為何要向他求救?他們素不相識,她為何笃定自己會因着一枚竹簡去得罪皇帝救她出來?

劉徹見他信了幾分,招了招手,幾名侍衛走進了内院搜查。

程嬌在暗處看着,見勢頭不對,一邊加了闩鎖,一邊高聲道:“陛下說妾是細作,妾百口莫辯。但既嫁于将軍,便絕不做令将軍蒙羞之事。此去宮中前路未蔔,與其如此,不如妾自行了斷,也好全了将軍體面……”

屋内碎盞之聲響起,張延年聞聲回過神來。此事疑點重重,不能單憑他二人一面之詞定論是非。

“陛下,臣斷案多年,既有疑窦,不如暫且将人交給臣,臣審将夫人暫收禦史府衙,審問過後定會給陛下一個交代。”

對屋裡的聲音劉徹并沒在意,他走進内院之後卻将目光落在了另一個地方——那花棚用一排排木架搭起,上纏着金銀花枝葉,下擺着一盆又一盆牡丹,炎夏時節,卻開得豔麗奪目。未近前便能聞到一陣清冽的芳香,和着滿棚的冰盆。

他收回目光,深色的眸子看向了眼前之人,“聽聞張大人一向節儉,炎夏之日,大人自己尚不舍得用冰,若将冰盆放在這花棚裡,可見張大人惜花之心。”

“若朕沒看錯,這是姚黃牡丹吧?一株十金,卿家這裡的花少說也有千金了,品相又極好,是在何處購得?”

張延年目光微動,“陛下見笑,臣囊中羞澀,買不起此花,是一位故人相贈,臣将它移載過來,沒想到便活了。平日臣不在家中,老母雙目失明,唯一閑趣便在莳花弄草之上,故而珍重了一些。”

劉徹臉色稍緩,“卿為國盡忠,兢兢業業,朕明白你的心。不過此女背後牽扯重大,還是由朕親自審問為好。”

“江充,把人帶出來。”

張延年道,“陛下此舉不合法度,既知有疑,必當交由禦史審問推勘,再不然也是陛下欽點官吏,絕無人主動用私刑斷案之理。”

“張延年,朕是君,天下臣民是朕的臣民,法度是朕的法度,還輪不着你置喙!”

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攔讓劉徹失去了耐心,他給他幾分顔面好說歹說,他還不知高低要與他談法度二字?

然而張延年竟也分毫不讓,“法有常,度有規,人君有緯,法度有經,經緯縱橫方得長久。陛下此言有失,行亦不軌,臣冒死進谏,今日便是殺了臣,臣也不能讓陛下帶走夫人。”

他不哪兒來的力氣推開了江充,攔在大門之前,“陛下若執意如此,便從臣的屍體上踏過去!”

劉徹冷笑,從侍衛手中拿過弓弩,對準了張延年拉開,“好,那朕成全你,今日便讓你的家人替你收屍買棺。”

“陛下如此,就不怕寒了在邊疆為陛下浴血奮戰的大漢将士們的心?”

大門驟然從屋内拉開,阿嬌手持一柄燭台,尖利的銅柱抵住了她的喉嚨,她冷冷掃過劉徹等人一眼,将張延年拉到了她身後。

“陛下,将軍歸來之前,妾哪兒也不會去。若一定要帶妾走,那便帶妾的屍首離開。”

再度見到眼前之人,劉徹的心不受控制地再度跳了起來,她看向張延年時他目光緊緊盯着,她全身上下的每一寸,每一個動作,他都如視珍寶。

可是等到接觸到她那雙冷冽的眸子,他又莫名地心慌,竟心生畏懼,不自覺地閃躲起來。

明明知道她不會真的傷害自己,看到那脆弱的肌膚被尖端抵住,他還是忍不住擔憂。

“小心——”

“我知道你所求為何,跟我走,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

“你知道?”阿嬌聞言幾乎想笑出聲來,“不,你不知道,陛下位高權重,貴體天然,怎麼會知道一介深閨婦人所想?”

劉徹目光真摯,似是極為緊張。看着他這樣的神情,她似乎更為厭惡,将那燈燭抵得深了幾分。

“我不會跟你走的,陛下帶着你的人先離開。等到将軍回來,我自然會與将軍進宮面聖。”

劉徹的心微微刺痛了一瞬,她不信他,卻信那個與她毫無關聯之人……

罷了,她對他誤會頗深。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他會在接下來的日子慢慢讓她重新信任他。

他心中長歎了一口氣,終是不忍,他低下了頭轉過身去。

“江充,走……”

阿嬌看着劉徹遠去的背影,伫立良久。直到手上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張延年拉開她手指,拿過了她手中的燭台。

她回過神,這才看見張延年滿身狼狽,一身官服滿是灰白的腳印。劉徹身邊的守衛蠻橫,他自己又常年射獵習武,方才他們對他推搡捶打,他身上定是滿身淤腫。

拉着他衣袖進了他房中,“傷藥在哪兒?他們下手沒輕沒重的,若不及時消腫,明日渾身都疼。”

張延年似乎被方才的事情吓着,有些愣愣地,他在櫃子裡翻找着,抓了幾個瓶子放在桌上。

她看他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由得笑了起來,“還以為張大人多英武,原來是個銀樣镴槍頭。方才陛下面前那視死如歸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

藥給我。”

張延年抓了一個藥瓶給她,她掃了一眼,又氣又笑,“這是你母親的藥,那個給我。”

她指了指他面前那個綠瓷瓶。

張延年卻仍舊坐着,似乎沒有聽見她的話。

她敲了敲桌面,從席上起身走到張延年身側。

她耳後的一瀑青絲随着微微塌下的肩膀滑落,輕輕擦過他耳畔、面頰,垂至他胸前。

幽香浮動。

“張大人,你到底有沒有聽見我說……”

阿嬌含着笑意,戲谑地開着眼前人的玩笑,那一雙水眸卻忽而對上正正擡起的男子銳利的目光。

“夫人從前認識張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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