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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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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要當女侯有什麼好驚訝的?她還有做不到的事不成?”

聲音雖輕,桌上的人卻聽得清清楚楚。

俞泠皺着眉,對青鶴的話沒有反駁,隻是還放不下謝甯玉的那句話:

“公主去找裴故?他可答應了?”

“談得不錯,就像之前說的,各取所需,這筆買賣便看着劃算。”

俞泠直覺沒那麼簡單,她年長看人準,裴故這些年行事作風分明不算個善茬,怎麼會好端端地跟公主達成這筆買賣。

但看着謝甯玉神态自若的臉,那些疑問如同卡在喉嚨,半天冒不出。

公主不是小孩,又是個聰明有主見的,于情于理,她都不該質疑她的決定。

常常歎了口氣,對于刨根問底的事到底作罷,飯桌上又恢複了甯靜。

謝甯玉則琢磨着裴故今早遞來的密報,她剛剛在靈堂拆開查看時來回讀了幾遍,對于上面的消息算得上是了如指掌。

不過與其說是那是一封密報,倒不如說是一張裴故自己镌寫的官方文牒。

自金越一戰燕乾大勝後,外敵不敢來犯,國與國之間局勢穩定,唯國内有小風波不斷,總有風波躁動。

而裴故遞來的密報上正記着大理寺沒查清的一起懸案。

去年八月,翰林院編修甯琢清被發現吊死在府上的書房,根據大理寺上報的奏折來看,是自缢,沒有其餘外傷,但現場卻極為混亂。

房中印章與大量的奏折不翼而飛,花瓶破碎,桌椅被掀倒在地,珍藏的字畫也碎成片花散在地上。可偏偏又門窗緊閉,候在外面的守衛也說沒探聽到任何異動。

更為關鍵的是,房中散落着少量用作制衣的絲綢碎料,看樣式,是燕京世家小姐那會兒流行的樣式。

消息傳出去,無論朝野還是民間,都轟動過一陣,就連那會兒在深宮忙着練武和摸清宮内關系網的謝甯玉都有所耳聞。民間的視線着重放在了那件布料上,許多酒樓閑談間把其定義為情殺,還專門改了許多本子,傳閱度頗高,是那會兒說書先生最興講的故事,謝甯玉就曾見過崇祈宣人入宮,專門聽到這一出戲。

而大理寺那邊,盡管外界衆說紛纭,但驗完屍後還是把其定義為自缢,至于原因,放在了那些不翼而飛的奏折上。

甯琢清那會兒臨危受命去江東協助記錄赈災款,剛剛返京不久,還在編修上報的奏折。大理寺那群人懷疑燕乾撥給江東治水患的款項出了問題,他摻和其中,發現圓不上謊,羞愧難當,因而以死謝罪。

這個借口屬實牽強,何況裴故去了江東一趟,回來也沒提過赈災金的問題。以他的精明,中間若有人大片貪污,沒有賬本也算得出。

所以,無論從哪個說法來看,此案都顯得疑點重重。

謝甯玉對甯琢清倒是沒什麼印象,隻記得跟裴故一樣是前年登科入仕的榜眼,性格在燕京那群貴公子裡算得上一等一的好,宮内兩年,她沒少聽過宴上的世家女對他芳心暗許。

裴故讓她重新查這個案子,想來一則是發現不對,案子或許牽扯了更多人。二則是跟那人有些交情,不然也不會在回來的奏折上着重強調此次出行,并未發現江東水患一事中有異常現象。

可惜甯琢清不是裴故,沒有世家做支撐,對比後者又少了太多官運,一樣的起點,裴故作為最年輕的新貴已是從三品的參政,相較而言,正七品的翰林院編修就顯得那樣微不足道,以至于聖上如今已知道他是慘死,也不願耗費精力為其翻案。

以裴故的性格,謝甯玉猜也知道他定是旁敲側擊過天顔幾次,但沒有确切證據,江東的赈金到底隻是足夠使用,其中究竟多少數額,又有沒有被扣流水。

賬本遺失,他沒有立場光明正大地為他翻供。

而皇上的态度……

結果如何就擺在這兒,大理寺并沒有收到消息将案子重立,似乎死的不是朝廷未來不可限量的命官,而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物。

君心如此,冷漠無情,任誰看了都不寒而栗。

謝甯玉想到密報裡裴故着重加在末尾的話:

甯兄為人至純至善,卻隻知死讀聖賢書,不懂世故圓滑,人心炎涼。然,他或有不足,卻絕非小人,君子不該枉死清明之路,臣亦不想百年之後面對一個哭嚎的冤魂。

公主調禦大夫,想必亦是如此。

裴故這人一向心高氣傲得恨不得鼻孔朝天,能得他如此評價,甯琢清其人如何不言而喻。

又思及皇上的态度,她倒莫名對此人有了些惺惺相惜之感。

世事如此,若沒有利用價值,便總會被旁人輕視,棄若敝履。可将所有責任都推到所謂“無用之人”的身上,這又何嘗不是一種變相的殘忍。

如果每個人都是因為有價值才有資格活下去,那芸芸衆生,倒沒有一種便宜方式留給人過活。

她擡起眸,眼神越過堂前的門檻,看向遠方正挂高的太陽。

就這一刻,她突然盼着有朝一日能改變這個世界。

起碼隻是為了,有些人純粹活着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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