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林丹妮,這少女已經玩瘋了,幾乎兩眼發光。
“宋師弟,最接近你擇偶目标的人是誰?必須說一個人名,不然不算!”
宋绮玉無奈道:“說出來吓到你們。”
林丹妮才不怕:“說來聽聽?”
宋绮玉可不敢把師尊的名字說出來,隻好道:“索柯。”
林丹妮一愣:“索柯是誰?”
宋绮玉微微一笑:“這就是第二個問題了。”
林丹妮憤憤咬牙。
Part 8
女子乙:“林師姐,你選擇哪個?”
林丹妮:“真心話,以後我都選擇真心話。”
女子乙嘿嘿一笑:“你喜歡的人名叫什麼?”
林丹妮:“鬥春莺。”
衆人驚。
鬥春莺是銀鸢仙尊的名字!
女子乙顯然愣住了,說不話來。
林丹妮不以為然:“我喜歡我師尊,怎麼了?”
曹月也驚呆了:“這可是...師尊啊。”
林丹妮:“那又如何?我心悅師尊,師尊也知道。”
曹月磕磕絆絆,似乎還沒有回神。道:“那...師尊...師尊怎麼說?”
林丹妮學着宋绮玉的語氣,微微一笑,表情欠揍。道:“這就是第二個問題了。”
周驕慈扭頭看了看師弟,宋绮玉正在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Part 9
林丹妮笑得很甜美:“宋師弟,索柯是誰啊?”
宋绮玉道:“魔少主。”
衆人又是一驚。
魔少主現在好像、大概、也許、可能、似乎還沒有12歲吧?
林丹妮豎起大拇指:“牛逼。”
Part 10
宋绮玉一臉八卦:“你喜歡你師尊,你師尊知道後什麼反應?”
林丹妮歎氣:“沒什麼反應,就覺得我喝假酒了。”
宋绮玉:6
...
六個少年少女顯然玩瘋了,整整玩了一個時辰。
林丹妮累死了,揮揮手:“不玩了不玩了,休息!”
宋绮玉口幹舌燥:“師哥,水……”
周驕慈從錦囊裡拿出水壺:“渴不死你。”
宋绮玉喝了水,開始賣乖:“謝謝師哥。”
周驕慈看着宋绮玉的臉,沒有說話。
翌日,巳時。
奉經慈、佛不清檢查功課完畢,帶領三十三位弟子禦劍離去。
宋绮玉不知道的是,一個小少年藏在草叢後面,在夜獵鬥場某處看他禦劍離去。
烏靈靈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頭上戴的鮮花今早換了一遍,還帶着露水。道:“少主,他都走遠了,别看了。”
索柯撇嘴:“我哪裡看他了?”
烏靈靈:“啊對對對,少主沒看他。走吧少主,魔尊催你回家了,你已經在外面玩了一個月了。”
索柯收起目送宋绮玉的目光,道:“走吧。”
奉天宗,主事大廳。
章一眠放下手裡的冊子,看向來人:“一切順利?”
奉經慈穩步走來,道:“順利。”
章一眠給他倒了杯茶,笑了笑:“這群小崽子不好看管吧。”
奉經慈喝了茶,淡淡道:“還行。”
章一眠打趣道:“說來奇怪,以前你從來不插手這些小事的,怎麼這次這麼積極。寶貝你那小弟子呢?”
章一眠可聽說了,奉經慈最小的弟子可厲害了。居然把學堂的夫子氣得不輕,留了兩千年的胡子都被剪掉了。
章一眠還聽說宋绮玉不愛上學卻門門第一,夫子特批宋绮玉不用來上學,由菩提仙尊一人教學。
章一眠摸了摸自己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茬,心道,真是個厲害人物。
奉經慈放下茶盞,沒說話。
章一眠:“對了,馬上魔界少主的磨牙儀式要舉辦了,到時候就我和鬥春莺去吧,你在宗門裡歇會兒。”
奉經慈:“不必,我去就好。”
章一眠“咦”了一下:“真奇怪,你何時這麼積極幫我承擔宗門的事務了?被奪舍啦?”
奉經慈面無表情:“掌門師兄,慎言。”
章一眠:“哦~”
章一眠想了想:“那就你和鬥春莺去吧,再挑選十幾個弟子去見見世面。禮物我都準備好了,到時候......”
奉經慈起身離去:“掌門師兄,我還有事,先走了。”
章一眠:“......”
好歹等我把話說完啊。
手掐一訣,奉經慈來到宋绮玉宿舍門口。
隻見宋绮玉端坐在椅子上,手上拿着從周驕慈房間裡順來的畫筆,埋頭磨硯。
見師尊來了,宋绮玉立即端了個椅子,放在桌子正前面。
“師尊請坐。”
奉經慈坐下,道:“叫為師來,所為何事?”
宋绮玉回到座位上,看一眼師尊、畫一筆丹青。
“給師尊畫像。”
奉經慈頓了一下,道:“為師難道沒有别的事情要做嗎?”
宋绮玉露出招牌可憐巴巴的表情:“師尊,就一晚上。”
說完,還眨了眨眼睛,面色無辜,不忍拒絕。
奉經慈今晚确實沒什麼事情要做,方才那句話說出來不過是作态而已。
看着小弟子泫然欲泣的表情,奉經慈道:“你畫罷。”
聞言,宋绮玉露出開心的笑容。
“謝謝師尊!”
入夜了,宋绮玉宿舍外面的夜明珠都漸漸亮了起來。
宋绮玉點了一個燭台放在桌上,細細描繪。
窗紙外的天色微微泛黑。
燭光在窗前搖曳,照出來的影子藏在隐秘的地方靜靜沉睡。
宋绮玉盯着奉經慈,燭光照在他一雙明亮的桃花眼中,顯得多情而又缱绻。盯得時間過長,奉經慈的心髒幾乎都要漏跳一拍。
宋绮玉看了估摸一刻鐘,又埋頭描繪起來,神色認真又堅定。
一縷柔和的燭光浸入宋绮玉的面孔,面前的小少年仿佛從畫中走出來那般美好。奉經慈甚至都不敢大聲呼吸,生怕挑破這一層美好的畫面。
奉經慈不由得想到了昨日宋绮玉的幻境,宋绮玉受驚後沾上淚水的睫毛,在他懷裡哭訴。
少年的眼淚滾燙,将他的胸膛燙出了一個洞。
奉經慈的神色有點飄忽起來。
自盤古仙尊開天辟地以來,他是一條尚無靈智的小蛇,章一眠是一顆剛開靈智的小草。章一眠很照顧他,兩人在一片混沌中相依為命,修煉了一萬年,先後化成人形。
後來成立了奉天宗,奉經慈不喜麻煩,将宗主之位抛給章一眠,自己遊山玩水去了。
再後來,奉經慈成了仙尊,便回到奉天宗教學。他的眼光極其挑剔,幾千年裡隻看上了兩個弟子。
第一次遇見宋绮玉的時候,奉經慈隻覺得此子不凡、出類拔萃,便收為弟子。
很快,他就發現這個小弟子和别人都不一樣,奉天宗身居高位,别人都怕他、尊他,對他根本不敢有半點不敬。隻有绮玉喜歡在他身邊蹦蹦跳跳、嘻嘻哈哈還黏黏糊糊,一雙眼睛滿是天真純粹,笑起來也甚是好看。
每每看向那張明媚的笑臉,奉經慈平淡的目光不知道何事變了味兒,變得目光都舍不得離開他。
奉經慈活了十萬年,從來沒有動過情。因為本體是蛇妖,他會比平常人都冷淡、無情幾分。章一眠經常說他過于冷淡、不懂人情、對弟子不上心,奉經慈左耳進右耳出,從未将旁人的話放在心上。
但隻有宋绮玉,奉經慈能把他說的每句話都記得。
宋绮玉說他每晚都要來溫泉水池修煉,奉經慈便每晚都将巨石上的水擦幹淨,防止小弟子打滑。
宋绮玉說自己不喜歡夫子的課,奉經慈便去找夫子,夫子瑟瑟發抖的答應。
宋绮玉每每學到新學的高難度劍術,都要獻寶似的在奉經慈面前展示一遍。奉經慈看着宋绮玉精緻年輕的面孔、行雲流水的動作,都會微微一笑。
——好像在绮玉面前,自己的笑容都變多了。
宋绮玉說要給奉經慈畫一幅畫,送畫的那天就當做自己的生辰,奉經慈那日當面并沒有點頭答應,但一直記得,心裡還隐隐期待。
宋绮玉進入幻境白霧,白霧雖無毒,但他卻遲遲不醒。奉經慈焦急萬分,抽一絲元神進入宋绮玉的幻境。進入幻境,得知發生的事情,奉經慈整個人猶如雷劈,這才正視到自己對绮玉不一般的情意。他還記绮玉手腕上被欺淩的紅痕、臉上破碎懵懂的表情。
——我……我原來喜歡绮玉。
——那绮玉會喜歡自己嗎?
宋绮玉和其他弟子玩真心話,宋绮玉說自己是斷袖,天知道奉經慈聽到這句話有多麼高興。即使绮玉現在還沒喜歡上任何人,但自己還有機會。
宋绮玉卻說魔少主距自己的擇偶目标最接近,奉經慈愣住了,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索柯年輕、好看,是魔界下一任的魔尊,和绮玉年紀相差不大,有共同話題。而自己已經活了十萬年,相貌也就那樣,也沒人當面誇他好看。
作為性情偏執、占有欲極強的青磷蛇一族,奉經慈一發現自己對宋绮玉的心意,就立馬想把這個渾身充滿誘惑而不自知的小弟子叼進自己的水池裡,狠狠占為己有。
可是——
宋绮玉并不喜歡他,他貌似很喜歡索柯,一個隻見過一面的魔族少主。
想到這裡,奉經慈的勝負欲突然上來了,他不信自己不能奪得宋绮玉全部的目光。自己日日和宋绮玉待在一起,溫水煮青蛙,這感情不就培養起來了嗎?
他要珍視每一次和宋绮玉相處的機會。因此奉經慈向章一眠提議,要和绮玉一起去魔界參加磨牙儀式。
區區魔族未成年兒童,本座比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