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到那小混血了?”電話裡,徐夏還在嚼東西,“長得和照片一樣?黎琛帥一點還是他帥一點?”
俞榆昂頭回憶,“比照片帥一點吧,沒太看清。”
昨晚太黑了,她隻記住了那雙令人印象深刻的藍色瞳孔。
“切——”徐夏拖了個長音,連聲道沒意思。不知想到什麼,她情緒突然亢奮起來,“對了,我最近在網上刷到很多渭哩的帖子诶,你要不要去散散心?”
“渭哩?”俞榆坐起來,在電腦上搜索。原來是個旅遊村,光看圖片确實有點兒世外桃源的味道。
“對啊,聽說那裡又有海又有……”徐夏美滋滋的念叨着帖子上的内容,殊不知俞榆的手機界面已經跳到機票預訂了。
“你快看,我發你了。網上說最近有學校組織去寫生,有好多帥哥!!!”徐夏見聽筒那邊沒傳來聲音,揚聲蹙眉,“你在幹什麼?聽沒聽我說話!”
“聽!聽着呢。”俞榆忙回了句,“我在收拾行李。”
“什麼行李?”她不是在休假嗎?
俞榆彎唇一笑,“明天中午的機票到渭哩,比你先一步看帥哥!”
“啊啊啊啊啊!”徐夏羨慕的狂叫,果真在次日中午收到俞榆平安落地的消息。她豔羨的進行了表情包轟炸,并叮囑她别忘了給她拍照,她要雲賞帥哥。
中午十二點整,航班準時到達渭哩。
渭哩這座南方小城憑借靠山傍海的地理優勢,和獨特的慢生活節奏,吸引了不少遊客過來。
剛出航站樓,俞榆就看見一個特大木闆,花花綠綠的,被人舉着胡亂飛舞,上面寫着“歡迎俞榆女士入住清輝客棧。”
如果現在地上有縫,俞榆會毫不猶豫的鑽進去。她在原地呆滞了許久,才捂着臉走上前,拉起老闆娘就往門外走。
“你就是俞榆?”女老闆帶着大圈耳環,一把拉住俞榆細小的手腕,揚起張揚的笑,“我叫劉知春,清輝的老闆,你叫我知春姐就好了。”
俞榆的臉頰泛起薄紅,埋頭将口罩往上提了提,任由劉知春把自己拉走。
上了車,她才将悶悶的口罩取下,在旁邊開車的劉知春立馬大聲叫道:“哇塞,俞榆你是哪的人啊,咋生的這麼白嘞,漂亮的喲。”
俞榆垂下頭,不好意思的抿抿唇。在劉知春熱切的眼眸下,她開口道:“A城人。”
“A城好哇,大城市。”劉知春砸吧下嘴,“前幾天我也接待了一批A城來的,看樣子像是學生,來畫畫的。”
為了不讓她話落下地上,俞榆尴尬的點點頭。誰知,旁邊劉知春猛地一拍方向盤,俞榆的眼睛瞬間睜大,隻聽她道:“有個小夥子,外國人,皮膚也白的很!”
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中,車終于停在了民宿門口。
俞榆喜靜,特地将一整棟院子都租下來。
“小俞,東西給你放在這了。”劉知春甩了甩胳膊,指着旁邊的開放式廚房:“廚房也都能用,你上集市買點菜就行。鑰匙呢,我一把你一把。最近旅遊旺季,可不能随便給别人開門喲。”
“好,謝謝知春姐。”送走劉知春,俞榆就站在樓梯口,對着行李箱犯難。
因為住的久,她帶的東西也多。算了,一鼓作氣!
俞榆挽上衣袖,猛地拉住行李箱往樓上搬,走兩步歇口氣,總算給運上去了。
她剛推開門,就聽見浴室傳來水聲。俞榆的心立刻懸起來,警覺地盯着開着燈的門。
保潔?歹徒?
她拿出手機撥了号碼出去,又環視房間一圈,将門背的晾衣杆緊緊攥在手裡,站在門口嚴陣以待。
“啪嗒”一聲,浴室門開了。
俞榆閉着眼,用盡全身力氣往下揮棍,隻是還沒揮下去就被人緊緊握住。她掀開眼皮,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具粉白色的裸.體,頓時吓得跳到床上去,用被子将自己蒙住。
男人金黃的頭發還在往下滴水,他隻在腰迹圍了條浴巾,緊實的上半身袒露在空氣中,性感的人魚線若隐若現,整齊的八塊腹肌上還沾着水珠。
晾衣杆被扔在地上,發出悶響。俞榆的心随着抖了一下,她緩緩對上男人蒙着霧的藍眸,突然覺得,他的頭發,好像被泡脹的泡面。
“姑姑!”隻是一瞬,男人的眸子就亮了,語氣欣喜。
看着他要朝自己走進,俞榆連連抱着被子後退,磕磕絆絆道:“你……你是誰啊,幹嘛在我房間!”
“黎之瀾。”男人突然坐上床,随着他的動作,腰上的浴巾松松垮垮,仿佛下一秒就要松開,“姑姑你把我忘了嗎?”
“哦哦哦,是你啊。”俞榆孤家寡人一個,哪來的侄子,但現在最重要的是穩住他的情緒。她佯裝鎮定,“你……你先起來,把衣服穿上。”
黎之瀾嘴一撇,“可是我的衣服都在你那。”他指了指面前鼓起來的蠶蛹。
!俞榆揚聲否認:“怎麼可能!”她順着黎之瀾的手指,僵硬的低下頭,果不其然看見一件白色的T恤。
而她穿着鞋,不偏不倚的踩在正中央。認清楚這點後,她一陣尴尬,連忙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