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就從人間的府邸,回到了冥界的寝殿。
“你幾次三番越過我的底線,你既然這麼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冥王氣極了,越想越氣,回想起信件上的每一個字,每一句思念,手掌的力道便不自覺加重一分。
那一刻真沖着要命去了。
真掐死這隻小蝴蝶算了。
他死了就幹淨了。
可這種恐怖念頭真沖上心頭後,冥王反而迅速清醒,意識到漱清真會被自己活活掐死,連忙松開手掌。
漱清眼冒金星,剛才真以為自己要死了,終于重獲氧氣,整個人直接癱倒在地,捂着脖子幹嘔咳嗽,動彈不得。
暴躁的野獸還在他身邊怒吼。
冥王舍不得掐死漱清,能饒過漱清性命,并不表達他真就不生氣了。
“你在我身邊都裝出來的,一切都是騙我的!”
“你的不想離開,你的一心一意,都是用來哄我的!”
“呵,你真當我是傻子,由着你這麼欺騙?”
“你背地裡早就開始偷偷謀劃出逃,隻想去找你的仙君,對不對?”
“你以為我會讓你如意嗎?沒有我的允許,你真覺得自己能離開?!”
“你可别忘了,你為什麼會在冥界,又是誰讓你來冥界的,就是你的仙君!是他親手送你來的!”
冥王在漱清面前蹲下,咬牙切齒又惡狠狠的,手指用力捏起他的下巴。
“我殺他就跟殺條狗一樣容易,他能保護你嗎?難道你覺得,他真敢為了你與我為敵?”
“你能逃去哪裡?”
“就算你真能逃出去,沒有我的允許,仙山敢接納你嗎?信不信隻要我開口問你的仙君讨要,他就會乖乖把你雙手奉上?”
一字一句落在心頭,簡直比殺人的神兵利器都更痛。
冥王說的這些,漱清怎麼會不知道,隻是先前還能賭一把僥幸罷了。
如今東窗事發,冥王大怒,這點點僥幸便立即蕩然無存了。
漱清喘着粗氣,感覺腦袋内隻剩灰白黑三種顔色來回飄蕩,唯一能思考的念想還是跟仙君相關——他絕對不能拖累仙君,冥王是瘋子,惹急了真會去殺仙君。
所以就算恨不得将冥王一掌劈死,可為了仙君,漱清不得不忍住,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我,自修煉成仙起,便在仙君山下……在那裡,所有人都對我百般歧視,瞧不上我是小妖出身……隻有仙君,一視同仁,對我一樣關懷照顧,認可我的能力……”
冥王越聽皺眉越深,顯然是不愛聽這些話。
可漱清似在解釋什麼了,冥王便沒有強行打斷,還是給了他說下去的機會。
“仙君不計較我的出身,力排衆議,讓我當了仙山的管事……我對仙君自是感激不盡……你身為冥王,高高在上,又如何能夠理解這些心情?”
冥王沒接話。
漱清說的不錯,他确實難以理解。
“會來冥界,是我有錯在先……仙君秉公處罰,并無任何不妥……如果我真和仙君有半點私情,他又怎麼舍得讓我來這裡?”
“至于所謂的思念……仙君待我恩重如山,我思念亦是常情,何錯之有?冥王殿下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
聽着漱清說完這些,冥王情緒最激動憤怒的階段也已經過去,恢複了幾點冷靜。
看到這些信件,念出紙上漱清從未對他展示過的柔和乖巧時,冥王是真覺得整顆心髒要炸開了。
原來小蝴蝶也會有這一面。
可不是對他,而是對着另一個男人。
看着鋪滿紙的思念之情,冥王何止是想将仙君殺了,那瞬間連漱清都想一并殺了。
竟然敢給他戴綠帽。
冥王從未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
直到聽完漱清解釋,冥王才有了些理智回歸——也是,如果他們之間真有不可告人的私情,那位仙君怎麼舍得讓漱清來冥界?
但即便沒有私情,漱清對仙君也是滿溢的仰慕之情。
冥王依舊無法容忍。
“說得很好,但這些話,本王一個字都不會再信。”
冥王語調如冰川寒冷。
“無論你怎麼解釋,你在信上的這些安排,就是要逃的意思。”
“你真是異想天開。”
“你以為自己能逃到哪去?我告訴你,現在你連冥界——不,你就連這個房間都出不去了!”
“我還是對你太仁慈了,對不對?你還真恃寵而驕,都要爬到我的頭上來了!”
冥王眼底陰鸷,恨不得生生捏斷漱清的下巴。
“你該慶幸我還有點舍不得殺你,否則我早就已經要了你的命!”
漱清趴在地上,被捏着下巴,被暴力言語羞辱,恐懼跟憤恨也到了極點。
“……用不着。”他說,“我用不着你來舍不得,你真想我死……你大可以現在就要了我的命。”
“我是想離開冥界,就是要離開冥界……實話告訴你吧,我壓根不稀罕做你的男妾,陪你睡的每一晚都惡心得要命!”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漱清冷笑:“你想聽,我說幾遍都行,說到死又何妨!”
“我恨死這個地方,恨死你了!”
“你将我當成玩物肆意羞辱,我怎麼可能對你一心一意?那當然都是用來騙你的話……怎麼,你不會還當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