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雪匆忙上前,侯易要制止她已經來不及。
侯雪望着房間裡的東西,瞬間臉色慘白,轉身嘔了起來。
房間裡每塊冰塊裡都放了玫瑰,這些玫瑰在怒放的時候被采集起來,因此保持着最絢爛美麗的樣子。
可令人震驚的是,每塊冰都保存着一具女屍!這些屍體無一不是殘缺的,在房間中央逐漸拼湊出一個女人的樣子,除了頭顱和手,四肢百骸俱全。
他在用不同的屍體拼湊一個‘人’!
船員驚駭道:“這、這是什麼!”“這是袁野親自監管的冰房!難怪平時不讓人靠近……”“啊!我昨天還喝了加冰塊的酒……嘔……”
“呵……”
袁野坐在冰塊前,擦了擦嘴角的血,低低地笑了起來。
他緩緩起身,拿起放在冰塊旁邊染上冰霜的刀,從紅白交錯的冰雕中站起來。袁野低着頭,如地獄修羅般陰森。
“破壞别人的東西真的很沒有禮貌。侯易,用死來道歉吧!”
袁野揮刀砍來,侯易抓過手邊能用的東西勉強擋住這緻命一擊,道:“瘋子!”
這時,有圍觀的船員朝侯易丢來一把刀:“接着!”
侯易接住刀,低頭一看,是島上繳獲的骨鸮手下使用的古法短刀。
袁野劈砍過來,侯易擡刀擋住,随即還他一腳,将袁野踹得倒退幾步。
侯易反拿刀柄,變成握提的姿勢,伺機出招。
袁野再次劈來,侯易瞅準機會刺刀,衆人都在等待這即将決定勝負的一擊,忽然,一道人影竄出,準确無誤地捉住兩人的手,制止了這場争鬥。
衆人震驚地看着鹧鸪。
誰都沒眨眼,可就是不知道鹧鸪是如何出手的!
鹧鸪握着兩人的手,指節泛白。他對二人道:“夠了。修船是大工程,我還要去鬼海辦事,沒那麼多時間讓你們拆着玩。”
船員們看到鹧鸪,瞬間沸騰起來,“鹧鸪老大!鹧鸪老大!”
僵持片刻,二人各收了刀。
袁野道:“侯易上船才多久,你就這樣偏袒他。他打壞我的門戶,破壞我的東西,這筆賬怎麼算?”
鹧鸪道:“算我的。天亮之前給你修好,不會損壞任何東西。”
袁野與侯易怒目而視,都不服氣。
鹧鸪道:“打成這副樣子,真是難看死了。趕快去找船醫吧,還有,别讓我知道你們還繼續鬧事。”
少年忙上前,将伯納斯還給鹧鸪。
鹧鸪接過鑽石,邊走邊道:“我說怎麼不見了,原來在這裡。難怪你們要打架,伯納斯可是象征至高無上的權利,以及最純潔無瑕的……”
鹧鸪越走越遠,聲音越來越小。
……
翌日,海面還是灰暗一片,船員們已經收起船錨,拉開碩大的風帆,巨船發出轟隆響聲,在海面上晃動幾下後,開始運作。
“3、2、1、嘿呀……”
數名船員排成一排,将粗粝的繩子繞住桅杆。
侯易來到甲闆上的時候,發現每個船員臉上都洋溢着激動和喜悅,忍不住道:“這是要去哪?”
一名正在吃東西的船員聞言,忙将嘴裡的東西吞下去,正要答話,旁邊的船員已經搶答道:“我們要去‘鬼海’!”
“鬼海?”
“是的!”船員面露興奮,“我們要去死亡之海!從來沒有船隻能從那裡安然返航!從來沒有!”
侯易訝然道:“既然如此,你們不害怕嗎?”
船員道:“有什麼好怕的,天塌下來有鹧鸪老大頂着!若不是鹧鸪老大,大家早死了,這條命哪怕還給鹧鸪老大都是賺的,況且我們隻是經過鬼海,并不深入。”
侯易道:“是什麼任務?”
那名船員面露猶豫。
旁邊的船員用胳膊捅他,道:“侯易小哥早就跟我們一條船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你不說我來說。”船員憤憤道:“我們要去滅掉‘毒龍’布魯布斯!這家夥是我們的死敵,他無論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都嫁禍給鹧鸪老大,還經常搶我們東西,害我們四面樹敵!”
侯易驚道:“竟然有人能從鹧鸪手裡搶東西?”
船員道:“這片海上,也就毒龍敢這樣。不過,毒龍也有碰到硬茬的時候,他被聖弗羅新成立的‘龍宮’組織打得屁滾尿流,夾着尾巴逃到東海。趁他病,要他命。現在大夥要新仇舊恨跟他一起算!”
侯易正要說話,忽然聽到侯雪的驚叫聲。
經過冰庫的事情,侯雪精神萎靡,一蹶不振。
此時見到袁野,更是花容失色。
侯易上前将侯雪護在身後,她身子篩糠似的抖個不停。
侯易看着袁野,警惕道:“你又想做什麼?”
袁野不屑道:“這條路是你們兄妹的嗎,還不準人過了?”
侯易道:“這條路過去是我的房間,你有什麼事?”
“你房間?”袁野嗤笑道:“這裡沒有你的房間,你不過是個外人,鹧鸪的‘試驗品’而已,真把這裡當自己家啦?這個地方之前是我的,現在也是我的,别說路過,就算我想住也行。我們返航會經過聖弗羅,你要是識趣,應該自己滾蛋!”
侯易正要反駁,轉頭看向小臉慘白的侯雪,噤了聲。
袁野說得不錯,他不屬于這條船,也不想讓妹妹跟着他擔驚受怕。
袁野見他無話可說,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道:“快點滾蛋吧,以你的本事在聖弗羅苟且偷生,應該不成問題。至于你的妹妹,我會幫你照顧的。”
聞言,侯雪驚叫一聲,抓緊侯易的胳膊。
袁野對侯易道:“你之前不是拼命想離開嗎,你不要告訴我,你想靠鹧鸪的庇護活命。那樣的話,我真是太看不起你了!”
說完,袁野嘴角綻開笑容,大搖大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