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灣别墅。
安璃回到婚房的時候,南淮之已經準備好鴻門宴的一切标配。
每次南淮之要談條件的時候總是來這一招,安璃已經見怪不怪了。
高跟鞋踢飛,淩亂落在玄關的地面上,手提包、外套、短裙,每走兩步,必有一樣衣物别丢棄在大理石瓷磚上。
背心和底褲,安璃在南淮之的注視下,徑自坐在椅子的扶手上,拿過桌上的冰鎮紅酒瓶,給自己到了一杯紅酒,一飲而盡,渴意和暑意才被壓下。
夏日的悶熱有時候空調也不能壓住。
“我洗完澡再說。”
紅酒隻餘下半瓶,被遺落在餐桌一角。
南淮之目光落在紅酒瓶上,想起昨晚自己也是這樣被撩撥完就丢掉。
在那間房間,始終不見她人影,回到家也見不到人。
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着實礙眼,南淮之起身把紅酒瓶歸位,到玄關處俯身撿起散落的包、包裡的物件、外套、短裙,以及卧室門口的......内衣褲。
南淮之剛站到浴室門口,裡面就打開了。
安璃穿着絲綢睡裙,淋濕的頭發打濕了一大片,緊貼着曼妙之處。
安璃洗澡不愛磨蹭,今天頭發隻是稍微沖了一下。
“過來給我吹頭發。”
南淮之把衣服丢進髒衣簍,從櫃子裡取出吹風機,走到梳妝台插電,啟動,風聲充斥着整個卧室的角落。
安璃頭發長,幾分鐘是吹不幹的。
幹脆把桌上未開封的指甲油拆開,指甲油特有的氣味争先恐後從瓶子中掙脫,又消失在空氣裡。
藍紫色的星空色,還帶有些亮粉,南淮之的管家是挺上道的,品味都不錯。
發梢的水珠時長滴落,也不妨礙安璃專心在指尖的動作與平穩。
甚至比南淮之的速度還要快上三分,十個指甲蓋已經全部覆蓋上的藍紫色。
“顔色不錯。”
臉頰感受到溫熱的唇,安璃看着鏡子裡容貌相配,但各懷鬼胎的男女,隻覺得這次南淮之的鴻門宴不簡單。
鏡子裡,目光交彙,安璃:“吃飯吧。”
飯桌上,晚餐很豐富,不是簡單的清一色西餐配餐,而是國宴标準的幾道菜。
燭光影搖,恰好的薰衣草香薰,一切盡顯格調。
暧昧的氛圍,易被迷惑,容易失控。
但安璃偏偏愛這種氛圍,因為她才會是這場迷霧中唯一的捕食者。
“安璃。”
求人者,先言者。
安璃暫停進食,舉起紅酒杯,小酌兩口,透明的杯壁貼在微紅的臉頰,瞧着對面的男人。
嘴唇張合,伴随聲音的接收,安璃聽得很清楚,南淮之說得是什麼。
“我們要個孩子吧。”
“......”
“好啊。”
在南淮之的預想裡,安璃或許會驚訝、或許是嘲諷、猶豫,亦或是荒誕,她會直接答應這件事情,他壓根就沒想過,因為這本就是一件不切實際的玩笑,臨時起意的心思。
驚訝、荒誕反而出現在南淮之自己本人身上。
良久的沉默,反倒是安璃先開口打破,一如既往地挑笑,壞得沒有邊際,瘋得沒有上限,冷美人的标志消失全無。
“怎麼?不是你提出的嗎?怎麼反而沉默了?我還以為你會很開心。”
不得不說,安璃是個很敢玩,也會很激起人認真的那股勁。
分居一個月,安璃變回了最初遇見的模樣——野。
鮮紅欲滴帶刺的野勁,比低眉順眼的樣子更具有引誘力和鮮活的生命力。
南淮之低沉着嗓音:“我沒有不開心,隻是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