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經慈垂下眼睑：“心心相印。”
宋绮玉想了想：“印堂發黑。”
奉經慈：“不算。”
宋绮玉：“那重來，我先。白頭如新。”
奉經慈：“星羅棋布。”
宋绮玉：“不自量力。”
奉經慈：“力挽狂瀾。”
宋绮玉卡殼。
想了想，半天憋出一句：“蘭博基尼。”
奉經慈：“......”
宋绮玉卻一揮手：“不好玩！換一個遊戲。”
奉經慈依他：“好。”
宋绮玉：“換一個什麼呢？真心話大冒險，怎麼樣。”
早在夜獵鬥場，奉經慈曾在一旁隐身，看着宋绮玉和别人玩過，自然也知道。
奉經慈：“好。”
第一局，宋绮玉勝。
宋绮玉：“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奉經慈頓了三秒，道：“前者。”
宋绮玉：“你有對象嗎？”
奉經慈：“無。”
宋绮玉：“過了，繼續。”
第二局，奉經慈勝。
宋绮玉：“我選擇真心話。”
奉經慈：“方才宴會上，你喝多少酒。”
宋绮玉伸出兩根手指：“三壺。”
奉經慈：“......”
宋绮玉：“繼續繼續。”
第三局，奉經慈勝。
宋绮玉：“我選大冒險。”
奉經慈：“你現在睡覺。”
宋绮玉閉眼睛閉了一秒，道：“好了。繼續。”
奉經慈一愣：“你這不算。”
宋绮玉一哼：“我說算就算！”
奉經慈扶額，心道：罷了，何必和醉酒的人置氣。
第四局，宋绮玉勝。
宋绮玉：“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奉經慈：“前者。”
宋绮玉：“你家住哪裡？微信在哪裡？抖音号在哪裡？戶口本在哪裡？”
奉經慈陷入沉默。
奉經慈：“家住……奉天宗。”
後面三個問題沒回答，奉經慈怕宋绮玉再鬧，道：“下一把。”
宋绮玉居然沒深究，點頭：“好。”
第五局，宋绮玉勝。
宋绮玉：“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奉經慈：“後者。”
宋绮玉：“親我一下。”
奉經慈愕然，似是不可置信，定定地看他。
宋绮玉以為奉經慈沒聽清，好心重複道：“親我一下。随便哪裡都可以。”
奉經慈已然愣住，尚未回神，喃喃道：“...哪裡都可以。”
宋绮玉用力點頭。
宋绮玉的身子往後仰，脖頸舒展，彎成一個誘人脆弱的弧度。兩手撐在床上，閉上眼睛。上衣淩亂，鎖骨清晰。
奉經慈嘴唇緊緊抿住，似乎想往前走一步，但很快又定住。
衣擺微晃，神情複雜。
不，不行。
至少應該是在他清醒的時候。
宋绮玉似乎等得不耐煩了：“還沒好嗎？”
奉經慈垂下眼睑：“你赢了。”
“啊，這樣啊。”
宋绮玉似是被打消了興緻，他連續打了三個哈欠，眼角泛出生理性淚水。
奉經慈終于可以去撿地上的被子了。
奉經慈：“睡吧，明天再玩。”
宋绮玉點點頭，主動躺了下來。
奉經慈心裡松了口氣，終于要睡了。
微微彎腰，将被子蓋在宋绮玉身上。
掖好被子起身，誰知宋绮玉又是小手一伸，再度精準拽住他的衣領。
宋绮玉手腕發力，奉經慈不得不将膝蓋頂在床上，兩手撐在宋绮玉耳側，彎下腰來。
兩人鼻息交錯，相距不過十厘。
一縷青絲順着奉經慈的動作，從身後滑落，蹭在宋绮玉臉側。
宋绮玉似是毫無知覺，隻是這樣靜靜的看着奉經慈的臉蛋，耳根因醉酒微微泛紅，雙目迷離。
離得近了，奉經慈甚至可以聞到宋绮玉身上甜酒的味道。
奉經慈試圖在宋绮玉的目光裡找到一絲他希望的欲念。可惜，什麼都沒有，隻有一派純真。
宋绮玉呢喃道：“你長得真好看，我很喜歡。非常喜歡。”
奉經慈氣息粗重，目光從宋绮玉的眼睛移到嘴唇。
宋绮玉的嘴唇上薄下厚，飽滿圓潤，線條優美，不說話也微微張開。
很快，奉經慈衣領處的手發力，再度往下拽。
——相距不過五厘。
兩人靠的非常近，早已越過正常社交的距離。奉經慈似乎微微低頭，鼻尖就可以蹭到宋绮玉。
奉經慈終于忍不住了：“......松手。”
宋绮玉卻道：“你的聲音也很好聽。”
奉經慈一手撐在床上，另一隻手捉住宋绮玉的右手，試圖扒開。
宋绮玉的視線移到奉經慈的手上，目光癡迷：“手也很好看。”
見奉經慈成功将自己的右手扒掉，宋绮玉眉頭一擰，将左手繞在奉經慈頸後，梅開三度。
“!”
奉經慈瞳孔微睜，偏頭側過，下巴嗑在宋绮玉的左肩。
——隔着被褥，兩人胸膛相貼。
不知是誰的心跳先亂了節拍，明明聲若蚊蠅，卻震耳欲聾。
奉經慈的聲音像是壞掉了，沙啞又粗重。
“绮玉……”
宋绮玉卻道：“你用的什麼沐浴露，好好聞。記得回頭鍊接發我。”
說完，又使勁嗅了嗅。
這下，奉經慈真的受不住了，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頸後，幾乎令他汗毛倒立。
撐在宋绮玉耳側的手發力，奉經慈順利起身。
奉經慈呼吸不穩，頭腦發脹，幾息之後，才平緩下來。
宋绮玉歪頭看他，一雙眼睛如燈燭般明亮。
奉經慈無奈：“......你還有話說？”
宋绮玉沒說話，隻是這樣看他，什麼都沒做。
是啊。隻是這樣看他，什麼都沒做，奉經慈就覺得自己的面頰發燙。
靜了很久，久到奉經慈以為宋绮玉不會再說話了。宋绮玉又輕輕說道：“你知道嗎，你的右眼皮比左眼皮多五根睫毛。”
奉經慈：“......”
宋绮玉又打了哈欠，似是有了睡意。便閉上眼睛，裹着被褥翻了個身，陷入沉睡。
奉經慈又在一旁站定，看了很久。直到聽到翠竹居門口嬉笑的聲音，才如夢初醒。
——宴席都散了。
奉經慈理了理自己的衣領，吹滅蠟燭，輕輕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