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妖迅速彈開,又把目标朝向了那個駝背老頭,四腳并用在地面快速爬行。
駝背老頭這才從布兜裡掏出個東西,那符紙從上空劃過,留下一道綠色的光束,光束轉而迅速拼接成了一個镂空的小人。
小人落在猴妖的背上,瘋狂撕扯它的毛發。猴妖吃痛,但奈何那小人又太小了,它抓不着,怎麼扭動身子也擺脫不了。
一隻花栗鼠從天而降,叼起那小人又爬到了最近的一棵樹上去,小人不斷掙紮,花栗鼠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它一股腦塞進了嘴裡。
“齋青!不要亂吃東西。”謝卻棠把花栗鼠拎起來,捏着它鼓鼓囊囊的腮幫子。
妖猴趁機脫險,又朝那駝背老人撲過去,老人怒喝一聲,道:“你們這幾個添什麼亂子!”又掏出一把黃符來散在空中。
不過還沒待那符生效,就被辛夷手中的飛爪絞了個稀巴爛,碎屑紛紛揚揚散落下來。
妖猴大張着嘴,沒有了阻攔,一口咬上了老人的肩膀。
“哎喲!”駝背老人叫喚一聲,眨眼間卻突然消失在了原地,妖猴也随之跌落到地上去。
“哈?”白向塵看得目瞪口呆,本欲上前幾步卻被謝卻棠拉住手腕,“我覺得你打不過那隻猴子。”
猴妖好像被什麼附身了一般,根本就是無差别攻擊,見那老人消失了,他又立馬尋找下一個目标,它眼珠子凸起,一掃他們這行人,然後對着白向塵咧開了嘴。
“它……在對我笑?”
“嗯,你看着食物難道不想笑麼?”謝卻棠話落,他上前一步擋在白向塵身前,手指輕擡一下,那地上盤根錯節的枝蔓就如有了生命一般,不斷生長延長,快速地纏住了猴妖的身子,将它緊緊包裹其中。
猴妖嘴裡發出刺耳的叫聲,但不多時就被隔絕起來。
那年輕男人方才後腦勺磕了一下,現在才醒過來,他有些驚恐地望了幾人一眼,見貌似都是些正常人類,才暗暗舒了口氣。
駝背老人突然的原地消失沒有震驚到白向塵,謝卻棠控制植物也沒有震驚到白向塵,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一直以為是狐狸的齋青,居然是一隻花栗鼠?
白向塵沒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它的腦袋,這花栗鼠比普通的個頭要大個兩三倍,它被白向塵戳了半天,看似沒發怒,但下一秒,它鼓鼓的腮幫子動兩下,“咻”一聲吐出一連串的果子來,命中率極高地砸在白向塵的腦袋上。
接着鑽進了茂盛的樹冠中。
“脾氣也太大了吧!”白向塵把頭上的果子撿下去,擡頭見謝卻棠站在不遠處,似乎在和那年輕男子說話。
年輕男子神色有些緊張,說話也支支吾吾,頭半低不低頗有些奇怪。
“你……你們也是術士?”他問道。
謝卻棠點點頭,“不知公子如何來了這林子裡。”
“……來……砍柴。”
“怕不見得如此簡單。”
年輕男子聽完這話後眼神飄忽幾下,接着立馬轉頭逃跑。不過沒等他跑出十米遠,花栗鼠忽地從樹葉裡透出個腦袋,接着撲到了男子的臉上。
“啊!”他喊叫一聲,睜眼隻見面前不知何時多出個人來,擰着他的手臂将他按倒在地。
齋青一手鉗制人,一手還空出來整理自己的發型。
“就是你在這兒搗亂?”他手上加了一把勁,質問道。
男人吃痛,沒一點兒意志力地求饒道:“我沒有,我沒有做什麼,都是那個假術士!他、他做法失敗,害死了人!”
“哦?”謝卻棠慢慢走到他面前,用手中的折扇将男人的下巴擡起,“害死了誰?”
“我……趙家,趙家的女兒。”男人眼眶發紅,說這話時帶上了點兒怒氣,“還有,怪這林子裡的妖物!”
白向塵聽幾人說話是聽得一頭霧水,隻好站在一旁瞥這個人一眼,又瞥那個人一眼。
“那駝背老人,就是你口中的假術士?”
謝卻棠輕笑道:“他也是妖啊。”
男子呆滞了幾秒,接着搖搖頭,嘴裡胡亂說着話,“不可能,不會的,他是做開壇法的術士,是從北邊來的……”
“你被騙啦!”齋青哎喲一聲,不想再聽這個人說那假術士的生平事迹。
“那阿珍怎麼辦!他不能是妖!不能是妖!”男子卻突然暴起,眼睛裡的紅血絲比方才更密集了些,他猛地掙開了齋青,站起身來,跌跌撞撞朝一個方向趕去。
“跟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