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星淵殿地宮的石壁上，星軌術的藍光如毒蛇遊走。迷天揮劍劈開又一波追兵，冰魄劍卻在接觸星軌箭的瞬間 “咔嚓” 斷裂。卿冥見狀，玉箫猛地磕在他發頂：“冷面俠，用共生術！你冰紋發燙的樣子，像極了我娘養的火鱗魚！”

“都什麼時候了還貧嘴！” 迷天反手拽住卿冥手腕，冰紋與玉佩裂痕共鳴，背後浮現半冰半火的鳳凰虛影。兩股靈脈在體内轟然相撞，他聽見卿冥悶哼一聲，卻見對方眼底閃過狂喜：“成了！虎鳳共生的感覺，比醉仙居的美酒還爽！”

天族密探的鎖鍊驟然纏上迷天腳踝，卻在觸及冰紋的瞬間凍結成脆冰。迷天借力旋身，冰棱裹挾着鳳凰火掃過追兵面門，竟在對方瞳孔中映出數百幼童的虛影 —— 他們的靈脈正通過地脈彙入祭台。

“這些孩子…… 全被煉成了鼎爐！” 卿冥的鳳凰火劇烈震顫，“離淵這老匹夫，把星淵殿變成了絞肉機！”

密探首領突然祭出星軌羅盤，獰笑道：“晚了！血契已啟動，你們就在地脈崩塌中陪葬吧！” 羅盤轉動間，地面裂開縫隙，幼童的哭聲從深處傳來，混着星軌術的嗡鳴，震得迷天耳膜生疼。

卿冥忽然從對方腰間扯下密信，火漆封印上的 “離” 字被鳳凰火灼得滋滋作響：“冷面俠，信上說……”

“别說了！” 迷天攥緊他的手，冰紋順着卿冥手臂蔓延，“先破了這羅盤！” 兩人同時将靈力注入羅盤，卻見盤面中心緩緩浮現 “東臨城” 三字，與迷天袖口的商會徽記完美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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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廚内，卿水的孔雀尾羽已燒得隻剩三根，每揮動一次都濺出火星。賈金花擋在她身前，白發被星軌術燎得焦卷，卻仍笑得從容：“五百年前我沒膽帶你走，今天就算死，也要護着你和女兒。”

獨眼廚師的骨刀劈來，刀刃上的星軌咒文泛着綠光：“凡人就是凡人，死到臨頭還敢嘴硬！”

賈金花猛地扯開衣領，露出心口的鳳凰烙印 —— 那是五百年前卿水為他種下的靈印：“這烙印随我修煉至今，你說我是凡人？” 他揮拳砸向對方面門，骨節發出 “咔嚓” 脆響，“我早已是半個鳳凰族！”

卿水望着他染血的拳頭，忽然想起桂花樹下的少年，那時他連禦劍都不會，卻敢擋在她身前對抗天族追兵。如今白發蒼蒼，這份孤勇卻從未改變。

“小心！” 賈金花的怒吼打斷回憶。離淵的星軌箭穿透雲層，直奔卿水面門。賈金花轉身抱住她，箭尖從後背透出，血珠濺在她眼角，溫熱如淚。

“拿着……” 他顫抖着将玉鎖塞進卿水掌心，“告訴女兒，父親……” 話未說完，身體已化作光點消散，玉鎖 “當啷” 墜地，鎖面 “卿賈之女” 四字被血浸透。

卿水跪在碎片中，指尖撫過賈金花殘留的衣角。尾羽突然爆發出強光，她抱起玉鎖站起身，鳳凰火在瞳孔中燃燒：“離淵，你欠我的，欠整個鳳凰族的，今日必當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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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淩雲的龍虎契印與龍冽的龍鱗同時發燙，看着花雨捏碎荷花香囊的指尖，他忽然笑了：“花姑娘，花族的‘藕絲傳訊’用在天族身上，就不怕根系爛在泥裡？”

花雨的荷花玉墜 “砰” 地炸開，碎片劃破臉頰，露出 eneath 的花族紋章：“你竟連花族秘術都知曉！”

“我知道的不止這些。” 肖淩雲緩步逼近，袖中飛出冰玉天的留影玉簡，“比如，你為了當上花族族長，每年冬至都會用荷花香引，在東臨城鬼市為離淵标記鳳凰族幼童的位置。”

花雨的臉色瞬間慘白，餘光瞥見卿錦的身影掠過殿頂。那男子正瘋狂搶奪玉簡，指尖剛觸到虛影，冰玉天的聲音突然響起：“卿錦皇子，三百年前虎族滅族之夜，你遞出的那份虎族聖子靈核清單，可還記在星淵殿密檔裡？”

卿錦如遭雷擊，玉簡爆發出的強光中，他看見年輕的自己正向離淵躬身獻上卷軸，卷軸上 “肖淩雲” 三字被朱砂圈紅。他猛地松手，玉簡墜入裂隙，卻在半空分裂成兩半，其中一半露出 “東臨城” 三字的邊角。

“原來你才是真正的叛徒！” 龍冽的梵天劍抵住卿錦咽喉，鱗片在頸側豎起，“當年你用‘移花接木’術僞造肖兄靈力，就是為了掩蓋鼎爐術的真相！”

卿錦忽然狂笑，血淚混着血沫滑落：“龍冽，你以為離淵會放過你？他連親孫女都能煉成鼎爐，何況你這龍族棄子！”

裂隙方向突然傳來轟鳴，黑紅色霧氣中，“東臨左岸” 的商隊旗幟若隐若現。肖淩雲握緊玉簡碎片，看見旗幟上的鳳凰徽記随風翻卷，與記憶中迷霧商會的标志分毫不差。

花雨趁機後退，指尖凝聚荷花毒針：“離淵大人答應過我，事成後讓我當花族族長…… 你們誰也别想阻攔！”

“族長？” 肖淩雲冷笑，龍虎契印化作利爪拍向她面門，“花族的荷花仙子，終究還是成了天族的走狗。”

花雨的毒針在半空被龍冽的龍息震碎，她驚恐地望向卿錦，卻見後者正用星軌術切割裂隙邊緣的空間。

“既然逃不了，那就一起陪葬吧！” 卿錦癫狂地大笑，星軌術在裂隙中撕開缺口，魔尊殘魂的虛影從中探出，“肖淩雲，你以為毀掉星淵殿就赢了？真正的棋局……”

話音未落，龍冽的梵天劍已穿透他心髒。卿錦瞳孔逐漸渙散，臨終前指向肖淩雲：“你以為自己是正義使者？其實你才是……”

裂隙中的魔氣突然暴走，肖淩雲望着 “東臨左岸” 的旗幟被魔氣卷走，忽然想起迷霧臨終前的叮囑：“東臨城的商會，藏着六界最幹淨的黑暗。”

花雨趁機躍向裂隙，卻被肖淩雲拽住手腕：“告訴我，離淵為何執着于東臨城？”

她慘笑一聲：“因為那裡沉睡着……” 話未說完，魔氣化作利刃穿透她胸膛，荷花紋章在光芒中碎裂，露出天族的 “離” 字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