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獨眼男人忽然撲過來抱住汪富純,哀号道:“我終于找到你了!兒子!我找了你整整十七年!老天開眼!老天開眼啊!”
汪富純震驚道:“你在胡說什麼!”
汪雅雅震驚地看向姚哲凱,姚哲凱無奈攤手。汪雅雅起身喝道:“莊園豈是你撒野的地方?還不快松手!”
獨眼男人不管不顧地抱着汪富純,在地上号啕大哭。
不消片刻,這邊動靜果然将汪大海,沈易安和汪雪等人引來。
這些天,汪雪因為擔憂沈驚鴻而顯得十分憔悴,此時看見男人更是花容失色,連連後退。汪大海在護衛的簇擁下拄着拐杖走來。
男人抱着汪富純,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道:“兒子,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找你跟你娘,我找你們找得好苦啊!”
汪富純一邊推他,一邊道:“不要把你的鼻涕擦在本少爺身上,髒死了!你這個瘋子!不要胡說八道!”
汪雪臉色十分難看,她拉着沈易安的胳膊道:“易安,你聽我解釋……”
沈易安不動聲色地扒開她的手。
汪雪對汪大海哭訴道:“父親,我隻是氣不過……沈易安跟我結婚心裡還裝着别人,我……”
“閉嘴!”
汪老爺子一聲怒吼,汪雪頓時噤聲。
汪大海走進亭子,看着地上抱成一團的兩人。
汪富純臉色慘白,道:“外公!他這是封建迷信!你别信他……”
汪大海冷聲道:“既然知道是封建迷信,還在這裡丢人現眼做什麼,給我起來!”話落,兩個護衛上前抓住獨眼男人,汪富純趁機脫身,還不忘罵:“瘋子!”
獨眼男人對汪大海道:“血融合在一起了!血融合在一起了!你看!汪富純是我親兒子!他是我親兒子!”
汪大海道:“信口胡言!你以為這裡是你可以撒潑的地方嗎?來人!打出去!”
沈易安眉頭皺成一團。
汪大海看向沈易安,道:“你是有什麼不滿嗎?”
沈易安頓了頓,悶聲道:“沒有。”
汪大海對沈易安道:“那你來告訴他,富純到底是誰的孩子,好讓他死了這條心。”
沈易安看向獨眼男人,獨眼男人還在兀自掙紮。
沈易安沉默片刻。
汪富純着急道:“父親!你快告訴他呀!你快告訴這個瘋子,我是你的兒子!你快說!你快說啊!”
汪雪緊張地看着沈易安。
沉默片刻,沈易安溫聲道:“富純是我的孩子。”
聞言,圍觀衆人松了一口氣。“我就說嘛,汪富純怎麼可能是他孩子。”“是啊,學這東西招搖撞騙,都什麼時代了!”“就是,沈先生忙于公務,汪富純是汪老爺一手帶大的,怎麼可能有假?”
獨眼男人仿佛被雷擊中,啞口不能言。
片刻後,獨眼男人劇烈掙紮起來,沖向汪雪:“你這個瘋女人!你忘了你是如何跟我求歡的嗎?富純明明是我兒子!他是我兒子!”
汪雪吓得連連後退。
沈易安不動聲色地擋在汪雪面前。
獨眼男人歇斯底裡道:“汪富純是我兒子!他是我的兒子!沈易安!你這個寄人籬下的窩囊廢!你不要臉!你不配做男人!你把我的兒子還給我!還給我!”
汪大海揮手,示意護衛将獨眼男人拖走。
獨眼男人發狂道:“沈易安!你不得好死!你這個天打五雷轟的窩囊廢!你不得好死!”護衛捂住獨眼男人的嘴巴,拖離莊園。
片刻後,學者們也被遣散。
汪大海對沈易安道:“無論汪家還是沈家,名門大戶,發生的一切都能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易安,你要維護兩家聲譽,萬不可讓這些混賬東西抹黑。”
沈易安點頭道:“是。”
汪大海道:“鴻兒的事情,難為你了。還疼嗎?”
沈易安道:“管教不嚴,我也有錯。”
汪大海道:“你也别怪我,我費盡千辛萬苦,才給他們争取到蒙羅學府就學資格。學府是通往宮殿成為王臣的途徑,何等重要的機會。鴻兒人中翹楚,若能輔助聖弗羅大帝世襲爵位,往後無憂。可惜他偏要去做什麼金麟衛,這種危險的事情……我也是為鴻兒的将來考慮,才下手重些……”
姚哲凱心道,那可不是一點半點的重。
沈易安道:“兒孫自有兒孫福。事已至此,您老就别挂記他了。”
汪大海無奈道:“也隻能如此,也隻能如此啊。”說着看向汪富純,汪富純立馬站直。汪大海道:“你大哥不是個讓人省心的。純兒,你可要把握機會了。”
汪富純昂首挺胸道:“外甥一定努力!”
汪大海交代完,便動身離開莊園。臨行前,他斜了一眼旁邊的姚哲凱,對沈易安道:“你還是那麼喜歡小孩子。”
沈易安抿着嘴唇,目送汪大海離開。
汪雅雅道:“父親,母親,我是不是可以去看哥哥了?”
沈易安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