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漱清不敢置信,可四目相對,他親眼看着英明神武的冥王大人朝他單膝跪下。
永遠需要擡頭仰望的男人,他第一次以這樣的視角低頭俯視。
“不過,既然敢要求我這麼做,你也要受得起才行。”
“……”
漱清還陷在俯視冥王的快意中,沒能真正理解這句話的含義。
……
直到切身體會,支撐的雙手開始失力顫抖,差點還掉出窗戶。
那晚漱清的求饒聲很大,帶着哽咽的哭腔,可憐地喊了很久。
足夠整個殿内的下人都聽見。
但一直到冥王殿下欺負夠了,心滿意足了,才将他抱回床鋪。
……
第二天早上,冥王起來時,漱清毫無察覺,還睡得很深很沉,睡得亂糟糟的。
身上那股奇異的香味竟整夜未消。
侍女進來伺候,冥王沒忍住問了:“最近他用了什麼香?”
侍女低頭回答:“還是先前那種,小仙不喜歡其他味道,屋内的熏香從未換過。”
“我是問他身上的香。”
侍女一愣,不清楚冥王在說什麼,她從未聞到漱清身上有什麼香味。
“小仙身上,不曾用香啊……”
“那怎麼這麼香?”
侍女就更不解了,甚至都不能明白冥王的意思。
“奴婢不知……”
但冥王也沒覺得哪裡奇怪,不知想到了什麼,自顧自地笑了下。
“罷了罷了,他最多這樣的小花招。”
看來鬧了脾氣,小蝴蝶自己也是怕的,才會想出用這種小花招重新讨好他。
侍女聽不懂冥王殿下在說什麼,保持沉默總是對的。
換好衣服,冥王下意識看了床榻一眼,漱清不知什麼時候醒來的,迷迷糊糊地正揉眼,微微撐着上半身。
接着冥王要離開的腳步停頓,重新調轉方向,走回床邊坐下。
伸手貼了貼漱清的臉,此時冥王心情很好,所以說話也溫和:“繼續睡吧,不用着急起來。”
漱清點點頭,撐着的手臂瞬間放力,整個人埋回床鋪。
閉着眼睛,說話聲音有點啞,卻也黏糊,他說:“我今天,想出去走走……”
看着漱清難得迷糊乖巧,還絲毫沒有僞裝的模樣,别說出去走走了,要什麼冥王都有可能答應。
“想去哪走?”
“到處走走,也許會出宮殿,我想出去……”
實際漱清還困極了,隻想繼續睡覺。
可冥王就要走了,他必須抓住機會,在男人耳根最軟的時候,争得同意。
他得搞清楚冥界到底有幾個出入口,逃跑的時候,自己該從哪個離開最快速安全。
“還是去外面走走吧……”漱清閉着眼睛說,“這裡隻會讨人嫌,我不想看到這些人……”
冥王似乎歎了聲氣。
“放心,以後不會了。”
不重要的内容漱清沒聽清。
他隻聽到冥王說:“要出去也行,但得帶上侍衛,絕對不能惹是生非。”
漱清應了聲“嗯”,又說:“我想吃肉……”
冥王輕笑,看向侍女:“叫廚房做給他。”
“是。”
漱清說:“我還想吃烤雞。”
冥王又看了眼侍女。
侍女:“是。”
“我還要做新衣服。”
“叫管家把庫房打開,喜歡什麼布料自己去選。”
漱清:“……哦。”
許願完畢,漱清安靜了。
縮成一團轉過身,背對着冥王,很快又沉沉睡去。
冥王再看了眼侍女。
侍女:“……是,奴婢都記下了。”
漱清又睡了兩個時辰。
其實還沒睡飽,還能再睡,但他惦記着要踩點的事,着急在這幾天内完成。
睜開眼,熟悉的酸脹感爬滿全身,卻比以前輕緩許多。
漱清的猜測沒錯,他似乎真成吸取精氣的妖精了——跟冥王睡過一覺,又獲得了滿滿的靈力。
而且從冥王的反應來看,冥王大概對此一無所知?
真奇怪。
但是算了。
漱清不打算深究原因,白得的靈力誰會不要,就當冥王給他的補償了,趁着能吸取的時候,吸走多少算多少。
梳洗完畢,換上華美衣袍,侍女也正好将吃的端上來,是他睡迷糊時随口說的烤雞。
然而清醒後光是聞到,油膩氣息就讓漱清泛起惡心。
漱清眼圈立刻紅了,遮着鼻子擺手:“……這是什麼東西,好重的味道。”
侍女解釋:“小仙早上想吃的烤雞啊,廚房剛剛做好,正熱乎呢。”
漱清皺眉:“不吃了,聞着就惡心,快點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