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星漣在訓練脫不開身,秦如風猶豫半晌,給祁星漣發消息,【學妹,要不然我去給時瑜姐姐送過去?】
祁星漣先問了時瑜,時瑜說她就在學校附近,讓祁星漣把秦如風的微信推給她,她給他發位置并且感謝一下。
秦如風正捧着手機等待着,然後就看到微信通訊錄裡有“新的朋友”添加的消息,他點進去看,對方備注:我是時瑜。
*
周五這天,時琰終于見到了他等了兩天也沒看到的祁星漣在視頻裡的形象。
這天主要是兩個學校的老師的比賽,場地在學校的體育館裡,主要項目是羽毛球、網球和籃球這些。
啦啦隊跳舞時,時琰正被東大的老師拉着說話,對方是前輩也是長輩,時琰與其說話時不好東張西望。等那個老教授東拉西扯終于結束話題時,啦啦隊的舞已經結束了。
時琰餘光瞟見那些女孩子們正在退場離開,他一直悄悄留意的身影也在其中。
那個老教授最後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年輕人,前路可期啊!”
時琰扯起唇角笑了笑。
時琰的目光掃了一遍那邊,祁星漣她們已經離開了,他無聲地歎了口氣,心中有點煩躁。
一群中老年教授正在侃侃而談,大家今日都穿的休閑,不複平日西裝革履的精英學者的樣子,聚在一起互相吹捧的模樣令他心生厭惡,但又不好表現的太直白。時琰坐在其間,看似認真聽着他們說話,其實思緒放空着。
學校體育館的建造與外面的操場類似,運動場地都是下沉式,有些區域鋪着整片的木質地闆,場館内有階梯式的看台。他們正在看台邊坐着,他因為不想參與到話題中,坐的比較靠後。
時琰正茫然地看着手機,忽然肩膀上被人輕輕拍了拍,輕柔的力道像被小貓扒拉了一下。
他回頭,發現祁星漣就站在進入看台的欄杆旁笑着看他,“哥哥。”
她的頭發束着,眼妝是大地色和紅色混搭的色系,臉上打了淺淺的腮紅,看着很有元氣。額頭、眼皮和臉頰上都貼了點亮晶晶的亮片,笑起來時,紅潤的唇露出點潔白的牙齒。
她正朝他走過來,一雙長腿筆直又細白,鵝黃色的短裙不乏少女的天真與活潑。
時琰的視線在那雙腿上落了一下,又像被紮到一樣立刻彈開。
“我以為你們已經走了。”時琰和她的視線短暫交彙,随後目光又落到場館内的空地上,那邊正在進行着籃球賽。
老師們的球賽自然不如年輕人熱烈激昂,祁星漣看了一眼就覺得沒什麼好看的,收回了視線。
她剛才确實和其他女生一起退場了,隻不過并沒有離開體育館,而是去洗手間整理了一下跳亂的頭發和衣服,确保自己看上去漂亮得體之後,才跑過來找他。
時琰的目光一直在賽場上,祁星漣不滿被忽視,從欄杆那邊繞過來直接坐在他身邊。這可是她第一次化了妝出現在他面前呢!
“哥哥,你怎麼沒有報名籃球賽啊?你肯定比這些老師打得好。”
她就坐在他身側,微微傾身湊近他,語氣裡有小小的不滿和失望,時琰的視線躲避不及,與這雙美的令人心悸的眼睛對視了個正着。
不得不承認,那一瞬間漏掉一拍的心跳聲。這一刻,她如此接近又如此遙遠,時琰第一次覺得她與過去大不相同。
祁星漣從來都是漂亮的小姑娘,但當長期生活在一起時,人們就很容易對美失去認知,對一切都習以為常。可現在,他無法忽視她在這一刻給他帶來的沖擊,就像他無法忽視自己心裡産生的異樣感受。
就像他無法忽視,從她坐過來起,他就一直僵硬着與她拉開距離的自己。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不再把她當做孩子,而開始用異性的視角來看待她呢?
他為心底清醒着産生的異念感到茫然、失望甚至慚愧着,但又無力與之抗衡。
“哥哥?”
“嗯?你剛才說了什麼?抱歉,我沒注意聽。”
祁星漣覺得他有點奇怪,心不在焉地,但又重複了一遍,“我說你為什麼沒有參加籃球賽呀?”
時琰笑的有些頹然,“我其實不太會打籃球。我沒你想的那麼好,阿漣。很多男生在中學的時候結伴去打球,但就像時瑜說的,我又沒什麼朋友。”
祁星漣覺得他這話題轉的有點快,她不知道他心底的掙紮,隻笑着安慰他說,“那也挺好的,打球一身臭汗。而且我其實也看不懂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