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
俞榆正在問徐夏有沒有截屏,聞言擡眸。
“你能不能不要躲着我。”
“不能。”俞榆又往旁邊挪了挪,“放心,我等知春姐拿來鑰匙我就走。”
眼風掃過男人亮起的屏幕,心裡萌出個猜測。
熱搜的事情是不是黎之瀾幹的?
但轉念一想,黎之瀾還是個學生,本性乖巧,除了對她有點莫名的控制欲,根本沒有資本去幹這事。
黎之瀾沒說話了,他拿着吹風機往她身後走。
俞榆也沒回頭,在列表上繼續問人,都沒有得到答案。
她閉眼細想,總不能是李桢女士吧?
突然手機一震,俞榆連忙打開,卻是鐘晴發來的。
鐘晴:【姑姑姑姑,您不能幫我催一下黎之瀾快點回學校啊,老師這裡我們實在頂不住了。(拜托JPG.)】
頭上一股熱流傳來,接着是吹風機轟隆的運作聲。俞榆想回頭,可黎之瀾一個手掌就能把她頭包住,讓她動彈不得。
她迫于無奈,隻能先回複。
俞榆:【要不你自己催催?或者叫你們老師問問他?】
鐘晴:【早催過了,可鳥都不鳥我們,隻有姑姑才能拿他有辦法。】
俞榆回個為難的表情。想了想,又打字道:我試試吧。
寬大的手指穿插進她的發間,黎之瀾吹得很仔細,也很舒服,他垂眸看着有些偏棕的發色,嘴角泛起一絲弧度。
她用的是自己新買的洗發露,淡淡的栀子花香。
“吹好了。”
“嗯。”
俞榆點頭,用支付寶給他轉了兩百塊錢。
看到消息的那刻,黎之瀾瞬間錯愕的擡頭,還沒來得及開口,賬上又收到兩萬的轉賬。
“姑姑這是什麼意思?”
“吹頭發,還有之前給我做飯的酬勞。”俞榆不經意問道:“夠嗎?不夠我再轉你點。”
正說着,她就開始輸轉賬金額,屏幕突然被一隻大手擋住。
黎之瀾不知什麼時候走到自己面前,他将膝蓋抵上沙發,“我對姑姑的好,竟然用錢來衡量?”
“不然還想怎樣?”
俞榆鼓起勇氣,昂頭對上他晦澀的眼睛。
“不夠。”
俞榆還以為是他嫌錢少了,想了想餘額,删掉,重新打了個數上去。她努努嘴示意,這已經是她能給的最大了。
她将界面翻轉,剛要開口,嘴唇就被堵住。
黎之瀾低頭,含住她的唇瓣,在她唇上細細研磨着。他伸.舌,想探入她的口中,卻被狠狠一咬。即使吃痛也不肯松口。
俞榆雙手被鉗住,不斷反抗,溢出來的隻是斷斷續續的嗚咽聲。
直到口腔中傳來濃郁的血腥味,男人才松口,起身時一道泛着光的銀絲從空中斷掉。
“你幹什麼!不要臉!”俞榆壓着怒火,想伸手扇巴掌,又想起下午他的閃躲,隻好作罷。
黎之瀾沉沉勾唇,“姑姑剛剛撅嘴,我還以為你要用這個來補差價。”
俞榆瞪圓了眼,神的差價要拿這個補!早知道她在路邊幹等着也不進來了。
她嘴唇微動,不知道說什麼。
碰巧,民宿大門就嘭嘭敲響,劉知春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
俞榆一把推開面前的男人,火速取出烘幹後的衣服換好,登上鞋子就往外走。
握住門把手的那一刻,她突然回頭,“你快點回學校上課,你們老師在催了。”
話音剛落,她就重重關上門。
站在門口的劉知春見人出來了,忙将鑰匙塞到俞榆手中,語氣有些欣喜,“小俞啊,你放心,李宏他們家的澄清視頻是我親自盯着錄的。”
她晃眼瞥見俞榆嫣紅的唇瓣,疑惑問道:“嘴怎麼了?被蚊子咬了嗎?”
入夏後,野蚊子果真就毒了起來,看來她要買點藥回民宿熏熏了。
俞榆尴尬攏了攏碎發,連聲應道:“嗯,知春姐,我先回去了,鑰匙我明天放鞋櫃上面。”
劉知春有些不舍的招手,“好嘞,一路平安。”
…
行李箱被她放在了樓梯轉角,明天出門的時候比較方便。
俞榆環顧一圈,看着生活了個把月的房子,竟滋生出一股離别之情。
她輕聲安慰自己,沒事,等回了A城一切都回歸正軌了。
樓梯口挂着一副蠟筆畫,住了這麼久,俞榆還是頭一次注意到這上面畫的是什麼。
她站在畫前盯了好一會兒,不知為何,總覺得背後陰森森的,像是有人在偷窺。
但轉過身又空無一人。
反正不管怎樣,終于要結束了。
第二天早上十一點,俞榆在機場吃過午飯,踩着點兒登機。
她買的頭等艙,一坐下就把眼罩戴上小憩。
“這位先生,您的座位在這。”
“哦,好,謝謝。”男人說的英文,聲線莫名耳熟。
俞榆一下警覺起來。
她心裡暗暗有個猜測,直到熟悉的香味侵入鼻孔,她的猜測才落了實。
起身将眼罩上擡,僵硬的轉頭一看。
黎之瀾!
他怎麼在這!
黎之瀾笑着招手,“姑姑,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