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璃拍拍馬背,以示感謝和鼓勵。
馬算是比較内向文靜的動物,但安璃愛慘了馬疾馳起來的狂野勁。
如果是在草原上那就更棒了。
安璃暗自決定要去一趟内蒙,草原上的自由,光是想象就足以熱血。
“安璃!”
南淮之的聲音喚醒了安璃頭腦的設想。
安璃把馬交還給馬場人員,帶着南淮之朝更衣室的方向走動。
到更衣室有一小段距離,南淮之贊揚安璃的馬術:“騎得很好。”
小時候,安璃是他們那片最坐不住的小孩。
大家都去學琴棋書畫,結果安璃成為最會騎馬的女孩。
南淮之小時候有見過一次馬背上的安璃,基本上很難忘記。
應該是初中二年級,他們都有馬術基礎,但那也隻是基礎,隻有安璃在馬背上是潇灑從容的。
那時她騎着匹棗紅馬,脊背繃得筆直,馬尾鬃毛在晚風裡飛揚,像團桀骜不馴的火焰。
“駕!”她清脆的吆喝驚飛蘆葦叢裡的鳥群。
他和大家一樣,牽着缰繩跟在她側後方,看她發梢沾了草籽,依舊笑得鮮活自由。
她忽然勒馬回眸,缰繩甩出利落的弧線:“要不要比誰跑得快?”
那瞬間她眼裡的光比星子還亮,比野馬更難馴服。
南淮之那時莫名想起母豹,也是這樣驕傲地昂着下巴,渾身散發着不容忽視的生機。
血氣方剛的年紀,當然是對比賽興緻勃勃,青春期的荷爾蒙在作祟。
沒有人拒絕安璃的提議,大家都愛玩,南淮之湊熱鬧也不例外。
這場臨時比賽是由馬場人員監督和裁決結果。
比賽很粗糙,裁判大喊一聲,所有人的馬匹都似箭射出。
安璃是所有人的競争對手,也不出所料,安璃娴熟地馬術從起跑就和大家拉開了小距離。
安璃回頭,勢在必得地看着後方人群,對她來說與其是一場比賽,更不如說是一場刺激的遊戲,能讓她腎上腺素飙升,她享受這樣的快感。
鬼使神差地,南淮之夾緊馬腹沖上前去,與她并辔時衣袖相擦,嗅到她發間松針與陽光糅合的氣息。
毫無懸念,安璃是第一名。
沒有來由的一場比賽,都是少男少女的青春記憶。
沒有誰因為輸了而紅眼,也沒有誰還自以為是下二次戰書。
結束後,安璃和大家唱着歌騎着馬匹悠悠踏步回到起點。
現在很流行一個詞:群像。
這是南淮之記憶裡能搜刮到最早和群像有關的畫面。
夕陽下,本是場尋常的秋日郊遊,卻因安璃一切都變得有了深刻的痕迹,早被刻進骨髓。
經年後,稍一觸碰就會鮮活如初。
南淮之記得,那天一起去馬場的小夥伴都被安璃的英姿飒爽吸引到,那個年紀都是愛争相模仿酷炫的事物。
那天後的好幾周,琴棋書畫的學堂出勤率不足,倒是馬場熱鬧了許多。
最後還是因為騎馬的體能訓練太苦,沒多少人堅持精進。
高中的時候,基本就沒人再玩馬術,包括安璃,也鮮少出現在馬場上。
安璃實事求是回答:“太久沒玩,比以前差多了。”
南淮之牽過安璃解開手套的左手,摩擦。
“你不騎兩圈嗎?”安璃印象裡,南淮之也是會騎馬的,至于娴熟度怎麼樣她不知道。
南淮之今天沒想過要騎馬,也不會臨時起這個意,“不好意思在你跟前獻醜,要維持住安總丈夫的形象。”
其實南淮之的馬術技術還行,剛讀研究生那一年,他泡過無數次馬場,技術是那一年突飛猛進的。
安璃對南淮之的話不疑有他,說了兩句客套話鼓勵,邀請他有空一起跑跑,理由也簡單,“就當做約會行程也不錯。”
“對了,有件事需要你幫個忙。”快走到更衣室了,男士禁入,安璃在更衣室的兩米遠處停下。
南淮之沒出聲插話,等安璃說完。
“我不認識霍湘,但你是霍耘的兄弟,能不能牽個線幫我約她見一面?人情我到時候用别的還你。”
南淮之對最後一句倒不是很滿意,“非要算這麼清?”
安璃就事論事,“我們是商人,利益交換是基本規則。”
“我還是你老公。”
“......”
安璃明白這時候少說廢話,直接應好,白送的不要是傻子。
南淮之才松開手讓安璃去更衣室換衣。
安璃今天出門比南淮之晚,才知道安璃今天穿的是紅色的A字裙。
或許今天不用上班,這套調皮活力。
有點和留學時的她重合。
那時候留學,即使是窩在公寓裡,她心情不錯都會精心打扮。
因為在公寓不外出,那些痕迹也不需要遮掩,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全是深淺不一的痕迹,和她的服裝格格不入。
安璃氣不過,就用枕頭瘋狂砸他。
等安璃體力消耗完,又會被他拐上.床,增添新的印記。
安璃一筆筆記着,下次以“玩新花樣”的由頭折磨他。
有時候就隻讓他看,她一個人的指尖表演。
有時候又不讓他看,隻讓碰隻讓親。
南淮之隻能□□焚身還使勁忍着,等她的沙漏時間到,再把人撲倒吃幹抹淨。
安璃和他在這方面如此會玩,因為他們是彼此的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