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漣漪回了神,甩去那些怪異感,對着老闆道:“一間上房和一間普通房就可以了,然後喂好我的馬。”說完,在桌上放下銀錢。
轉身向樓上走去,想了想又回頭補充道:“今晚沒什麼事,不要打擾我,我要好好休息。”
“好嘞,您放心。”掌櫃的收起桌上銀錢,對着李漣漪點了點頭。
這個客棧總共兩層,下面一層是大堂,都是飯桌用來吃飯,連着幾個房間,似乎是廚房這類的,而上面一層都是廂房。
李漣漪上樓前看見有人從門口進來,她從樓上看去。
隻能看到一個穿着黑色武服的人拿着把劍放到桌子上,這個位置看不清臉,隻看到這人耳朵上挂着個耳墜,瞧着打扮應該是個江湖人士,這個時候也不乏一些江湖人士去參加武林大會,估計是碰巧一起住店,她并沒有放在心上。
進了房間之後,房間倒也算幹淨,李漣漪随手将包袱放在桌子上後,巡視了一圈,發現沒什麼特别的,便自己給自己到了杯水,喝完之後卻覺得越發困倦。
她也沒多想,可能是剛剛在馬車上沒睡多久,不如今晚早點睡,确定門鎖好後,她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李漣漪是被一陣煙霧嗆醒的,她從床上醒來的時候,屋子裡面已經冒起一陣濃煙,火舌已經燒到了屋子裡面,燃起兇兇烈火,整個屋子都被大火吞噬。
她起身想去求救,可剛下床還沒走幾步,屋頂的一大塊黑影就砸下來,在閉上眼睛之前,她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奇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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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漣漪猛的驚醒,驚慌的查看周圍,發現她在自家的馬車上,立馬又送了一口氣。
看來剛剛隻是一個噩夢,可是剛剛的被砸死的感覺實在太過真實,她甚至感覺到後腦勺有些痛,擡手捏住後脖頸,放松了一下肌肉。
不知道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噩夢,估計是人太過勞累了。
沒多久李漣漪就感到馬車被逼停,一陣踉跄,她扶住車廂才堪堪穩住身形。
李漣漪對着外面喊:“劉叔,怎麼了?”
“沒事,小姐,有人擋了車子。”
這一幕有些似成相識,她撩開簾子往外看去,周圍烏烏泱泱圍了一群人,看來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本想直接走的,但想了想還是選擇下車,坐在車廂外的劉叔看見李漣漪出來,趕忙讓開位置。
李漣漪跳下馬車,看見馬車前有一個黑衣少年懷裡摟着一個孩子,孩子似乎昏迷了,整個臉緊閉着,泛着青紫色。
她往前走了幾步,想要伸手看看孩子的狀态,可這少年竟然好不講理,竟然直接揮手将她的手打偏,李漣漪吃痛,憤怒又不解的看着他。
好一個無理的潑男,她不過是好心想要去幫忙看看,竟然這般對她。
李漣漪憤怒的瞪着少年,準備好好找他評評理。
黑衣少年倒是生的一副好容貌,膚色極白,一身黑衣更是顯得皮膚越發白皙,明明是極其矜貴的長相,卻偏偏生了一雙豔麗的眼睛,眼裡還藏着幾分傲氣,高束着發,漏出的單隻耳朵上還挂了隻耳墜。
此時正一臉厭惡的看着李漣漪,他沒有理李漣漪而是直接抱起孩子轉身就走。
李漣漪簡直快被氣笑了,她不過是好心想要過來看看怎麼回事,他倒好,直接抱着孩子就走,還給她甩臉子,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
李漣漪也氣的不行,轉過身就上了馬車,在馬車裡也越想越氣,困意因此也消散了許多。
沒多久劉叔敲着車門,“小姐,客棧到了。”
李漣漪剛下馬車,就看到了眼前的客棧,不知為何跟夢裡的一模一樣,也是這樣沒有牌匾的無名客棧,如果說不膈應人是不可能的,喊她硬睡她也睡不下。
她想了想:“劉叔,這塊位置,還有别的地方可以借宿一宿嗎?”
"這……這是這縣裡唯一的客棧了,再怕是,就隻有遠一點的驿站了。"劉叔站着一邊弓着腰,有些唯唯諾諾的說道。
“那便去那個驿站吧,麻煩你了,那怕遠一點也行。”
劉叔自然不敢反駁主人家的要求,他隻得重新坐上馬車,駕起馬。
李漣漪現在隻想逃離這個客棧,她覺得很奇怪,為什麼這個客棧能夠跟自己夢裡的一樣。
這種詭異的感覺不容得她不多想,她身為商人,對一些危險的感知是有着出乎意料的敏銳,這種第六感幫助她躲過了很多次危機,而這次她同樣的在這裡感受到了危機,雖然她還不知道是什麼,但她的潛意識告訴她要逃離這裡。
等李漣漪主仆二人到達驿站的時候,已經月明星稀。劉叔前去喊門,慢悠悠的過來了一個驿站的官員,劉叔好說歹說,塞了不少錢,終究是給了兩間房。
等兩人終于落腳歇息,已經是深夜了。
李漣漪先在屋子裡環視了一圈,看着沒有什麼異樣,這會已經沒辦法在挑揀,時間已經來不及,确認好門已經鎖好,李漣漪上床躺下,沒過一會沉沉睡去。
李漣漪感到一陣窒息,仿佛被什麼東西捂住了她的口鼻,她拼命掙紮,希望能躲開捂住她的東西。
或許那人是察覺她的掙紮,力道更是用力了幾分,李漣漪終究還是沒抵擋過,掙紮慢慢弱了下去。
在眼前的世界徹底黑過去之前,她仿佛聽到她的耳邊響起一陣詭異的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