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舒妤也想到她被流放的第一夜,那一日陰雲密布,天空中沒有一顆星星,他們一行人擠在一個破廟,外頭狂風大作,他們隻得捂緊身上的衣服,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想殺了所有人,最終理智還是戰勝了憤怒。
莊栀顔和蕭煜寒不約而同的想起了想起了在漠河看極光的那一晚,兩人不約而同的轉頭,兩兩相望,目光相融,嘴角帶着淺淺的笑意。
蕭煜寒小拇指輕勾了下莊栀顔的手心,莊栀顔嗔了他一眼,蕭煜寒壓住嘴角的笑,轉過頭不再看她,此刻蕭煜寒已經有些心猿意馬了,他不敢再看下去。
兩人的小動作被坐在莊栀顔對面的陳清霜看在眼裡,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的羨慕,又有一絲的牙酸,這麼好的氣氛,可惜了,蘇亦舟不在,不然她也和蘇亦舟來個深情對視。
崔靖的目光則是不由自主的落在甯舒妤身上,都被陳清霜看在了眼裡,之前崔氏還和她打聽過甯舒妤,她也旁敲側擊的試探過甯舒妤,見對方對她哥絲毫沒意思,她也就放棄了。
感情應該是兩情相悅的事,強湊在一起就是怨偶了,她爹娘不就是如此。
陳清霜有時候是真搞不明白她那個娘,身份尊貴,天子胞妹,想要什麼男人沒有,偏偏看上個有家室的男子,人家一家子日子過得好好的,她偏要拆散人家。
如果沒有她娘的話,她爹和崔姨應該會是一對神仙眷侶吧!
“喵,喵,喵。”
衆人心裡一驚,這叫聲實在是太瘆人了,想到這地底下埋着的那些死人,陳清霜打了個寒顫,下意思的挪了下屁股,坐的離甯舒妤近了些。
“這貓為何叫的如此瘆人啊?”陳清霜以前也養過貓,叫聲不是這樣的啊!
“野貓嘛!加上這大晚上的,叫的有些吓人也是正常的。”甯舒妤本想拍拍她肩膀安撫一下她,誰知道手才搭上陳清霜的肩膀就被她的一聲尖叫給吓了一跳。
莊栀顔被她吓得差點被魚刺卡住,“清霜,人吓人會吓死人你知不知道。”
陳清霜的手顫顫巍巍的指着屋頂上的夜貓,“你們快看。”
衆人往她指的方向看去,屋頂上有幾隻野貓,大概是他們的烤魚引來了野貓吧!
甯舒妤随手撿起一根樹枝折成幾截扔了過去,野貓吓得紛紛逃竄。
甯舒妤拍了拍手,道:“我最不喜歡貓了,我小時候捉了一窩鳥回來養,好不容易給養大了,結果被那該死的野貓給吃了,氣得我難受了好幾天。”
“郡主,你沒事吧?”甯舒妤擔憂的看了她一眼。
“沒事。”陳清霜驚魂未定,呼出一口濁氣。
野貓趕走了,衆人接着聊天,那野貓倒是再也沒來過。
今晚他們隻能湊合一宿,剛推開門衆人就被眼前的棺材吓了一跳,尤其是陳清霜,莊栀顔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别怕。”
甯舒妤膽大,掏出一個火折子上前去查看,棺材沒有棺蓋,就在甯舒妤湊近棺材的時候,一隻野貓跳了出來,甯舒妤手中的袖箭一放,那隻野貓就這麼死了。
剛才那純粹是下意識的反應,甯舒妤将貓的屍體踢到一邊,上前查看那口棺材。
棺材是空的,裡面什麼也沒有,但是一口棺材就擺在眼前,衆人說到底心裡還是有些瘆得慌,剛才那隻野貓竄出來的那一刻,衆人都被吓得退後了幾步。
幾人隻好将每個屋子都檢查了一遍,好在除了當前這個屋子擺着一口棺材以外,别的屋子一切正常,隻搜出來一箱子的書。
蕭煜寒大概翻看了一下,這大概是宅子的主人生前自己寫的書,都是關于甯州各個縣的風土人情。
莊栀顔翻開那本靜山縣的書,開篇就是靜山縣的荔枝如何美味,言語間都是贊美。
有些遺憾,還以為能像小說中那樣搜到幾箱金銀财寶呢!
夜裡他們隻能湊合着睡,和衣而眠,侍衛們輪流着守夜。
陳清霜因為害怕,一直緊緊挨着甯舒妤。
甯舒妤倒是鎮定,如此小場面,她壓根不放在眼裡,回想當年,她連棺材都睡過,還和死人一起睡了一夜。
第二日出發的時候莊栀顔把那本靜山縣的書給帶走了,其餘的先放在宅子裡,回去的時候再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