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工作的情況下，時琰一直作息規律，不怎麼熬夜。

這天他已經洗完澡準備休息了，手機突然收到一條消息。

祁星漣給他發了一個燦爛的笑臉表情包，下面是一個蛋糕的照片。

阿漣：【學姐送的！】

時琰看着那個笑臉，想起來她昨天委屈的鼻尖和眼睛都紅紅的樣子。她實在不願說的事，他一般也不會逼問，但不代表他不在意。

他猜學姐送蛋糕這件事大概率和昨天她那個樣子有關系，便給她回了句，【今天開心了？】

阿漣：【嗯嗯！】

時琰看着那個蛋糕，又發了句，【喜歡吃？】

阿漣：【好吃！】

他看着這些消息，好像能透過這塊薄薄的電子屏幕看到她含笑的眼睛，他沒有再回，關掉手機睡了。

祁星漣很習慣他聊微信時簡潔高效的方式，也沒有等他回複。隻是第二天中午她突然接到一個外賣電話，她一般都在學校食堂吃，學校附近的小店很多，出去吃也很方便，所以很少點外賣。

直到從外賣櫃裡取出那個蛋糕時，她才哭笑不得地給時琰打了個電話，“哥哥，是你買的蛋糕嗎？”

時琰帶着笑意的聲音從手機聽筒裡傳出來，“嗯，你昨天說很好吃。”

祁星漣于是把前幾天的事跟他簡要講了一遍，說清楚了那個蛋糕的來龍去脈，時琰的聲音拖的長長的，“哦——所以說好吃原來是心理暗示嗎？”

祁星漣連忙說，“當然不是！是真的好吃。但是你買這個比那個蛋糕還大了好多，我怎麼吃的完啊。”

時琰笑了，“帶回去和你室友一起。”

*

運動會開幕式在下周三，校内一共舉辦兩天，周五那天有一些東成大學和南華大學聯合舉辦的友誼賽。這周末王眠要帶她們集中再練練，所以祁星漣就待在學校過周末。

周六姚婉來東大找她，說是整理了些前陣子說要教給她的學習資料，要督促她了解學習一下。

姚婉來之前，祁星漣就跟室友提過自己的朋友可能要來過夜，如果大家有意見的話，就不讓她過來了。她們宿舍挺寬敞，每個人又都裝着床簾，所以她的室友們也都完全沒意見。

這會兒才晚上八點，她們倆吃過晚飯就回到了宿舍，别的室友們都還沒回來。她倆洗過澡之後盤腿坐在床上，姚婉神秘兮兮地拉上床簾，還戴了耳機，跟祁星漣一人一隻。

祁星漣：“不是學習資料嗎？為什麼要這樣？”

床簾裡開着暖黃的小夜燈，燈光照的她的眼眸通透，單純似不屬于人間的精靈。

姚婉心虛地說，“學點成年人該學的東西嘛。”

她拉着祁星漣跟她一起趴下，手機放在枕頭上，手抖着點開一個視頻文件。

畫面卡頓了一下，反而是聲音先從耳機裡傳出來。柔媚婉轉的女聲混雜着男性粗重的喘息聲，那種帶着原始欲求的直擊靈魂的聲音，讓兩個沒有經驗的女孩子也一瞬間心跳加速，緊張不已。

視頻裡開始播放畫面，祁星漣失去面部表情管理，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兩個人沒能堅持一分鐘，在視頻裡的人真刀真槍上陣時兩個人齊齊地将手機翻了過來，她們心虛地忘記點暫停，耳機裡傳來綿綿不絕、時而高亢時而低沉的聲音。

兩個女孩子對視着，臉上紅的好像要滴血。

姚婉手忙腳亂地按音量鍵，直到耳機裡也聽不見任何聲音，隻有彼此狂亂的心跳聲驚魂未定。

為什麼，看這種視頻……會比看恐怖片還刺激……

祁星漣看着姚婉的樣子問了句，“你為什麼也反應這麼大？”

姚婉一癟嘴，“人家也是第一次看嘛。我自己不敢看，我也知道發給你你一定不會看完，所以就索性過來跟你一起看了。”

空氣詭異地安靜了幾秒。

祁星漣清了清嗓子，目光看向别處，“還要看嗎？”

姚婉也試探着說，“再看一點點？”

兩人對視一眼，又趴下把手機翻過來，這次又堅持了不到一分鐘……徹底偃旗息鼓。

姚婉關掉手機，跟祁星漣一起仰面躺在床上。

“星星，你有沒有什麼感覺？”

祁星漣抿了抿唇，“男的醜。”

姚婉“噗呲”一聲笑出聲來，“如果是時老師，你也會覺得他醜嗎？”

祁星漣沉默了會兒，說，“我沒辦法想象他這個樣子。”

他們剛認識的時候，時琰剛上大學，是個漂亮又冷峻的少年；現在，時琰是俊美又斯文的青年，氣質溫和了很多，但仍然是清清冷冷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