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荒謬湧上心頭,我幾乎要被自己氣笑:這是燒傻了嗎?
但是我真的沒有一點印象,仿佛這兩件東西是憑空出現在我的購物車裡。
但是這怎麼可能。
興許是剛剛下單的時候不小心點到了。
我煩躁地薅了一把頭發,那邊商家還發了一句:【祝您擁有愉悅的一天[害羞]】
【如果使用感不錯的話記得給我們打五星好評哦~】
我:“......”
我關掉手機扔到床腳,頭痛地阖了阖眼。我又擺爛地想睡覺,但剛産生這個想法,一陣恐懼的電流“嗖”地飛過了我的内心。
“不要睡覺”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情緒,明明剛剛的睡覺做的夢......剛剛做夢了嗎?做了一個什麼夢?
想不起來了。
我揉了揉額頭,猶豫了半天還是縮進了被窩。潛意識有股莫名情緒讓我不敢睡去,但不知為什麼,我同樣下意識地一動不動,假裝自己在沉睡,不敢露出任何清醒的表現。
不知道躺了多久,熱度漸漸從身上褪去,身體逐漸變的輕盈。我假裝自己剛剛睡醒,迷蒙睜開眼,伸了個懶腰後順帶着打了個哈欠。
給自己量了□□溫,已經退燒了,我掀被子下床吃飯。
外賣已經涼的不能再涼,我敷衍地吃了幾口就扔進垃圾桶,接着上床玩手機。
不上班其實真的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沒有人管束我,我晝夜颠倒,三餐混亂,整天神志混亂,已經把自己搞的越來越糟,看起來頗有幾分沒幾年可活的意味。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
我無趣地彎了下唇。
人生本來就沒有什麼意義,隻是一束讓人觀賞的鮮花。隻要外表光鮮亮麗,總會有人因為你的鮮妍而愛你。
哪怕内裡已經腐爛了也沒關系。
我隻要裝出一副乖巧惹人憐愛的樣子,世上的所有東西,不就是勾勾手指頭的事嗎?
心裡想法一閃而過,我将這個念頭抛在腦後,繼續看起了手機。
我在和趙飛白聊天,趙飛白問我:“你那個鄰居回來了嗎?”
我回複道:“沒有。”
我和他的房間隔得相當近,這棟筒子樓的隔音隻是個擺設,如果他回家了,我能在第一時間聽到。
但是隔壁沒有一點聲音。
就像是他沒有搬進來的時候那樣。
說起來也搞笑,我居然真的會被景行那所謂的提醒吓到。
高中時不知道景行提醒了我多少次,不要和那個人靠的太近,不要和這個人靠得太近,假想敵頗多。
我不耐煩抿了抿唇,手指在屏幕上猶豫了一會兒。
趙飛白這個人,關系景行的其他事情,他一定還知道點什麼。高中時他也不學無數,一直跟在景行屁股後面,替景行跑腿傳話,代替值日,扔垃圾和打小報告。
髒活累活全都是他幹,可以說是景行最忠實的狗腿。
我猶豫許久,狀似無意道:“對了,問你個事,你還記得周屹清嗎?”
趙飛白似乎想起了什麼:“周屹清......似乎有點印象。”
他過了一會兒才回複: “是不是大我們一個年紀的,成績很好的那個?”
我遲疑道:“......應該是吧?我記不清了。”
趙飛白打了長長一段話:“就是年年拿年段第一的那個啊,每年開學都第一個上台領獎學金。相貌...不記得了,每次看見都低着頭,但是記得他很高很瘦,陰恻恻的,不怎麼講話。”
“诶,說起來很奇怪,我記得他的成績是可以上A大的,但是那屆好像一個A大也沒有。”
“最好的好像是個B大吧?好像也不是他。”
我捧着手機,沉默而猶疑地問道:“你怎麼記那麼清楚?”
趙飛白理所當然道:“你這就不知道了吧,有段時間,好像是高二吧,周屹清每節下課都會從我們班路過,我每次出門都能遇到他站在辦公室門口。”
“那眼神,陰沉沉的一匹。”
我心若擂鼓,小心翼翼道:“他......是在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