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連侍女都有被吓一跳。
永遠看不透漱清的行為,猜不到接下去是怎樣的場面。
“害怕了嗎?”
“……”
對方跪在地上,死死低着頭。
“害怕的話就出去吧,你并不屬于冥界,想去哪便去哪,你很自由。”
“春梨,送他出去。”
“是。”
漱清起身,侍女向前。
一切看似毫無懸念的時候,奴仆突然抓過長劍,顫抖着雙手,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漱清挑了挑眉。
侍女停下腳步,猶豫地看向漱清。
奴仆直起上半身,卻依舊低着頭,不敢直視漱清。
“……我、我是害怕,但為了小仙,我可以做到。”
“如小仙所見,我面貌醜陋,四處漂泊,不管在哪,都沒人将我放在眼裡……隻有小仙不一樣,小仙願意為我說話,還救下了我……”
“我願意為小仙做任何事……死了也沒關系,死後我就能化為冥界一鬼,就能一直陪着小仙了……”
雖然雙手仍在顫抖,但說話的語氣卻逐漸加重堅定。
說到最後,刀刃貼緊脖子,竟沒有再絲毫的猶豫停頓,狠狠割裂皮膚。
鮮血頓時噴湧而出。
哐當——
漱清迅速施法,将長劍甩了出去。
又立刻施展治愈之術,止住了脖子狂湧而出的鮮血。
那一刻,漱清自己都不敢置信。
眼前面目醜陋的家夥,竟真能做到這步。
“你真願意為我去死也沒用。”漱清冷冷道,“你長得這麼醜,每天都要看你,我可受不了。”
“……”
“但看在你能做到這步的份上,我可以治好你的傷疤。”
說來又有幾分好笑,漱清成日裡喊打喊殺,可最擅長的卻是治愈療術。
此時靈力莫名其妙充沛,他也想試試,這些像是從冥王身上吸取的精氣,到底能不能為自己所用。
“把臉擡起來,看着我。”
漱清調動靈力,熟練運用,掌心散發出星星點點的白色光芒。
這種法術相當耗費靈力,要不是吸了冥王精氣,漱清才不肯幹。
剛才破例讓人進來,也是看準了這點,想試試靈力能不能起效。
掌心的白色光芒逐漸增強,覆蓋上奴仆的全臉後,又漸漸淡去。
而随着光芒散去,貫穿奴仆全臉的醜陋疤痕真不見了,露出底下一張白淨清秀的臉。
漱清鬓邊滲出一層薄汗,收回手後,慢慢喘着氣。
靈力缺失得很快。
從冥王身上吸食的部分,一下就快消耗光了。
“原來你長得還行,行吧,那就留你在我身邊伺候吧。”
奴仆不敢置信地伸手摸臉,醜陋凹凸的疤痕消失不見了,面部變得光滑平整。
“小,小仙……我,我的臉……”
激動到說不出話,半個身體還是濺開的血,便哐哐開始磕頭。
“多謝小仙!謝謝小仙!”
“我這輩子……我從以後,我永生永世都是小仙最忠實的狗!”
“行了,不用說這些。”
相較之下,漱清還是很冷淡。
一試就将靈力試光了,誰知下次還能不能從冥王身上吸到,他又感覺很可惜。
“你叫什麼名字?”
奴仆一頓,聲音很輕:“……我,我叫小草。”
“小草?”
“……是,小的叫小草。”
原來是個雜草小妖。
難怪這麼卑微軟弱,卻又生命頑強。
漱清點了點頭:“行,你先下去吧,需要你的時候我會叫你,春梨——”
“是。”
侍女明白漱清的意思,快步走到小草面前。
“跟我來吧。”
……
殿内多了個伺候的下人,還是來伺候漱清的,誰也不敢有異議。
冥王殿下不在,這種小事當然由漱清說了算。
而等到冥王回來,冥界已經過了兩天。
堆積了不少要處理的事務,冥王也沒立刻去看漱清,一上午都在書房處理政務。
這兩天漱清胃口好了不少,吃的東西多了,精神也随之變好。
就是有點納悶:“最近怎麼天天都有人間的酥點?先前不總說采買不方便,好幾天才能吃一次嗎?”
春梨終于能說出來:“是殿下見小仙喜歡吃這些,便吩咐了奴婢多去采買,特意給了奴婢通行牌,好讓奴婢自由出入冥界。”
漱清差點從椅子上滑下去:“……你說什麼?”
他想方設法都很難獲取的通行牌,冥王竟輕而易舉地給了侍女?
關鍵冥王離開整整兩天,眼下已經回來,侍女才将這件事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