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冷冽的五官精緻雕刻,齊肩的短發利落帥氣,黑色緞面襯衫挽在手臂上,關車門的手臂結實有力,牛仔褲又有幾分休閑,她如同在法國街頭的模特,隻是眼神不太平易近人。
虞澄扶着小米的手,眼神呆滞,喃喃地說:“我草,我得喝點中藥調理一下了,總不能一輩子當直女啊……”
陳空輕輕啧一聲,覺得很煩。
但周藤已經快步走過去了,她抱着褚月白,緊緊地抱她。
褚月白的臉本來是很冷的,但是也慢慢地融化,眼角落了淚,她摸着周藤的腦袋,手按在她瘦了的脊背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眼淚更多了。
林序南從後面過來的時候反而誰都沒注意他了。
他把倆人扯開,打斷說可以了。
然後上下打量了一下周藤,按着她腦袋,一臉無奈,深深歎了口氣。
周藤吸了吸鼻子,然後擡起眼,也勉強抱了一下林序南,很快又分開,類似是有點愧疚的意思。
陳空把周藤攬過去,看見她眼淚時候很不滿地看了一眼褚月白。
褚月白不甘示弱地瞪了他一眼,低聲說:“陰魂不散。”
陳空回:“你也一樣。”
林序南忙在中間攔住,“行了行了,你們兄妹能不能不要一見面就個樣子?”
“!”
周藤眼淚還挂在臉上呢,猛地擡頭,眼珠在陳空和褚月白倆人中間來回看。
陳空正色,“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褚月白語氣嚴肅,“确實沒有任何關系。”
林:“……”真他媽頭大。
周藤似乎是驚心地發現,這兩個人确實有點神似的感覺,她之前怎麼沒有發現呢?
她已經傻了眼,想着之前高中時關于褚月白身世的風言風語,她從來沒有點進去那帖子看過,也從不聽人亂傳,所以對于褚月白的家庭有點一無所知。
難道?!
陳空看着周藤,低聲道:“以後再跟你解釋。”
褚月白拉着周藤,“藤藤,我……”
周藤從兩邊抽身,看了一眼褚月白,又看了眼陳空,大腦CPU直接報廢。
她勉強思索了一會,然後說:“我先……我先上去處理一些事,你們……慢聊。”
她走了兩步,又轉頭看了林序南,偏了偏頭,于是林序南會意地跟着她過去了。
顯然,她覺得從陳空和褚月白口中得知的事情會很複雜,還不如問林序南。
剩下的兩人自然明白了她意思,頭也不回地回到各自車上,誰也沒跟誰說一句話。
周藤跟虞澄還有小米都交代了一點事情,手上的工作都差不多完成了,又交代小米跟茶園那邊後續對接要是有什麼問題随時反饋,小米應聲點頭。
回來時候林序南正坐在她辦公椅上。
他到哪兒都能“賓至如歸”,椅子轉了兩圈,看着周藤說:“這什麼破椅子?坐一天腰都廢了吧?”
“這屋子不通風吧?也沒陽光,人不得發黴了?”
“這桌子太寒酸了吧。”
周藤把水重重放下,頭疼地揉揉腦袋,“說正事。”
“哦。”
林序南歎口氣,“哎呀,也沒什麼,他倆是同母異父,月白跟她母親姓,具體我也不很清楚,反正那帖子裡說的什麼私生女沒多少是真的,不過月白爸爸确實是演藝圈的。”
周藤訝異。
林序南又說:“褚家家業是傳女孩,褚夫人是先遇到陳空父親的,倆人也沒結婚,就是……生了個孩子,但是是個男孩,褚夫人沒怎麼管,扔還給陳家了,不過也不是完全不管吧,陳空自小也被當褚家的人訓練,偶爾去新國做一些事情,手裡是有私人雇/傭/兵的。”
“褚夫人對月白父親要好一點,也疼她多一些,月白是要接手褚家的,私生女的傳言更多是對她的一種保護。”
這些事本來林序南完全不知道的,但是那時候他找褚月白找得瘋魔了,陳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告訴了他褚月白在哪裡。
周藤呆愣愣地,消化了半天,然後開口說的話差點把林序南氣死。
“所以你要嫁入豪門了?”
“……”
周藤又問:“可是他倆怎麼一見面跟仇人一樣?”
林序南咳了一聲,“呃,陳空大概覺得她父親是第三者吧,月白本來也沒太仇視他,但是她去年回來發現你不在,又聽說你倆分手,就發了很大脾氣,對陳空的态度急轉直下。”
周藤咽了咽口水,一陣頭疼,又好像目睹了一場豪門大戲。
她回想了一下才發現陳空和褚月白似乎還真沒說過一句話,彼此漠視,且褚月白也一直在暗暗勸周藤不要和陳空在一起,而周藤每次跟褚月白出去玩的時候陳空也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周藤沒細想過,但是現在才發現不對勁,他們二人已經不是簡單的漠視了,稍稍旁觀來看,才發現根本是互相厭惡。
周藤忽然覺得頭疼,她看向林序南,“你也沒勸勸他倆?”
林序南嘴角抽動,“我勸?我勸得住誰啊我?!”
“他倆要是動刀動槍,我隻能站中間了。”
周藤咽了咽口水,“不至于吧……”
林序南:“呵呵。”
他站起來推着周藤出去,“還好你回來了,你能管住他倆,謝天謝地。”
周藤茫然: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