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栖竹見葉霜無所表示,便也不多與他廢話,直接道:“我們準備出去了。”
“啊?”葉霜猛地擡起頭,問道,“現在出去?”
“是的,”楚栖竹平靜道,“我們不确定這個地方什麼時候塌陷,所以還是早點兒出去的好。”
葉霜無法,隻得說:“那那位金色頭發的先生不是說,要我們下來找賀将軍嗎?”
楚栖竹先生一愣他說的“金發先生”是誰,在意識到是夜迦之後随即笑了出來:“他說什麼你就做什麼啊?”
葉霜望着他,眼神像一隻無辜的小鹿。楚栖竹揉了揉他的腦袋,輕聲道:“賀昀深要是被埋在這底下了,他自己也有辦法從地裡面打個洞爬出來;可咱們和他不一樣,咱們是人。”
葉霜聽了他的解釋,鄭重地點了點頭。
另一處的賀昀深打了個哈欠。
憶迩瞥他一眼,無人的地道内隻有他們二人的腳步聲。
“将軍這是困了?”
“不知道。”賀昀深也沒感覺到困,隻是有一種想要接着打噴嚏的想法。——誰讓走了這麼久,他都沒看見楚栖竹,楚栖竹這該死的。——他在心裡暗暗罵道。
地道的路四通八達,極易迷路。所幸楚栖竹提前讓葉霜往地面上撒了面粉便于行走。這地道潮濕得很,之前撒上去的面粉統統被黏在了地上,隻剩下一條虛虛的白色線。
楚栖竹走在前面,葉霜跟在他後面。
“這裡,是不是也在鬼打牆?”葉霜忽然問,“這個地方這麼難走出去嗎?”
他記得,他們進來時,過了那條單行道之後一直在走分叉線,走了将近半個小時之後才走到那房間;而現在他們走了将近一個小時還沒到那條分叉。
這城堡裡到底還有多少古怪的東西?
楚栖竹懶得去向,也不想去想,越想那些令人恐懼的東西隻會增加他的恐懼。他挑眉看了眼葉霜,直直道:“你知道怎麼畫符,把這玩意兒破了嗎?”
葉霜眼睛一亮——終于到他擅長的領域了!
他點頭如搗蒜,楚栖竹立馬拿出一張空白的黃符紙遞給他,緊接着又遞給他一個小瓶子。葉霜小心翼翼地打開瓶子,發現裡面是鮮紅的朱砂。
他一時愣住了。
楚栖竹道:“還是得用魔法打敗魔法。”他解釋道,“如果法術是用陰陽五行或者生辰八字整出來的,那就得用這種東西去破解;但如果是用什麼亂七八糟的動植物屍體整出來的,你正常發揮就好,怎麼樣玩得高興你就這麼來。”
他說的随意,葉霜忙不疊點頭。
楚栖竹看着葉霜,明顯激動壞了的模樣,沒再說什麼,靜靜等待葉霜的發揮。
楚栖竹拿着手電筒,給葉霜打光。
隻見葉霜輕輕用手蘸了一點朱砂,往貼在牆面上的黃符紙上畫,但至于具體畫的是什麼,楚栖竹也不大能看得懂,但從葉霜繪畫的手筆卻能看出,他一定時常在畫符。
這種心遊萬仞的遊刃有餘,須得時常練習才會有。楚栖竹想了想,這家夥不會在重刑監獄裡面沒人審他的時候就在畫這玩意兒吧?
他越想越覺得不行,要是人人都有閑心鑽研這種東西、亦或是其他能随随便便就能威脅社會的東西那還得了了?等他離開之後,重刑監獄的課程要提早拉上日程了,絕對不能再要這群重刑犯都閑着了,否則每天想着研究這些東西,萬一還研究精透了,那越獄豈不是輕而易舉?
楚栖竹望着眼前“輕而易舉”越獄的葉霜正在一臉認真地畫符。
至于這小子,楚栖竹想,得再觀察他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