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星溪完全轉換成實體,嬌小的身軀懸浮在空中,瞬間膨脹至一人高,觸須收力将斯特死死纏住,懸吊在空中。
看着斯特在空中撲騰,路霜見的心裡升起一絲隐秘的快感。
精神毒素的加持下,斯特很快就疲于對抗毒素的侵蝕,逐漸失去力氣,四肢脫力整個人都懸浮在空中。
此時,路霜見不緊不慢地直起腰闆,擡手揉了揉僵硬的肩頸,轉過身一臉陰沉地看着斯特。
斯特現在被星溪包裹成了一個木乃伊,全身上下都是星溪釋放的毒素,可以說在場的人裡面,除了路霜見,誰碰誰死。
以至于,斯特現在必須彙聚全身的能量來對抗毒素的侵蝕,但是這種抵抗在斯特耗盡所有力量之後,很快就會消失,到時候如果路霜見不給治療,斯特必死無疑。
現在的氛圍要多詭異有多詭異,路霜見自從斯特被控制住之後,就開始變得很不對勁,在場的奧裡恩也不敢開口說話,就連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路霜見,命懸一線的遭遇讓他感到無比愧疚。
更是在想到了什麼之後,奧裡恩臉上的愧疚更加明顯,心虛就差寫到臉上了,可是路霜見現在一門心思在斯特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奧裡恩表情的變化。
“霜見,你沒事吧,要不你先去處理一下額頭上的傷口,其他的就由我來解決吧。”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路霜見,對于奧裡恩話裡面類似驅趕的意思置若罔聞,心裡面隻剩下弄死眼前這個人的念頭。
不過,傷口的字樣倒是提醒了路霜見,她剛剛不僅被痛擊了腦袋,甚至還差點腦袋開花!
就算是那疲于奔命的一個月,路霜見都沒有這麼狼狽過,現在居然被一個小喽啰用槍抵住頭,還差點死了。
氣不過,路霜見彎腰撿起能量槍,在奧裡恩不解的目光中,對着斯特的雙腿砰砰就是兩槍,一絲猶豫都沒有。
甚至兩槍還不夠,路霜見鐵了心想要緻斯特于死地,什麼審訊,什麼奧裡恩她統統不在乎,威脅到她生命的人,隻有死路一條。
這是路霜見總結出來的生存經驗,面對想要自己命的人,一定不能手下留情,必須第一時間斬草除根。
所以路霜見再次舉起槍,這一回槍口對準了斯特的腦袋,陰鸷的眼睛直視斯特,她身上彌漫出血腥氣壓得斯特喘不過氣來。
加上被星溪死死纏住,斯特的眼睛瞪到極限,瞳孔急劇擴大,被捂住的嘴隻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求生的欲望操縱着斯特不停地向奧裡恩的方向看去,嘴裡的嗚嗚聲變得更加急切。
然後,奧裡恩就上前從側面握住了路霜見拿槍的手,另一隻手不斷輕拍着路霜見的後背,哄小孩子一樣輕聲說道:“好了好了,沒事了,已經沒事了,維蘭特上将已經回來了,我們徹底安全了。”
一邊說着一邊引導路霜見松開能量槍。
在奧裡恩溫柔的安慰中,路霜見的理智回攏,但是很快她就發現斯特的視線一直跟随着奧裡恩。
之前的種種異常開始在路霜見眼前播放,毫無預兆的背叛,易碎的抑制環,還有那把新式能量槍,明明是高度壓縮的能量,為什麼隻留下一道血痕。
此時一個荒謬的想法出現在路霜見的腦海中……
說時遲那時快,路霜見原本被按下的手突然又舉了起來。
斯特絕望地閉上了雙眼,奧裡恩甚至都來不及反應,那一槍終究還是射了出去。
不過,最後斯特卻什麼事情都沒有。
那一槍,如同複制粘貼一樣,在斯特的臉頰一側,也留下一道清晰血痕。
開完槍,路霜見看着手裡的槍,精神力探入其中,這把槍果然被改造過,威力大不如前。
放下能量槍,路霜見深深地看了奧裡恩一眼,一言不發地離開了現場。
維蘭特上将回來的時候還有些摸不着頭腦,剛想問些什麼,隻見奧裡恩沖他搖頭,下令将斯特扭送禁閉室嚴密關押起來。
奇怪的是對于斯特的叛變維蘭特上将似乎不是很意外的樣子,冷漠地圍觀了斯特被送走的全過程,一句話都沒問。
透過星溪的共享看到這一幕,路霜見很疑惑,剛才也是,如果不是察覺到斯特向奧裡恩投去的眼神,她的那一槍百分百會直接射穿斯特的眉心。
如果說維蘭特上将的态度加重了路霜見的懷疑,那麼在她看到被關在禁閉室裡的斯特後,路霜見徹底證實她的猜測——斯特的背叛是假,做戲是真。
而在斯特被帶走之後,奧裡恩将維蘭特上将叫走,兩個人單獨進入了奧裡恩的房間,在秘密交談些什麼,直到一個小時之後,維蘭特上将才從奧裡恩的房間出來。
這時路霜見端着藥膳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維蘭特上将一出門就被藥膳的香味吸引。
“路小姐你這是?”
“叫我霜見就好,我來給奧裡恩送今天的藥膳,他現在應該沒什麼事吧?”
“哦,真是難為你了,今天那麼艱險,還都要做藥膳,我能看看你做的什麼嗎?”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路霜見一想到之後要做的事情,就越像是驚弓之鳥,還以為維蘭特上将是看出她的别有用心,路霜見下意識地搪塞了過去。
“不行,現在揭開了,藥膳的風味會有變化。上将你還有什麼事情嗎?沒事的話我要去送餐了。”
這股香味實在誘人,光是味道就能讓人感受到其中蘊含的能量,但是路霜見絲毫不搭茬,維蘭特上将也不好意思開口要奧裡恩的東西,隻能眼巴巴地看着路霜見端着藥膳離開他的視線,暗自盤算着一定要請路霜見也給他做一道。
剛送走維蘭特上将,奧裡恩正準備休息,就發現路霜見端着藥膳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