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麒麟道：“他們見到我們都跑了。”

“……”禤林被搶白，“所以說平時一定要多積德行善。”

王淼拍闆道：“對，你積德行善的時候到了。”

禤林推脫道：“萬一被别人知道了怎麼辦，我可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還溫皇子呢。”

石麒麟頓了頓，禤林以為他動容了，他卻道：“所以呢？他不在這裡。”

禤林站起來：“你們真是用盡心機，皇帝要是知道你們玩忽職守，你們都玩完了。”

石麒麟不以為意：“可你有禾閑的親筆書信。”

柳風早已經默默越過他們到榻上模仿字迹寫帖，交到石麒麟手裡，石麒麟道：“還有帖。”

“哇，你們真的好速度，要是有這功夫何必在朝堂混呢？”禤林道。

石麒麟讓柳風取禾閑留下的面具，他道：“你不用太擔心，你看，她都安排好了。”

“溫皇子掉陷阱裡了，我總得去找吧。”禤林用新身份跟在大誰何身邊，更能找到幕後黑手，更何況石麒麟壓根沒給他拒絕的機會。

“王淼你去找，然後護送他下山找醫匠，随便告訴他，他的太傅在我們身邊很安全。”石麒麟吩咐。

“柳風你按禾閑的留言準備驅傩的用具，我好好安頓她的徒兒。”他道。

禤林出了山對石麒麟道：“我肚子好餓，吃點東西先好嗎？”

石麒麟問：“你想吃什麼？”

“什麼都行，餓得走不動了。”禤林和石麒麟同乘一匹馬。

石麒麟看着抱着自己腰的手道：“這樣很難看。”

禤林抓住他的後心：“你這駕駛也沒有什麼能抓的東西，萬一我被甩出去怎麼辦？”

石麒麟揚起馬鞭：“那就再爬起來。”

跑到北市，石麒麟栓住馬：“你要吃什麼自己去買。”

禤林下馬：“走不動了，你就近買給我吧。”

石麒麟買了一籠包子塞進禤林嘴裡：“快點嚼，我剛剛看到樊皇子，好好看馬。”

“樊皇子？”禤林一口塞下包子，拉扯石麒麟，“我們一起去追吧。”

石麒麟道：“你為什麼那麼上心？”

禤林又塞一個包子道：“你再問我就不假扮禾閑徒兒了，問問問，問得妻離子散了。”

胥霈拉着一位男子拐進巷道的露天茶攤，有人在說書，聲音嘈雜。

石麒麟問：“他們聊什麼呢？”

禤林道：“這個我應該問你吧。”

石麒麟二人站在拐角處：“兩天前，我們之前調查到，樂陽公主有心儀的郎君，二人已經私定終身準備私奔，可惜被許皇後選為和親公主，她抑郁寡歡，後面我又去看了她的屍體，像是服毒自盡的。”

禤林看他一眼道：“你不是怕死人嗎？看那麼仔細？”

石麒麟蹙眉：“我不是怕死人，她死了那麼多天天氣又熱，腐敗的地方很好看嗎？味道很好聞嗎？”

禤林道：“沒想到你還真是敬業。”

石麒麟道：“我隻是怕查到不該查的，掉腦袋。”

禤林探出半張臉盯梢：“那你是怎麼調查到她有如意郎君，是誰？靠譜嗎？”

“聽八卦，不知道是誰。”石麒麟拉開他，換他自己來。

這個調查方法聽起來就很不靠譜！

禤林道：“現在你為什麼不靠近點去聽？你會唇語？”

石麒麟撤回來：“什麼是唇語？我隻要一過去，那個攤子就沒人了，要不你去吧。”

他給禤林戴上禾閑留下的半張面具，禤林問：“我還沒問你跟蹤樊皇子幹什麼。”

石麒麟抓住他，預備推他出去：“剛剛不是說了，樂陽公主有心儀的人，莊子補懷疑他就是，你快去聽聽他們講什麼。”

“不可能是他的。”禤林和石麒麟當街拉拉扯扯。

石麒麟二話不說把手搭在劍上：“為什麼？再廢話？”

禤林把他拉開一點點：“因為樊皇子喜歡男的，樂陽公主怎麼可能和他私定終身？”

石麒麟問：“你怎麼知道。”

禤林看了一眼四周：“我看到過他進枇杷門，他和男的那個，說不定他對面那個男的就是他相好。”

石麒麟抓住重點，離他一步遠：“你去枇杷門幹什麼？”

“這很重要嗎？”禤林看他有警惕心，“我去吃飯，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喜歡你的，更沒有暗病。”

石麒麟推他出去：“别管了，萬一人家葷腥不忌呢，你去聽他們講什麼。”

男女通吃怎麼可能，屢次三番騷擾青稞，那次還說什麼“别人都沒有你好”之類的，惡心，太惡心了！

禤林拍拍身上的草、刺，找個臨近胥霈的位置坐下，丢下幾枚錢：“來壺清茶。”

他身子往胥霈那邊有意無意靠近，偷聽。

胥霈和那人道：“這個地方也就你這種人來，不過都是些低底人也好，沒人認不出我們兩個。”

那人道：“說罷，你找我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