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餅做的特别香,還有點酥脆,放進嘴裡嚼着嘎吱嘎吱的,讓人食欲大開。
她覺得,這餅肯定沒有問題。剩下的就是鹵牛肉和羊肉湯。
鹵牛肉或許是放的有點久,是有一點異味。
但是感覺這個應該是食物自然腐爛的味道,而不是加了料。
盛羊肉湯的碗底沉着一些黑色小顆粒,上面飄着幾顆小香蔥,看起來有點刻意。
待定。
最後是幹蘿蔔丁。
又脆,又辣,又爽口。
她指着羊肉湯:“我覺得,應該是把藥下湯裡了。”
“依據呢?”
“這湯顔色不太對。”
後廚的廚子拿着把刀,掀開棉布簾子進來:“你放屁!我這羊肉湯裡加的是黑胡椒!那可是千金難得的好東西,要不是在咱們這半天風,别的地方你們還吃不到呢!”
謝輕衣沒有看廚子,雙眼看着一點紅,眼裡隻有對考教結果的在意。
一點紅:“每道菜裡都加了料。”
“你們欺人太甚!”
廚子揮着菜刀砍了過來。
别看他沒有什麼章法,一副亂揮幾刀的樣子,實際上這個廚子下盤很穩,剁骨菜刀在他的手裡大開大合,極具殺傷力。
一點紅直接一腳踹翻了年前的桌子。
桌子砸在了廚子的身上,直接把他連人帶桌砸出去幾丈遠。
店小二也欺身而上。
掌櫃的還在那垂着眼皮撥算盤珠子。
那聲音聽着就讓人煩。
謝輕衣還在看撒在地上的鹵牛肉和蘿蔔幹,她在識毒辯毒這一塊是真的沒什麼天賦,看來看去,也沒看出什麼問題來。
色香味。
加了料的食材,無論怎麼烹饪,都會有味道上的變化。
唯有神水宮的天一神水是無色無味如同水一樣,讓人無法從色香味這三點上去辨别。
可是,神水宮有水母陰姬坐鎮。
一般人也根本搞不到天一神水這種毒藥。
而一點紅也知道在識别毒藥一途上,她是一個新手,所以不會用特别難以辨别的藥物來讓她去識别。
鹵牛肉。
“所以,下在牛肉上的料,呈現出來的氣味就是那種宛如肉菜放久了,不太新鮮的味道嗎?”
“是。”
“那這必然是毒藥了。湯裡加的是迷魂藥?”
“是。”
兩人一個教一個認,好像根本沒把這家黑店放在眼裡一樣。
廚子最先死在他的劍下。
店小二身法雖然特殊,輕功極佳,可惜,遇到了殺手一點紅,也隻能殒命。
“你是中原一點紅!!!”
山羊胡子掌櫃最先認出一點紅的劍法,他一下子驚坐起來,根本不明白自己這家小小黑店怎麼還會惹上這個第一殺手。
“我這客棧背後主人可是石觀音娘娘!奉勸你最好老實點!否則——”
掌櫃威脅的話還沒有說完,人已經死在了一點紅的劍下。
而他看起來隻是熱了個身一樣輕松。
向導早在兩邊打起來的時候就已經偷偷溜走了。
現在客棧裡隻剩下了謝輕衣和中原一點紅兩人。
後廚也沒有菜。
剛給她上的那一桌,就是半天風最後的儲存。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現在怎麼辦?”
她看了眼地上的鹵牛肉,恨不得把這幾個開黑店的壞蛋再拉起來打一頓。
怎麼就全都下了料。
好歹給她留一點能吃的啊!
現在好了,明明已經找到客棧,也要餓肚子了。
“掌櫃的!煩請給我們準備一些熱水吃食。”
“是陸小鳳的聲音。”
謝輕衣也沒想到,兩波人竟然前後腳到了半天風。
陸小鳳像個逃荒的乞丐一樣進了客棧,就見到這一服殺人越貨的場面。
他身後還跟着三個男人,都髒兮兮的。頭發上都帶着沙子,明顯的警惕着屋裡的人。
“你怎麼在這兒?”
“紅兄,好久不見。”
陸小鳳和他身邊那個男人同時開口,說完又對視了一眼,陸小鳳先問道:“你們是一起來的?”
謝輕衣點頭。“嗯。”
不用她介紹,隻看着地上這幾個人咽喉上的劍痕,就足夠他認出她同行的人是誰。
後來這一波人都很疑惑。
這個漂亮姑娘怎麼會和中原一點紅這個殺手同行。
楚留香:紅兄不是孤狼嗎?
陸小鳳:她不是下山來找未婚夫的嗎?
陸小鳳突然福至心靈:“他就是你的未婚夫?”
謝輕衣點頭:“是啊。”
陸小鳳打量了中原一點紅一眼,覺得胎毛和血手印和他并不符,拉着謝輕衣到了角落裡,小聲問:“他是令牌還是狼牙?”
謝輕衣:???
她眼裡的疑惑太明顯。
陸小鳳恨鐵不成鋼:“你就沒有想過,那四個信物到底是一個人的,還是不同的人的嗎?”
“你沒問他,另外三個信物的事情?”
謝輕衣:啊,這個,這個嘛。
她忘了問了。
和楚留香打過招呼就站在一邊的一點紅突然開口問道:“什麼另外三個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