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去了,終于喝下去了……
宋绮玉閉上眼睛,将快要愈合的口子再度咬破,為奉經慈制造新鮮血液。
血液藏有靈火,進入奉經慈的體内,開始全面壓制祟氣和魔火的侵襲。
宋绮玉可以感覺到,奉經慈的經脈,正緩緩修複。
好,好極了!
當宋绮玉忍着痛,再度咬破嘴唇的時候。身下的奉經慈,微微一動,迎合他的吻。
——師尊很喜歡他的血液,想要更多。
宋绮玉幹脆脫掉鞋襪,翻身上床。扣住奉經慈的後腦,将血液送了過去。
奉經慈像是活過來一般,也抱住他,拼命奪取他的血。
——這已無關愛欲。
嘴唇的血,流動地還是太慢了,還很容易愈合結疤。
兩片唇瓣分開,發出“啵”的一聲。宋绮玉将奉經慈的唇,往自己的脖頸帶。
奉經慈無意識地蹭着宋绮玉的脖頸,似是察覺到了頸總動脈的血液,毫不猶豫地咬破皮膚,尖齒刺了進去!
“啊——”
頸總動脈被咬破的滋味,很疼,非常疼,鑽心的疼。宋绮玉幾乎在一瞬間,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掉。身體保護機制開啟,雙手忍不住摁住奉經慈的腦袋,将人拼命往外推。
奉經慈喝的高興,竟壓在宋绮玉身上,雙手緊緊握住宋绮玉亂動的手腕。将他壓制的一點也動不了,又拼命吮吸那處甜美的血液。
口子很快又要愈合,奉經慈再度咬破那一處皮膚。
啊啊啊啊——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
宋绮玉叫不出聲了,他張大嘴巴,想要喊出來,可什麼也喊不出。
他幾乎絕望地瞪大眼睛,看着天花闆。瞳孔微睜,瀕臨死亡。
身體裡的血液,正以一個極其可怕的速度流逝着。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大腦已經缺氧,眼前一片雪花,像是壞了的老電視機。
他也早就哭不出來了,眼腺生産不出一滴淚。他瞪的兩眼發幹,臉上全是幹涸的淚痕。
...
過了很久很久,久到,宋绮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奉經慈喝飽了血,松開宋绮玉,陷入沉睡。
宋绮玉又在床上躺了很久,脖頸處的口子,才緩慢愈合結疤。
宋绮玉不敢摸,也不敢拿鏡子照。
沒有了衣帶,他的衣衫都早已被蹭亂,胡亂散開。
他緩慢地擡起軟綿綿的手,為奉經慈把脈。
——被魔火和祟氣侵蝕的經脈,已經恢複的七七八八。
可是,師尊的元神,卻無法修複。
宋绮玉動了動身子,骨頭咔咔作響。
将師尊溫熱的手放進被褥裡,宋绮玉下了床。
腳剛點地,宋绮玉竟一頭栽倒在地。
失血過多,宋绮玉的臉上毫無血色,手腳冰涼,渾身沒有力氣。
宋绮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盤腿坐在一旁,閉眼打坐。
翌日。
奉經慈還是沒有醒來。
宋绮玉的臉色,也依舊蒼白。
他正呆呆坐在床邊,章一眠推門進來。
見到宋绮玉,章一眠吓了一跳。
章一眠:“你……你做了什麼?”
隻見宋绮玉整個人毫無生氣,臉慘白的吓人,嘴唇和脖頸上都有一個猙獰的疤痕。
再看向床上的人,臉上微微有了起色,額頭也不再冒冷汗了。
這麼一對比,宋绮玉更像是病倒的那一個。
宋绮玉起身就要行禮:“宗主。”
宋绮玉的身子一晃,章一眠連忙扶住他。不扶不知道,一扶吓一跳!這小弟子的脈象,虛弱至極,俨然是失血所緻。
章一眠眼神複雜:“你,都知道了?”
宋绮玉點點頭,坐回床邊,道:“我知道,我是純淨體,靈火可以壓制一切東西。”
“可我,卻修複不了師尊的元神。”
“師尊,也沒有醒來。”
章一眠道:“你做得很好了,不必自責。祟氣與魔火都兇險萬分,你師尊……”
宋绮玉打斷道:“我師尊,什麼時候可以醒來?”
章一眠歎氣:“我也不知。醫師說,他的情況,不是很樂觀。”
宋绮玉:“醫師是頂頂好的醫師嗎?”
章一眠:“奉天宗範圍内,是最好的。”
宋绮玉看着他:“那,整個修仙界最好的呢?”
章一眠一愣:“你想幹嘛?”
宋绮玉:“我想找,整個修仙界,最好的醫師。”
章一眠搖搖頭:“你說的,應該是能活死人肉白骨的丹聖。可他是魔族人士,并且早已隐退數萬年,是死是活,誰都不知道。”
宋绮玉癡呆道:“那我該怎麼辦。”
章一眠猛地閉上眼睛:“隻好……聽天由命。”
宋绮玉笑了,卻是苦笑。
聽天由命?好一個聽天由命!
見狀,章一眠擔心道:“你也别太累,趕緊去休息。我等會兒讓人給你送補氣血的藥材,你記得吃。”
宋绮玉點點頭。
章一眠走後,宋绮玉設一結界。再度爬上奉經慈的床,給他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