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榆迅速穩定心神,“報警了嗎?”
鐘晴這才恢複些理智,“沒有,我馬上報!”
現在的天色已經不早了,暗沉沉的。若是他們在山上,被林蔭遮着可見度就更低了。
“我和你一起。”楊奇神色凝重,“畢竟是在我們這丢的人。”
俞榆不疑有他,直接翻身上車。等兩人到的時候,警察早到了,正在收拾東西準備上山。
“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去嗎?”俞榆忙忙點開照片,“困在裡面的是我的侄子和他朋友,這是我的救援證。”
她之前經常和别人上山采标本,順手就考了一個。
藍衣警察本想拒絕,可看到她的救援證時還是點頭同意了。
這座山沒有被開發,能走的路都是被踏平的泥巴。再加上夜幕降臨,除了強光手電筒所照射的範圍,看不見其他。
夜風呼呼吹過樹葉間,發出的聲音詭秘又陰森。
俞榆其實是害怕的,她背着救援包,緊緊捏住手電筒的柄,臉色是難能一見的嚴肅。
警察在大聲呼喚倆人的名字,卻一直沒有回音,腳下的步伐又加快了許多。
俞榆身上浸出的汗珠被風一吹,透心涼。她突然想起這座山地勢不平,能安穩呆着的地方就那幾個,趕緊上前朝他們說道。
“黎之瀾!許峰!”聲音大的都能聽見回音。
而另一邊,許峰抱住雙臂,瑟瑟發抖。
“Lars,我冷。”
黎之瀾冷着臉,斜睨他一眼,沒說話。
他從找到許峰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了,山下的人應該也發現他們的不對勁。
“你别這樣盯着我,怪滲人的。”
這幾天,有姑姑在,黎之瀾格外愛笑,他已經忘記被他冷臉相待的樣子了。
黎之瀾面無表情的将手上的樹枝掰斷,朝地上的許峰伸出手,“上來。”
許峰剛開始還有些懵,但看見他蹲下來的背,當即就單腳跳上去了。他腳崴了,擦破好大一塊皮。雖然不至死,看着也有點觸目驚心。
“Lars你怎麼這麼好啊,我都要離不開你了。”許峰攬住黎之瀾的脖頸。他說話時喜歡來回晃動,惹得身下的人很不開心。
黎之瀾惡狠狠道:“再動,我就把你丢去喂鳄魚!”
許峰知道這種事他是真的能幹出來,連連擺手,“這裡可是中國,違法的事!”
背上的人又在亂動,黎之瀾咬牙切齒的警告道:“别動。”
他得先去找一個能被人找到的地方,比方說那些地勢比較平緩的地方。
風吹着許峰濕透的後背,他突然直起身:“Lars,是不是有人在叫我們啊。”
“沒有,你聽錯了。”
黎之瀾一直低着頭,背上的重量讓他分不出二心。
“真的有!”許峰固執己見,他确實聽見有人在叫他名字。他四處張望,突然驚呼一聲:“我們在這!在這!”
他驚喜的看見幾處亮光。
誰知,他這一蹦跶,讓黎之瀾沒控制好方向,兩人直接摔到地上。
“嘶~”
黎之瀾吃痛悶哼一叫,斜眼瞥到許峰那皺成一團的臉,就一股火湧上心頭,揚拳就要打下去。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嗓音,“黎之瀾!”
俞榆急忙忙跑過來,她一眼就看見許峰渾身的血,被吓了一大跳,趕緊将救援包拿出來。
好在都傷得不深,她簡單消了個毒,擡眸盯着許峰因為痛而皺巴巴的臉,“忍着點啊。”
許峰掀開一條縫,還沒問出口,忍着點什麼,腳踝處就傳來“咔嚓”一聲響。
俞榆揩臉把汗,細緻的替他将剩下的藥膏擦上,又用紗布給它包好。
弄完這些,她才看向在一旁坐着的黎之瀾,“你受傷了嗎?”
“沒有。”男人語氣生硬。
那好吧。
俞榆眨眨眼,将救援包收起來。
在警察的幫助下,很快将他們送下山。
一見到他們回來,鐘晴趕緊撲了上去,“嗚嗚嗚,擔心死我了。”
俞榆揉揉她的頭,親昵道:“沒事啦,我們不是回來了嗎?”
許峰和黎之瀾在那邊被警察訓斥,她們也不好打攪,隻好站在一旁等着。
不知道還要被訓多久,俞榆就将楊奇和其他幾個小朋友趕回去睡覺,隻有鐘晴非賴着不走。
“姑姑,他們回來了。”鐘晴指着前面兩個垂着頭的男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