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昀深覺得小崽子們也不是很好說話的。
他僵硬地把頭别了回去,忽然覺得當爹是挺爽的,但是帶孩子就不是很爽了。他試探性地問楚栖竹:“要不咱們換一下,我來開車?”
楚栖竹沒意見,立馬同意了他的請求。賀昀深車技不算差,甚至比楚栖竹要好一些,崎岖的山路開的穩穩當當,隻是開的有些慢。時候已至黃昏,融化的雪讓路面變得濕滑,天色漸暗,楚栖竹打了個電話給守城人,讓他記得留門,緊接着他又靠在座椅上休息了。
後座上的葉霜和憶迩兩人在經過方才賀昀深那一扭頭的凝視之後就不敢再胡鬧,生怕楚栖竹再一個扭頭自己已經将對方弄死而不好交代。兩人一直盯着對方看,氣氛緊張又有些跋扈,誰先出手誰就沒理,所以兩人一直在等對方出手。
楚栖竹腦子裡想了半天,還是決定将葉霜送到神法去,他又征詢了一下賀昀深的建議。賀昀深雖說挺像個爹的,但在教育方面來的還是沒有楚栖竹了解的多。從教育資源上來說,神法确實是整個王都最好的大學。
賀昀深仍舊覺得孩子不應該學這種書本上的理論,而是應該學點兒實踐的,但他覺得這種事應該要聽聽從孩子本人的意見,否則要是哪天在學校裡不想呆了,他還得勞神去幫他換學校。但自己選的就不一樣了,自己選的賀昀深就可以理直氣壯地對他說“這不是你自己選的嗎”,讓憶迩啞口無言。
于是賀昀深和楚栖竹二人一塊問向後座兩人:“所以你們想去哪裡?”
葉霜乖巧地回答:“聽楚将軍的,我去神法學法。”
憶迩則是慢了一拍,卻也不服輸道:“我也去神法。”
楚栖竹扭過頭,賀昀深繼續開他的車。葉霜狠狠瞪着憶迩,憶迩也不甘示弱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滿了挑釁。
其實憶迩什麼都不想學,隻是因為知道葉霜在那裡,想跟他整個高下罷了。
“可以的。”楚栖;竹靠在椅背上,拿出手機給神法院長發消息,“後天我和賀昀深要塞兩個人進來。”
那邊消息回的很慢,楚栖竹等了一會兒,才等來那人慢悠悠的回應:“你往我這兒塞了多少人了?”
楚栖竹想了想,斟酌道:“左不過兩百個。”
那邊又回道:“那你看看有多少個垃圾?”
楚栖竹嘴角抽了抽,回道:“最差的現在也混成了大律師,怎麼能叫垃圾?”
楚栖竹覺得老頭的脾氣越發火爆了。
那邊發來一條語音。楚栖竹本來想點“轉文字”,然而賀昀深開車一個颠簸将楚栖竹抖了三抖,外放聲音瞬間充斥着整個車廂。
“你自己沒點數嗎?苗子是好苗子,可根是壞的你讓我怎麼種出參天大樹?國家需要的事人才,不是爛在骨子裡的壞胚!你給我送的那些學生,不是進監獄就是被槍斃,我都不好意思說那些人是我學生!”
語音結束後,楚栖竹尴尬一笑,立馬朝對面回了一條語音:“許老師,我知道您很生氣,但是我保證,這回給您送過來的學生,絕對優質,不是壞胚。”
他這條語音發過去之後,對面就再也沒有消息。
賀昀深開口問:“你以前還給他送過學生?”
楚栖竹默認地“嗯”了一聲。
賀昀深來了興趣:“還進了監獄?”
楚栖竹悠悠解釋道:“隻是少數。”
賀昀深接着問:“都犯了什麼罪,怎麼還有槍斃的?”
楚栖竹想了想,想起後座上還有兩人,說出來可以讓他們引以為戒,于是毫不避諱地開口道:“坐牢的有一些是徇私,我記得有一個人的小舅子犯了罪,那人反手把小舅子放了出來,把被害人抓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