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麒麟陣陣敲門,敲到王淼頭疼,禤林才緩慢地打開屋門:“你們都進到我的院子裡了,還不敢進我屋裡嗎?”
“不太敢。”石麒麟記憶力一向好,還沒忘記他去枇杷門目睹胥霈找男倡的事情。
“切——”禤林穿着小衣無奈地關上門,換好衣服,“今天又有什麼儀式?”
“皇上請你聊一聊。”石麒麟道,“關于昨天晚上的事情。”
禤林如臨大敵:“我真不會相術,找我也不知道。”
柳風從門外進來:“不好,洪懷安來了。”
石麒麟指着禤林:“快換衣服。”
“來不及了,他快到了!”柳風道。
禤林邊脫衣服邊找衣服:“來不及也要急啊!”
“王淼你幫他脫,柳風你替他找官服。”石麒麟有條不紊道。
洪懷安敲門,三人越到屋後藏身,禤林束上發冠:“來啦來啦。”
洪懷安詫異:“之前敲門你都聽不到的呢?”
“哦——之前是我學得很認真,兩耳不聞窗外事,現在我正要出門。”禤林道。
洪懷安拉着他進屋聊:“怪不得見你舍外有辇。”
禤林搓着手問:“不知洪太傅一大早找我有什麼事嗎?我們可以等一會進宮慢慢聊的。”
洪懷安神神秘秘關上門:“沒什麼大事,不過還是想趁早告訴你為好。通情達理之人,須在熱鬧場中收鑼罷鼓,不可到凄涼鏡上挂印辭官。”(明清小說《比目魚》)
恐怕禤林紅紅火火的時候,他弄的死人一次次東窗事發,一發不可收拾,辭官歸隐老婆過上沒羞沒躁的生活,可能不太行了。
禤林鄭重點頭:“我一定記得。”
洪懷安放心道:“那就好,之前我一己之私舉薦你為太傅,還沒問過你是否願意。”
如果能重來,他一定不同意,不行這樣就不認識青稞了。
禤林打個哈哈:“自然願意啊,當太傅傳道解惑有什麼不好,符合我的人生理想。”
“那我先告辭了。”洪懷安一走,禤林快速換衣服。
石麒麟快馬加鞭送他進宮,門前一步禤林問:“他要問是誰下的毒怎麼辦?”
“看着辦。”石麒麟幫他開門,請他進去。
禤林咬牙切齒道:“好樣的。”
皇帝坐在殿内,期間有好幾位相士,洪懷安也在,禤林行禮。
“免禮了,不知道卦象怎麼說?”皇帝安排他落座。
所有的相士圍坐在一張矮幾軟墊上,長胡子相士抛出幾片樹葉,看着葉脈道:“從卦象上看,這件事是沖着樊皇子,不小心誤傷到宇皇子。”
白發相士問禤林:“你怎麼看。”
“确實如此。”禤林道,長胡子沒錯,他本來就不是想害胥乘景,胥霈才是目标。
皇帝坐在高位道:“既然如此,查出真兇還是交給大誰何罷了。”
白發相士和其他人相讨道:“這件事可能牽扯道朝廷的一位官員。”
皇帝不問不答,遣散衆人。
怪異的舉動令禤林知道皇帝心中一個答案,他拉着石麒麟道:“你知道兇手是誰?”
“不知道。”石麒麟了當道。
禤林和石麒麟一起去安樂宮檢查屍體,他在章琅東衣領發現粉末,全身檢查後整件衣服俱有。
石麒麟問:“有什麼發現?”
禤林道:“他是被人投毒的。”
“要不你先出去吧。”石麒麟斜靠在柱子上,指向門口。
禤林踅轉到石麒麟身後:“他整件衣服都有,樊皇子抓住他的時候沾到又捂住他的口鼻,這才死的,有可能是為了特意栽贓自殺也有可能是他殺。”
石麒麟不鹹不淡“嗯”一聲,又重複道:“要你不先出去。”
禤林在他身後打轉:“看來你已經知道是誰了?”
“嗯。”石麒麟比之前重了一星半點,“昨天晚上儀式結束後,我按照皇上的旨意讓柳風跟蹤莊子補,他有問題,我們懷疑是他下毒,并且他早就知道樂陽公主心儀章琅。”
“那今天早上皇上還讓我們去占什麼蔔?安的什麼心啊。”禤林不解,“還有你為什麼不直接講出來。”
“叫你去就去,你敢不去嗎?”石麒麟拔出劍仔仔細細端詳劍上的寒光,“有些事情,真相并不重要。”
“不敢。那這樣我走了。”禤林找個角落換好衣服。
他之前一直錯了,事件的重心一直在胥霈身上,跟他半點關系沒有,而莊子補為補愛女捅的婁子,借了此事。自己害自己擔心受怕好幾天!
禤林進玄武殿,他原本讓人帶消息說他身體不适,胥昭見他突然到訪,從案台後走上來道:“禤林兄,你不是在官舍嗎?”
“沒事,我沒事。”禤林轉了一圈。
胥昭還是擔心道:“我自己先看會,要不你回房休息,有事我去找你。”
禤林打轉走出門:“好吧。”
青稞跟在他身後,等進屋關門,道:“不是說不舒服?和誰見面了,人家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