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少年少女這幾日玩瘋了,每天都結伴朝外跑,一玩就是一整天。每次回來,儲物袋都是沉甸甸的,能倒出來一座小山。
用林丹妮的原話講,就是:反正錢财報銷,不買白不買。
日子飛快,轉眼來到兩日後。
今日,是磨牙儀式,亦是索柯的十二歲生日。
魔族子民到了十二歲,頭上的兩個角開始蛻皮,由嫩角變成鋒利無比的魔角。并且,身體也會因為激素刺激,生長速度會變得很快,幾乎一年一個樣。
申時還差兩刻鐘,各個宗門和魔族貴族開始上了宴席。
一個小厮站在大廳門口,拿着花冊,聲音尖細刺耳。叫道:“奉天宗,攜深海魔珠五百顆,金烏木一千塊,上陽劍一把,藥爐一百鼎,絲綢五百匹,紅珊瑚珍珠一千顆,丹藥數枚,靈石十萬顆。”
小厮将花冊又翻了一頁,清清嗓音,繼續道:“黃金一萬噸,銀飾兩萬噸,劍道書籍一千本,高階心法五千本,鴻蒙鈴铛兩百個,妖丹一千顆,鲛人魚尾五百條,鳳凰羽五百根,上等軟金甲一百個。”
魔尊:“......”
這是要過來收購魔宮嗎?
奉經慈和鬥春莺帶着十二位弟子,走進殿廳。
隻見寝殿内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空間廣闊,氣勢恢宏。
這些大殿的内柱都是由多根金色巨柱支撐着,每個柱上都刻着一條回旋盤繞、栩栩如生的金龍,分外壯觀。
而一代魔尊,正坐在大廳高處。
身為仙尊,身份高貴,奉經慈、鬥春莺二人不必行禮。
十二位弟子行禮後,魔尊擡手賜座。
宋绮玉今日穿的不是奉天宗校服,而是特制的月牙袍,金絲銀線,腰帶系着上等蠶玉。年輕俊朗,氣質非凡。
入座後,宋绮玉就看到魔尊身後的小門裡鑽出一個身影。
正是魔少主,索柯。
索柯今日也穿着白袍,不過外衣映着燙金色暗紋,腰間綁着一根蒼藍虎紋紳帶,袖口繡着花紋,頭上插着一株玉簪,整個人矜貴華麗。
索柯坐在魔尊身側,一坐定,目光就向宋绮玉這裡掃來。
宋绮玉:“......”
宋绮玉假裝沒看見,淡定的喝了一口茶。
申時已到,宴席開始。
酒席上桌,宋绮玉定眼一看,都是自己沒吃過的,看起來好好吃的亞子。
魔尊在上面吧啦吧啦講話,宋绮玉一句未聽,埋頭狂吃。
奉經慈忍不住道:“慢些,吃太快對腸胃不好。”
聞聲,宋绮玉果然放慢了速度。
其實也不能怪他,在菩提峰食堂,宋绮玉最喜歡的掌勺大師不知道什麼時候跳槽走人了。此後,飯菜都十分寡淡,叫他嘴裡淡得很。
在奉經慈面前,宋绮玉的吃相還是很雅觀的,就是動作有點急。
宋绮玉吃了七八分飽,又喝了半壺果酒。擡起袖子,捂住嘴巴,小小的打了個酒嗝。
奉經慈不叫他喝烈酒,隻允許他嘗嘗果酒。
宋绮玉小口嘬着酒,扭頭看看四周。
魔尊像是啞巴恢複了嗓音,依舊吧啦吧啦,廢話極多。下面的魔族貴族等了半天,竟是一句話都插不上。
魔少主早已不在魔尊身邊,不知道去哪裡了。
殿廳有輕紗舞女,正扭着腰肢跳舞。
視線再一轉。
周驕慈夾着筷子,微微蹙眉,對盤子裡的食物挑挑揀揀,菜都快涼了,也沒見他動一口。
林丹妮整個人靠在鬥春莺懷裡,拽着袖子,央求她師尊給她夾菜吃,身姿懶散,絲毫不顧及對面早已綠臉的魔族貴族。
奉經慈面前的飯菜一口未動,此刻正細細品茶。察覺到他的目光,側頭看了他一眼。
宋绮玉側側身子,小聲道:“師尊,弟子想離席。”
聽着宋绮玉微微帶有軟綿之意的聲音,奉經慈皺眉:“你喝了多少?”
宋绮玉舉起桌前的酒壺,打開蓋子,整個倒了過來。
宋绮玉:“咦,空了。”
奉經慈:“......”
宋绮玉:“怎麼空了,還挺好喝的。”
目光一掃,竟想要搶周驕慈桌上的酒壺。
一旁的周驕慈吓得趕緊把酒壺放到更遠處。
未等宋绮玉摸到,奉經慈一把拉住他的手:“不能喝了。”
宋绮玉沖他一笑,眉眼彎彎,伸出食指,放在唇邊,比劃道:“再喝一點點,就一點點。”
奉經慈:“你醉了。”
宋绮玉用力搖頭:“哪有,我清醒得很。”
奉經慈起身,拉起宋绮玉:“走。”
宋绮玉被輕輕松松拉起來,整個人站不穩,渾身像是沒骨頭般。道:“去哪裡啊?”
奉經慈沒說話,袖子一揮,兩人來到翠竹居門口。
宋绮玉的頭有點暈,閉着眼睛緩了一會兒,掙脫奉經慈的手,而後四處望望。道:“這不是我宿舍啊。”
看着牌匾上的字,宋绮玉雙手叉腰,仰着腦袋,眯起眼睛,試圖在昏暗裡認出上面的字來。
他一字一句讀道:“居、竹、翠。”
“什麼玩意。”
奉經慈:“......”
奉經慈幹脆橫打抱住醉酒的宋绮玉,穩步走向别院二樓。
宋绮玉猛然騰空,吓得趕緊抓住奉經慈的衣領。動作間,手指劃過奉經慈的喉結。
奉經慈:“......”
宋绮玉捂住臉:“第一次公主抱,有點害羞。”
宋绮玉原本靠在奉經慈胸前,覺得不太舒服,轉而靠在奉經慈的右手臂上,微微仰頭看着近在咫尺的臉蛋。
宋绮玉突然驚呼:“救命!你長得好好看!”
奉經慈的睫毛微微一顫。
宋绮玉:“帥哥加個微信吧,可以嗎?我掃你還是你掃我?”
奉經慈:“......?”
見奉經慈不說話,宋绮玉摸了摸口袋,想找到手機。
“奇怪,我手機呢?”
宋绮玉在奉經慈懷裡扭動身體,到處翻找。
奉經慈沉着聲音:“别鬧。”
找不到手機,宋绮玉幹脆不找了。又擡頭盯着他,眼睛亮亮的,充滿了好奇:“你長得好像建模臉,兄弟你整過容嗎?”
奉經慈快步上了二樓,隔空打開房門。
宋绮玉擡手摁在奉經慈的鼻梁上,輕輕捏了幾下:“你的鼻梁好立體啊,沒做過填充嗎?”
手掐一訣,蠟燭自燃。
有了光照,宋绮玉又湊近看了看,眼睛微瞪。道:“哇哦!你居然沒有黑頭!沒有黑頭唉!好羨慕。”
突如其來的靠近,讓奉經慈呼吸一滞。
他一手抱着宋绮玉,一手掀開被子,将宋绮玉穩穩放在床上。
奉經慈蹲下來,準備為宋绮玉脫掉鞋襪。
宋绮玉挺了挺胸膛,聲音突然沉穩:“愛卿免禮,平身吧。”
奉經慈:“......”
宋绮玉的腳丫子亂晃,奉經慈一手捉住宋绮玉的腳腕,另一隻手剝掉他的白襪。
奉經慈指尖微涼,冰的宋绮玉一激靈,拍床叫道:“我不允許強制愛!”
奉經慈實在忍不住了,擡頭看着他,面露無奈:“绮玉。”
宋绮玉的視線本來飄忽不定,聞言,終于聚集在奉經慈臉上。樂呵呵道:“怎麼啦怎麼啦?”
奉經慈看了他幾秒,喉結滾動,忍了又忍,還是沒有說話。
迅速脫掉鞋襪,奉經慈将宋绮玉放倒在床上。
奉經慈的手剛一離開,宋绮玉就坐起來。
奉經慈又将宋绮玉放倒。
宋绮玉又一骨碌爬起來。
奉經慈:“......”
奉經慈按住宋绮玉的肩膀,将他壓在床上。
整整壓住三十秒,見宋绮玉靜靜不動,奉經慈這才松開手。
誰知宋绮玉又坐起來,晃着腦袋:“哎~我是不倒翁。哎~就是倒不下去!略略略。”
奉經慈微微歎氣,有些哭笑不得:“绮玉。”
“我在呢。”
宋绮玉一腳蹬開被褥,将它踢到地上:“媽的好熱。”
奉經慈:“......”
奉經慈正要轉身拾起被子,宋绮玉卻一手拽住他袖子,眼睛亮亮的,滿是期待。道:“漂亮哥哥,我們做遊戲吧!”
衣服被扯住,奉經慈隻好放棄撿被子,問道:“玩什麼?”
宋绮玉:“成語接龍。你先開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