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清一直都是懼怕冥王的。
其實整個冥界,就沒有誰不怕冥王。
隻是在殺掉山神後,漱清對于這份懼怕更加深刻具體了。
跟冥王的暴戾無常相比,漱清覺得自己那些手段不過小打小鬧,壓根什麼都算不上。
“吓到你了?”
見漱清抿嘴不語,努力做出平常的模樣,身體卻止不住的輕輕顫動,冥王心情更好。
伸手捏住漱清纖細的腰身,大笑着說:“怕就對了,先前太過縱容你,才讓你敢那般目中無人。”
冥王就是希望漱清恐懼他,敬畏他,這樣才能順從他,乖乖聽他的話。
不過冥王也知道這件事很難絕對,漱清總有自己的小脾氣,面前一套,背後一套。
而最初,冥王也正是被漱清這樣的性格吸引。
所以他不會要求漱清完全改變。
在經曆這件事後,冥王決定徹底馴服漱清,他要掌控漱清,要讓漱清心甘情願向自己臣服。
小蝴蝶當然可以繼續保持他的傲氣,可在面對自己時,冥王要他再也不敢亮出爪子。
“以後要聽話,不要再惹我發火。”
“……”
“多做點讓我開心的事情,我也會讓你過得開心。”
“……”
“聽到了嗎,回答呢?”
壓迫感如森白月光下的巍峨寒山從四面八方包圍。
漱清感覺自己身後是千米深淵懸崖,正面又是一張密不透風的蛛網。
前後都為難,都要命。
他害怕這樣的情況。
也讨厭,更不願意做選擇。
冥王耐着性子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漱清的回答,氣場又産生了微妙的變化。
挑了挑眉尾,語氣染上幾分危險:”這就開始不聽話了?”
大掌順着下巴往下,貼到漱清的脖頸處,仿佛隻要漱清敢反抗,就會這麼狠狠掐上去。
皮膚泛起雞皮疙瘩,但漱清沒有退讓躲避,任由冥王的手掌這麼貼着自己。
鼻腔終于哼出一聲回應:“……哼。”
任性。
但也透出十萬分的委屈。
飄進冥王耳裡,勾得耳朵發癢,心也發癢。
“哼什麼?”
也确實沒想到,小蝴蝶會是這樣的回答。
漱清側過臉:“……你就會吓唬我,我才好了些,你又吓唬我。”
語氣裡的委屈感更重了些。
漱清這時才往後退幾步,轉身就要跑開的模樣。
幸虧冥王手快一步,趕緊将他拉回來:“又要往哪裡鑽?”
“……哼。”
分不清漱清是裝的還是真的,但冥王就是很吃這樣的小伎倆。
“好好好,不吓唬你了。”
冥王抱起來他。
“今晚好好疼你。”
“……”
雖然哪個都不想要,可漱清知道今晚肯定逃不過,所以還算平靜地接受了。
就當順便試驗看看吧。
是不是隻要跟冥王同床共枕,就能吸取冥王的靈力。
冥王抱起漱清,邊往前走着,單薄的衣服邊散落在地。
但終點并非床榻,而是窗邊。
“今晚月色不錯,讓我仔細看看你。”
鬧了好一段日子,期間隻跟小蝴蝶睡過一晚,說實話,冥王還真有些饞這口了。
及腰的黑色長發如瀑布般散開,殷紅銀白的月光照在漱清身上,似乎能将他整個照透,周身浮現一圈淡淡的光輝。
哪能跟平時任性狠毒的小蝴蝶聯系到一起。
此時即便不着一縷,月光下的他仍然純潔神聖。
冥王呼吸急了些,掌心滾燙,撫上漱清溫涼的皮膚。
龐大的身軀覆蓋而下,獵人迫不及待,準備開始享用今晚豐盛鮮美的獵物。
但——
漱清雙手撐在身後,黑眸眨動,勾人心魄,趁着冥王愣神,将白淨秀氣的腳底貼上冥王的肩膀。
見冥王沒有抗拒,大着膽子試探用力,最終踩下了冥王的肩膀。
于是高高在上的冥王殿下,從來都是傲慢俯視他的冥王殿下,一點點被他用腳按了下去。
但等到需要彎曲膝蓋的程度,冥王就反應過來了,用力捏住漱清的腳踝,眯起眼睛:“……你在做什麼?”
然而又是這樣的視角,将漱清看得最清楚最幹淨。
冥王視線直勾勾的,漱清也勾了勾唇,另隻腳踩上冥王的身體,冰涼的腳底滑過血迹未消的傷痕。
“殿下不是說……要疼我嗎?”
腳掌持續用力往下踩。
“……那偶爾一次,也用我喜歡的方式吧?”
漱清并沒有成功的把握,但真失敗也不會失望或意外,反正有機會就試試,萬一成功了,他也算是将冥王踩在腳底了。
在其他方面,他無一不是冥王的對手,唯獨床笫之間,他偶爾總有能占據主導的時候。
捏着腳踝的力道加重了些,漱清瞬間不抱任何希望,以為冥王是要拒絕他了。
可下一秒,冥王又松了力道,掌心撫着往上:“那就疼你這麼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