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報官。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偷東西。”地上三人痛苦求饒。
趙樂言冷哼一聲,他已經搞明白了,現在不光是偷東西了,還牽扯到人口販賣了。
“我,我已經報官了。捕快馬上就到。”虎頭帽少年舉手應和。
趙樂言沖他點了個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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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景陽縣每隔一旬的大集會,靖州節度使便帶着夫郎兒子在此閑逛。
景陽縣為方圓百裡第一大縣,人口衆多,好在縣中管理嚴格,集市亂中有序,節度使相當滿意。臨近下午。随行的武官突然沖他耳語幾句,節度使皺了皺眉,跟了上去
一到府衙門口,一個虎頭帽的少年便一蹦一跳到節度使跟前,親切的打了聲招呼,跟着他們一道進了府衙。
案子縣令已經審了大半,他正在下令,“王八鼈三人鬧市偷竊,既未成功,便處以笞刑各十,便在市東行刑,以儆效尤。”
就這?若不是自己力氣大早就被他們拐賣了,這會兒不知道在哪個黑煤窯裡挖煤呢。趙樂言對這處罰相當不滿意。
“等等,他們冒充我的家人,分明是想拐賣我,大人,不知按照律法人販子怎麼處罰?”
縣令扣了扣耳朵,不耐煩道:“你這不好好的在這麼?身為一個哥兒不要太過咄咄逼人,此案就此了了。”
“我竟不知道景陽縣是這麼辦案的?縣令這話說的,真給我大章蒙羞。”節度使腳踏四方步走進,一臉怒氣。
堂中突然進來幾人,領頭是個威嚴的中年男人,虎頭帽少年扶着個挺着大肚子面容慈善的男人跟在右側。
趙樂言看着虎頭少年的暗示,立馬明白過來誰才是這裡頭最大的官,對着節度使道:“大人明鑒,這三人作案的熟練程度是有目共睹的。恐怕不知有多少人都被他們以這種方式擄走賣到不知什麼地方了。”
趙樂言強調道:“若是不加以嚴懲,長此以往,人人驚怕不敢出門,今日市集繁榮場面,怕是再也看不見了。”
虎頭少年連連點頭,“就是就是,他們肯定拐了不少哥兒姑娘,父親,您一定要明查,救他們出來。”
“這位小哥兒說的是,本官一定會在此處監督,将這一案查個清楚。”
那三人在堂上一口咬定自己隻是偷盜,絕沒有拐賣人口,府衙外聚了不少看熱鬧的人都作證他們親耳聽見這三人冒充小哥兒的家人。
來的可是手握靖州十萬大軍的節度使,那縣令深感自己官身不保,吓得失魂落魄說不出話來。節度使命人将王八鼈三人關進大牢好好審問。
其餘的事情就不是他們這些平民能聽的了。看熱鬧的人都散去,節度使仔細詢問了趙樂言的情況,便說安排人送他回去。
趙樂言的事情還沒忙完當然不急着回去,推拒說自己有順風車。
他在縣衙門口躊躇半天,向門口的衙役打聽,“昨日有沒有抓什麼人進來?”
衙役手裡杵着水火棍,目不斜視:“這縣衙一天關不少人呢。”
“那有沒有那種長得很好看的?大概這麼高。”趙樂言沖他比劃。
衙役斜視了一眼,沒有搭理他,盡職站崗。
虎頭帽少年扶着大着肚子的男人沖他擺擺手,“你要打聽什麼?我幫你啊。”
趙樂言一喜,将事情講給少年。
少年點了點頭,“若是有消息我便差人給你送信。”
“對了,我要陪我爹爹,就不送你了哦,你再來縣上套圈記得告訴我,我叫陳千雪,下次我一定能套中你那彈弓。”
看着趙樂言面色迷茫的看了看節度使,他輕笑一聲指了指自己扶着的男人,解釋道:“我爹爹。”
兩個爹啊?
“哦……好。我叫趙樂言。”趙樂言呆呆地看着男人的大肚子,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好像和村裡的小山河似的,看着跟懷孕了一樣。
哈哈,男人怎麼可能懷孕呢。
就是縣丞家裡油水太吃胖了吧。
不過這朝代可真開放,趙樂言之前一直以為是山裡窮苦人家娶不到媳婦便找個男的搭夥過日子,沒想到當官的也有同性成婚的。
天色不早,也沒有太多時間給趙樂言想那麼多。他還背着幾個吳三娘做的帕子虎頭鞋沒有賣掉,如今也沒有時間了。
好在今日的錢掙夠了,匆忙之下他先是跑到布莊去買了兩匹布,又在市集上給趙大寒買了些糖果肉脯。
背着這些東西緊趕慢趕,終于趕在城門關閉之前出了城。
柱子叔他們早已等在老槐樹下,高飛一看見他便一臉擔憂地問:“你沒事吧?我們去市集便聽說出事了,一猜可能是你,立馬跑去府衙,結果他們說你已經走了。”
趙樂言搖了搖頭,說了大緻情況,高飛舒了一口氣,一臉氣憤道:“也就是欺負你一個小哥,我要是在,看他們還敢胡作非為!”
趙樂言内心叉腰嘚瑟,哼,我人小力氣大,瞧不起誰呢。
趙全一整天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跟趙樂言前後腳回來,整個人鬼鬼祟祟的。
高飛左看看右看看,總覺得這父子兩人不太對付。
也是,以前就聽說趙全這人好吃懶做,喝多了還打媳婦打孩子,他是瞧不上這種人的。趙小滿怕是被他打怕了才不敢跟他說話。
想到這些,看着這位瘦小的哥兒,高飛便覺得有些可憐,湊過去靠近想逗他開心。結果剛挪了兩下屁股,被他爹一巴掌扇在腦門上瞪了一眼,不敢再有越舉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