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烏鴉笑豬黑,難道胡鐵花本人是什麼很好的夫婿人選嗎?
知道他有這種心思的前提下,再聯想到他與陸小鳳交好,打的什麼主意不言而喻。
他竟是因為陸小鳳是謝輕衣的大哥,才那麼熱絡的,這是妄圖複制龍嘯雲的做法?
對此,陸小鳳隻有六點要說。
陸小鳳:……
他看向壓根沒多想的謝輕衣,若無其事的說道:“我聽說你在邊陲小鎮小酒館裡待了幾年,都是為了追求那個老闆娘,難道你不打算拿點珠寶給老闆娘戴嗎?”
胡鐵花直覺陸小鳳發問也是不安好心,他立刻表态:“我已經不喜歡她了。”
陸小鳳挑眉:“哦?為什麼?”
基于吃瓜心态,大家都看向了胡鐵花。
胡鐵花騎虎難下。
他算是明白了,這個問題無論怎麼回答,都是自己往坑裡跳,還自己給自己埋了土。
他看向自己的兩個兄弟。
然而他剛剛搞拉踩,已經得罪了自己的兩個兄弟,楚留香隻是笑而不語,姬冰雁就毒舌的開口:“當然是因為那個老闆娘喜歡他,所以他就不喜歡她了。”
“這不是有病嗎。”
追了人家幾年,結果人家動心了,他不喜歡人家了。
要麼是有病。
要麼就是玩弄感情。
由于胡鐵花确實有點鐵憨憨的樣子,所以謝輕衣也沒把他往壞去猜想,真心實意的認為他有病。
他接受不了親密關系,也處理不了親密關系,所以一旦對方給他回應,他就立刻逃跑。
這顯然是一種心理疾病。
謝輕衣說的很小聲,幾乎是湊到一點紅耳邊說的氣聲,主要是也不好直接當面說人家有病。
一點紅的耳朵瞬間通紅。
她認為自己隻是在吃瓜看戲,實際上殿中的男人哪個沒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哪怕她說的再小聲,這幾個耳聰目明的江湖大俠也還是聽清楚了。
陸小鳳摸了摸胡子得意一笑,深藏功與名。
胡鐵花要想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套套在他和謝輕衣身上,認為讨好了他這個當大哥的,就可以抱得美人歸,那他可就大錯特錯!
他認下謝輕衣這個小妹,并非是為了要用大哥這個身份去鉗制她,他的初心隻是為了保護她。
謝輕衣是一個獨立的成年人。
她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并不需要在來一個人管着她。
她想要選誰當她的夫婿,也是她自己的事情。
他要做的就是保護好她,别讓她因為這些臭男人受到傷害。
謝輕衣半點兒沒有悟到這些話都是專門說給她聽的,她還以為自己讨論的很小聲,依舊跟一點紅在角落裡咬耳朵:“這樣看來,還是紅哥最好。”
世人根本不會把一點紅這種殺手拿去與楚留香陸小鳳胡鐵花姬冰雁這些大俠做比較。
他們默認殺手是低賤的。
殺手沒有自己的意志,隻是别人手中的刀,可為金錢驅使。
哪怕是殺手屆的頂尖人物中原一點紅在他們的眼裡也是低賤的。
就連一點紅自己也是如此認為,甚至還拿妓·女自比。
可她卻說他比他們都要好,是最好的。
一點紅捏了捏她的手指,就像她故意捏他的手指安撫他一樣,他想反駁,又舍不得反駁,隻是默默的捏了捏她的手指,怕她這般說會讓旁的人不高興。
他不想讓她因為他而使得朋友離心。
與殺手消瘦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相比較,謝輕衣的手指長歸長,捏起來卻也是軟軟的,頗有些肉感。
于是,他又捏了一下。
謝輕衣笑他:“是不是感覺還挺好捏的?”
一點紅瞬間臉色爆紅,以後又迅速變得蒼白,松開了她的手,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鬼使神差的會這般做,可他并無半點兒冒犯她的想法。
殺手想要解釋,可他根本無從解釋。
謝輕衣自己捏了捏自己的手掌,說道:“你捏過狸貓的爪子嗎?感覺捏起來有點像小貓的軟墊那種手感,捏起來還挺舒服的,你試試。”
她将左手塞進他的手裡。
一點紅聞言,捏了捏。
做殺手的時候,整個人像是沒有思想的工具,因為一個有思想的工具是非常的痛苦的,所以他隻能壓制各種想法,他的心是枯竭的,根本沒有欣賞生活之美的能力。
他沒有捏過狸貓的爪子,也就無從比較像還是不像。
但是她的手指幹燥溫熱,獨有一種鮮活,就像她這個人一樣。
胡鐵花張口想說什麼,可他也沒什麼能說的。
殺手又怎麼樣呢?一切還不是看她喜歡。
他明白了自己的錯誤,可他也再沒有機會了。她永遠不會喜歡他,所以他盡可以放心喜歡她了。
楚留香拍了拍胡鐵花的肩膀,他這個兄弟,此刻是真的栽了,又看向已經放棄的姬冰雁。
姬冰雁什麼都好,就是太理智,也太懂得放棄。
明明在相處過程中喜歡上了高亞男,因為高亞男喜歡胡鐵花,于是就放棄了争奪,自願退出。
這尚且能說是君子有成人之美。
可他初見就喜歡謝姑娘,沒過幾天又放棄了。
楚留香雖不知他放棄的原由,但也看出來他的喜歡有多淺薄。
罷了,總歸謝姑娘并不喜歡他這兩個兄弟,也不曾因為他們産生困擾,那就這樣吧,總歸也算得上是皆大歡喜。
自讨沒趣的男人們不再拉高踩低,迅速處理好了石林洞府的後續,也沒叫謝輕衣看到那些心存死志的男寵自戕。
賬本上穩定的銷售處,小頭是姑蘇虎丘擁翠山莊,大頭是海外蝙蝠島。
蝙蝠島是誰的勢力,具體在什麼地方,無人可知。
于是,一行人找上姑蘇虎丘擁翠山莊。
一路上又被殺手埋伏了幾波,最後這一次來的少殺手遠比之前要厲害,直追得他們進入了姑蘇虎丘擁翠山莊範圍以後,這些殺手才停下了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