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若谷的催促監督下,趙樂言終于将欠他的三幅畫還清。
林若谷借着買獐子肉的借口跑到高飛家裡,不經意間将畫掉到了地上,又漫不經心地打開拍了拍上面并不存在的塵土,狀似無異地解釋畫的來曆。
高飛也非常捧場地誇贊,極大程度滿足了林若谷的虛榮心。
他得寸進尺地要求趙樂言不能再給别人畫,被一句“那怎麼掙錢?你吃什麼喝什麼穿什麼?”給堵住了嘴。
他梗了一下,覺得自己必須得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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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千雪來找自己的時候,趙樂言雖然一臉懵但是大為感動,交通如此不便利的古代,還有人能記挂着你,願意大老遠找你玩,這份友情實在難得。
不過陳千雪是來告别的,官員每年開春才會回京述職,他父親卻突然要舉家前往京城。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卻不知道這份不安從何而來。
小小農村哥兒對這個世界雖然并不太了解,但還是教給他的好朋友一個權謀文裡萬能保命方法:苟!
遇事不決先苟着,猥瑣發育苟到最後。
并且根據他的經驗,長得好看的人結局都不會太差,他拍了拍陳千雪的肩膀讓他放寬心。
他還将之前忽悠來的二兩銀子還給陳千雪,之前實在窮困潦倒,忽悠小少爺的銀子來改善生活,原本就是打算資金周轉之後就還的。
不過卻被擺手拒絕,這點錢對小少爺來說不算什麼,況且那個造型奇特的彈弓他很是喜歡。
趙樂言更是感動,就差摟着陳千雪的脖子高呼金主爸爸了。
有朋自遠方來,家裡也沒什麼好招待的,他便帶着小少爺在村裡山裡好好玩了一天。為了熱鬧,還特意喊了高飛蘭姐兒白哥兒他們一塊。
一開始都不熟識還有些拘謹,在趙樂言的帶領下很快就融在一起。
為了小少爺有更好的體驗,他甚至容許高飛帶狗出行去山裡追野兔。
那惡犬不知是不是看出趙樂言的害怕,就喜歡時不時偷襲他一下,每每那狗湊到跟前,林若谷便及時幫擋回去,趙樂言便早忘了自己要與小高保持距離的決心。
幾人在山中燒烤,林若谷找了些白芷草果除腥,山中還有不少花椒樹,可以用來做調味料。
高飛屬于山中燒烤的熟練工,野兔扒皮串肉的活都是他來幹。本來是要整隻烤的,趙樂言出了個主意,削了好些竹簽将肉切成小塊穿上去烤。
高飛率先烤好的肉香香嫩嫩,遞到趙樂言眼前。趙樂言兩手被肉串占滿,聞到撲鼻的香味不做他想,抻着脖子就往跟前湊。
不過這一舉動被林若谷扯着後脖頸衣領拉開,林若谷一臉不贊同地看着他,這哥兒怎麼這麼嘴饞,誰喂的都張嘴去接。
趙樂言怒瞪林若谷,到嘴的肉不讓自己吃,隻見他擡手将自己烤的肉遞到哥兒嘴邊:“吃這個。”
趙樂言垂眸看着焦了一塊的肉,嫌棄地癟癟嘴,轉頭想去吃更嫩的,可惜肉不等人,高飛手裡的肉已經被蘭姐兒拿着大家一道分了。
林若谷還在固執地将烤肉串遞到趙樂言嘴邊,“言言,吃我的。”
又來了、又來了,那種不妙的感覺又來了……
趙樂言暗搓搓地避開他,捂着嘴問陳千雪,“那個,阿景對你也是這般嗎?”
“什麼?”陳千雪吃得滿嘴是油,沒注意到他們之間的小插曲。
“管東管西的……”他想知道好朋友之間是不是都這樣,占有欲比較強。
“他敢!”陳千雪臉色微紅,想了想道:“其實也有。”
“這些男人心眼都小,看不得自家夫郎與旁人多親近。雖說不能太慣着他們,不過還是時不時得給點甜頭,萬一真惹生氣了,受苦的還不是自己。”陳千雪越說,臉色越紅。
趙樂言越聽越覺得不對勁,“等等。你、你們……”
他一拍腦門,暗罵自己糊塗,這個世界果真沒有純潔的男男關系。
“阿景是我未婚夫啊,不然我父親哪能讓一個男人天天将我跟前跟後。”似是看出他的疑惑,陳千雪解釋道。
他偷偷瞥了一眼一直擰着眉盯着他兩的男人,今日還是他第一次看到男人面具下俊美非凡的臉,調侃道:“要說着該防着的是你才對,你家這位可是長了張招蜂引蝶的臉。”
趙樂言緊急辟謠道:“我們不是……等等,為什麼你會覺得我們是?”
他也就在家人和許風面前演過戲。在其他人,尤其是陳千雪面前,可都是以好兄弟自居的。
陳千雪捂着嘴,“哪次看他,眼睛不是長在你身上,恨不得将你拴在身上的?”
這麼明顯嗎?不是雛鳥情節?因為失憶認識的第一個人是自己,所以才強行綁定他以增加安全感?
趙樂言有些為難,這可怎麼辦,他可是個直男,小高注定要失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