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啊?”甯簡瞧着柳予安從大布袋裡拿出一小袋一小袋的東西,指着其中一個打開着的小布袋道。
“辣椒。看鳳姐的信說,已經可以自己種了。”柳予安看了眼眼前紅彤彤的一小布袋,而後将手中的信遞給甯簡。
甯簡掃了一眼信,算得上都是些家長裡短,還有更多甯簡沒聽過的香料名字,大概是這次布袋中裝着的這些。
“真沒想到畢鳳姐這麼厲害,這幾年種植的都夠自給自足了。”柳予安收了收袋子,自言自語道。
“這些都是香料嗎?”甯簡随時抓了把胡椒,裝模作樣地聞了聞。“這怎麼吃。”
“這是胡椒,大抵炖羊肉是一絕。”柳予安順口說道。而後打開另一包,“這是孜然,烤羊肉最是配。”
甯簡眼前一亮,一邊心裡莫名地為有一個如此見多識廣的大哥沾沾自喜,一邊又為這種如此優秀的人是自己心上人而得意。
“今晚便吃羊肉吧。”甯簡詢問并肯定地道。
“也好。”柳予安唠家常似的,頭也不擡地收拾起眼前的布袋,準備放進去廚房。
柳予安将布袋放入廚房,甯簡便喊正要和小滿出門的甯純回帶些羊肉來。
“哎呀,我們要去後郊,不去集市。二哥想吃自己去買。”甯純正要奪門而出時,被甯簡攔下。
“大哥說的。”甯簡亳不着急,輕飄飄地說道。
“哦,那行,我買着羊肉早些回。”甯純毫不雙标地應下了。“走了。”
随着僅剩二人在家,屋裡屋外終于清淨了,難得獨處的閑暇時光。
甯簡将杯碗移到院中,跟柳予安半躺在遮陰棚下的躺椅上,将一摞書打開來。
“大哥挑一本看。”甯簡為這清淨的耳邊甚為喜悅。
柳予安連挑都沒挑,随手拿了最上面的《妖狐傳外傳》。甯簡拿起來《妖狐傳》--如今真算是本家喻戶曉的書。
二人歲月靜好地翻看着,小橘貓也不知去了哪裡玩,竟也不見得來打擾。
剛翻開《妖狐傳外傳》,柳予安略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哪裡,他看目錄,大體分什麼《烈旸白離篇》、《遲野白離篇》、《遲野輝月篇》。
單看這分篇,覺得一頭霧水。于是柳予安帶着這股不對勁兒開始從頭看《烈旸白離篇》。看前幾頁時候還好,越看眉頭越擰巴。
“大哥,怎麼不好看嗎?”甯簡似是看出來柳予安困惑的表情,出聲詢問道。
柳予安正瞧見甯簡手中的《妖狐傳》的封面,想到自己是外傳便開口問道,“白離是女子嗎?”
不應該啊。據柳予安這幾日的零散旁聽來看,白離應當是男子吧。
“白離自然是男子。”甯簡肯定了這個答案。
“哦。”柳予安依舊覺得哪裡不通,他若有所思地端起了茶杯,繼續看到下一頁。
這一頁可是将柳予安看傻了。各種通俗易通的詞彙逐一映入眼簾,什麼“烈旸、白離、床榻、屈辱、捆綁、紅痕、碰撞......”單個詞拿出來都懂,怎麼放放一起就看不明白了。
還有更離譜的,“狐目迷離、春潮帶雨......”柳予安剛入口的茶水被嗆着噴了出來。
“咳咳。”柳予安實在是有被驚吓到,越看眉頭越皺的厲害。
所有冊子上的描述以及對白離性别的懷疑,都在一句,“烈旸終于如願以償地得到了白離。”的描寫中,讓柳予安大徹大悟了。
“沒事吧大哥。”甯簡急忙給柳予安拍着背。
柳予安揮揮手示意甯簡不用擔心,“咳咳,沒事。”
“是這話本怎麼了嗎?”甯簡一臉不解地道。這本外傳本就是他随手拿的,内容的确是不了解。“這就是我看有妖狐傳的字樣,随便拿的,不合心意就不要看了。”
柳予安本想含糊過去,沒成想甯簡在學問上追根究底的良好品質,果不其然地體現在任何場景下。
“這本外傳你也不要看了。”柳予安合上手裡的冊子,沒有再解釋下去的打算。
卻不想甯簡挑逗似地來了興緻,“怎麼,難不成是禁/書啊。大哥要偷着看啊。”
“咳,就是禁/書,小孩不能看。”柳予安順坡下驢道。
“首先,我不是小孩了,雖未加冠,但成婚生子我也都是可以的。其次,大哥若真是想偷着看,那不如叫上我一起,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嘛。”甯簡故作一本正經地道。
“我也的确是好奇,不如大哥教教我。”說完這句,甯簡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柳予安手指微蜷輕輕叩了一下甯簡腦袋,“我竟是不知,什麼時候學會了貧嘴。”
甯簡咧着嘴笑着,将柳予安手中的冊子抽出,“大哥說的我更想看了,到底是何内容。”
柳予安沒來得及反應,甯簡已然翻開來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
柳予安不說話了,隻面無表情地待甯簡擡頭望向自己,一言不發地收起了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