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黃昏,橫濱的天空被晚霞染成絢爛的橘紅色。織田作之助拎着剛買的草莓蛋糕,慢悠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今天港口黑手黨的任務結束得出乎意料的早,他盤算着要不要順路去“Lupin”喝一杯威士忌,順便看看太宰那家夥又在搞什麼名堂。
想到這裡,他不自覺地摸了摸西裝内袋裡的錢包,确認給孩子們買蛋糕後還剩下足夠的酒錢。
就在他出神之際——
一道銀色的流星劃破暮色,帶着長長的尾焰從天而降。那光芒太過耀眼,以至于織田作之助不得不眯起钴藍色的眼睛。
流星墜落時沒有發出預想中的轟鳴,而是像羽毛般輕盈地落在前方五十米的空地上,這反常的物理現象立刻引起了他的警覺。
“啪嗒”一聲,織田作之助手裡的蛋糕盒差點掉在地上,還好他眼疾手快接住了。
作為前殺手現黑手黨成員,他見過太多離奇的事,但親眼目睹流星墜落還是頭一遭。
好奇心驅使着他加快腳步向墜落點跑去,右手不自覺地摸向腰間的手槍。
“這可真是……稀奇。”
撥開灌木叢後,眼前的景象讓他愣住了。
一個穿着奇異制服的少年正仰面躺在草地上,周圍既沒有撞擊坑,也沒有燃燒痕迹。少年身上服飾纖塵不染,仿佛他不是從高空墜落,而是被人輕輕放在這裡一般。
織田作之助蹲下身,仔細打量着這個不速之客。少年約莫十七八歲,黑色的頭發在夕陽下泛着溫暖的光澤。
“穿成這樣……是古人嗎?”織田作之助喃喃自語,手指輕輕拂過少年制服的衣料。觸感出奇地好,顯然不是廉價cos服能比拟的。
正當他猶豫要不要叫救護車時,少年的睫毛突然顫動了幾下。
藤丸立香緩緩睜開雙眼,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頭張揚的紅發。視線聚焦後,他看見一張胡子拉碴卻意外溫和的男性面孔,正關切地俯視着自己。
“诶?你沒事吧。”男人問道,聲音低沉而平穩。
藤丸立香試着動了動手指,發現自己除了有些頭暈外,似乎沒有受傷。他撐着手臂坐起身,茫然地環顧四周。
陌生的城市天際線,陌生的街道,還有面前這個陌生的紅發男人。
更可怕的是,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我是誰?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裡是哪裡?
所有這些問題在他腦海中盤旋,卻找不到任何落腳點。他下意識摸了摸口袋裡的打火機,冰涼的觸感讓他稍微鎮定下來。
“你好。”他聽見自己幹澀的聲音,“請問你是……”
紅發男人挑了挑眉:“我是織田作之助,你呢。”
藤丸立香張了張嘴,卻發現連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來。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幹澀的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他努力想要從混沌的大腦中挖掘出什麼,卻隻抓到了零星的碎片。
“藤……藤丸……立香。”他艱難地擠出這幾個音節,仿佛每個字都要用盡全身力氣。說出這個名字的瞬間,他仿佛聽見遙遠的地方有人在呼喚他,聲音模糊卻溫暖。
這個名字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他記憶深處的某道閘門,但湧出的隻有更多疑問。
他隐約記得自己應該認識很多人,有并肩作戰的夥伴,也有需要保護的同伴。但這些記憶就像水中的倒影,一碰就碎。
織田作之助保持着蹲姿,平靜地注視着他:“除此之外呢?還記得什麼嗎?”
夕陽的餘晖落在他顫抖的睫毛上,投下一片不安的陰影,但很快他就鎮定下來了。
不知道為何,他此刻居然沒有一絲害怕,仿佛失憶這種事情已經司空見慣。
唔。
失憶也能司空見慣的嗎?
這是什麼很常見的事情嗎?
“我不知道。”少年平靜地回答,聲音中沒有一絲慌亂,“我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
織田作之助钴藍色的眼眸微微睜,他不動聲色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衣服上細微的磨損痕迹顯示這不是新衣服,指關節處有長期訓練留下的薄繭,躺姿看似放松實則随時可以發力。這些細節都表明這不是一個普通的迷路少年。
不對,他确實不是一個普通的迷路少年,他是一個從天而降的失憶少年。
“失憶了?”他低聲重複道,語氣中帶着前職業特有的警覺。
事情也太過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