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甜言蜜語張口就來?趙樂言縮了縮手臂,卻被對方緊緊握住,“嘶,疼。”
趙樂言心頭一緊,緊張地問,“嚴重嗎?我們剛剛采的草藥有沒有能用上的?”
林若谷搖搖頭,“就是有點灼燒的感覺。”
談話間,少年溫熱的鼻息已經湊近到他腕間,趙樂言鼓着腮幫子輕柔地對着那處紅痕吹氣,酥酥麻麻的觸感自虎口傳來,翕動的睫毛上還挂着自洞外帶來的水珠。
“好了沒?”趙樂言突然擡頭,鼻尖差點撞上林若谷的下巴,眼裡滿是關切。
洞外暴雨如注,林若谷望着兩人交疊的雙手,喉嚨滾動,“還疼。”
疼,疼點好,疼的再久一些,才值。
然後這樣的好心情在趙樂言再一次提到高飛時被澆滅。
林若谷用一根木棍戳着重新燃起的火堆,思考着是不是還有什麼别的辦法可以轉移小哥兒的注意力。
趙樂言還在遺憾,“上次忘記帶陳千雪他們過來了,沒有讓他見識到我們這片洞府真是可惜。”
火堆“噼啪”作響,林若谷盯着那簇跳躍的火焰,手裡的柴枝“卡擦”一聲,被折成兩段。
一團無名火燒的他五髒俱焚卻無處發洩。
說出去的話久久沒有回音,趙樂言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身旁之人不大對勁。
“怎麼了嘛?”他蹭到林若谷身邊,“怎麼不說話?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在想什麼?”
“你說過,這裡是我們的秘、密、基、地。”林若谷刻意加重了後四個字,聲音比外面的雨水還冰涼,面上卻是無比哀怨,仿佛趙樂言做了什麼天理難容的事。
趙樂言靜默兩秒,深刻反思了自己,點點頭,“是我的錯,那就不許他們來,這裡被我們承包了。”
“就這樣?”一場“争執”結束的猝不及防,林若谷一時有些無所适從。
“不然呢?”趙樂言不解,“你才是最重要的,讓你不開心的事情,那就不讓它發生就好了。”
“你總是提高飛我也不開心。”林若谷得寸進尺。
這跟高飛有什麼關系?不過看着對方小心翼翼的模樣,趙樂言決定還是給男朋友多一些包容。
“那我以後少提,非必要不提。”
“最好是不跟他說話,非必要不說。”林若谷再進一尺。
“這不太好吧,大家都是朋友,不能因為我們兩搞對象就孤立他吧。”趙樂言有些遲疑,談戀愛這麼麻煩嗎?管的也太寬了,怪不得他的室友們一談對象他連吃飯搭子都沒了。
“你之前将我也當做朋友!”林若谷有些應激,“我不喜歡你跟他走的太近,你關心他,給他送畫,還……還給我取名用他的姓。”
林若谷背過身子,青絲自肩上滑落,堪堪遮住微紅的眼尾,背影在火光下顯得單薄又委屈。
“我……”趙樂言張了張嘴,這些事不是都翻篇了麼?怎麼還翻起舊賬了,怎麼感覺談了個作精?
“你還躲着我約他吃飯,讓他碰你的嘴,跟他站在一處,不跟我站在一起,跟人說就是嫁給他也不會嫁給我……”林若谷越說目光越凄然,“橫豎我不過是個……”
天爺啊,他那天到底在背後偷摸聽了多久!
趙樂言緊急在他話未說完時,就将人撲倒在地,惡狠狠地咬在他下巴處,“就是大醋缸子。”
趙樂言手撐在他的胸口,那裡跳的又快又亂,他死死壓着對方,實際上林若谷并沒有掙紮。
“我再說一遍,叫你小高是因為當時覺得你是世外高人,那個時候我還不認識高飛。你不喜歡就改,既然你這麼喜歡這山洞就叫你小山怎麼樣?送畫這個沒的說,也送陳千雪了,他們在我心中一樣,都是朋友,也是你的朋友,但都不會越過你的地位,男朋友。”
“若是有讓你吃醋不開心的舉動,我今後便注意着分寸,但是!”趙樂言咬牙切齒,“請你不要添油加醋胡說八道,哪有你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聽到沒有?”趙樂言氣勢洶洶地用雙手捏着林若谷的臉頰,迫使他直視自己。
林若谷心髒“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剛剛哥兒一連串的真情表露出将他險些砸暈,他怎麼,這麼好、這麼好騙?
林若谷眉眼彎下,如寒冰乍破,“聽到了。”
“乖啦。”趙樂言獎勵性地摸了摸他的頭,林若谷歪着頭蹭了蹭,單手附在他手背,溫熱的掌心緩緩滑落到他臉側,側過臉輕輕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