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奧裡恩感到很疑惑:“太陽這是打西邊出來了,路大廚怎麼屈尊降貴來給我送餐了。”
要不是需要确定一些事情,路霜見才不稀得來給奧裡恩送飯,給他做就不錯了好吧。
“吃不吃?不吃我端走了。”
不說還好,一說奧裡恩還真感覺有些餓了,加上路霜見的藥膳味道實在好,奧裡恩今天說什麼都得大幹一場。
“今天吃什麼?”
“參芪白酒炖羊肉、闆栗燒雞、米酒雞蛋羹還有米飯,今天出的事情太多,想着你可能會比較勞累,所以特意多做了三道藥膳,吃吧。”
不對勁,今天路霜見先前如此反常,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現在卻裝作是無事發生的樣子,讓人感到毛毛的。
餐桌上,兩個人專注着吃飯,一句話都沒有說,氣氛安靜得有些可怕了。
率先憋不住的是奧裡恩,看着路霜見此刻虔誠平靜的進食動作,不由得讓奧裡恩懷疑,先前滿身戾氣的路霜見是不是他的錯覺。
但是斯特身上的傷,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奧裡恩,路霜見的雙面人格。
他很想知道路霜見到底經曆了什麼才在一個人身上出現,兩種截然不同的反差,由于思考得太過專注,奧裡恩直勾勾的眼神讓路霜見想無視都難。
無奈,路霜見放下碗筷,直視奧裡恩,說道:“一直看着我做什麼?我臉上有菜嗎?”
意識到這樣的行為很不禮貌,奧裡恩目光遊移,無處安放,但是路霜見的視線依舊無法擺脫。
身體微微後傾,奧裡恩不自然地用手抓撓後腦勺的頭發:“沒什麼,隻是今天突然發現你的另一面,有些驚訝而已。”
“是嘛,你确定不是被我吓到了?”
筷子有一下沒一下地翻動着碗裡的米飯,路霜見垂眸,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菜,眼神空洞,等待着奧裡恩的“評判”。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情況,自從師傅出事之後,路霜見就發現自己經常會陷入另一種極端情緒中,在聯邦前往帝國的路上,那些追兵還給路霜見取了一個綽号——‘瘋兔子’。
意思是路霜見看着像一隻無害的小兔子,其實比誰都瘋癫,去追捕她的人,沒一個能逃過她的毒手。
為了追捕一個人,犧牲了近百名士兵,說出去聯邦的臉就丢大發了,所以聯邦後來就轉投到黑市發布高額懸賞令,利用外部力量來抓捕路霜見。
那段時間,‘瘋兔子’的稱号在聯邦軍營裡,可謂是如雷貫耳,聞之色變。
“那倒不至于,今天的事情實在太過驚險,有這樣的反應也能理解。”
路霜見喃喃低語:“是嗎?”
“你說什麼?我……怎麼感覺有些暈暈的。”
說着說着,奧裡恩感覺天旋地轉,腦袋變得昏昏沉沉,一團糨糊。
是路霜見在藥膳裡放的東西起效了,加上路霜見自進門後就一直開啟的精神暗示,毫無防備的奧裡恩輕松中招。
這時,路霜見起身走到奧裡恩的面前,神色複雜,她不想用這種手段對付奧裡恩,但是路霜見也絕不允許有人拿她當棋子,所以她必須這樣做。
貼近奧裡恩的耳朵,路霜見輕聲說道:“奧裡恩,聽得見我說話嗎?我們做個遊戲好不好?我問,你答。”
“好的……”
這個時候奧裡恩的意識已經變得十分模糊,就像是醉酒一樣。
“奧裡恩,你為什麼騙我呢?為什麼要瞞着我,和斯特一起演戲呢?”
終于路霜見問出了自己想問的問題,她實在搞不懂,為什麼奧裡恩要瞞着她做這個局,是為了把她徹底拉上船?還是說希望就此完全博取她的信任?
可是這兩個都是不必要的啊!還是說,奧裡恩從一開始就不相信她,所以才需要做些特殊的布置?
“沒有騙你,是……意外……我從沒想過拿你……的生命來……來布局。”
路霜見沉思:意外?真的隻是意外嗎?
然後路霜見又繼續問:“那為什麼不事先告訴我安排?”
半天沒有回應,路霜見發現奧裡恩快要睡着了,随即瘋狂搖動奧裡恩的上半身:“醒醒,我還沒問完呢?”
“不想……把你……牽扯進這些事裡,容易被……盯上,帝國很危……險,我身邊很危險。”
聽到這裡突然愣住了,路霜見想了很多種原因,唯獨沒有想到這一切居然都是奧裡恩不願意将她牽扯進危險中。
路霜見心中五味雜陳,心中湧起一陣愧疚,意識到自己這樣的舉動有多荒謬之後,路霜見立馬停止了試探,将奧裡恩扛到了床上,就匆匆收拾東西離開了。
就在門關上的瞬間,奧裡恩突然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