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看見你開心才會笑。”
隻要有謝宴在,蕭雨眠就很安全。蕭雨眠想了想,如果CP剪輯裡面是他和另一個人,他大概興緻缺缺。
投影在謝宴身上的紅光轉綠,他擡手挂檔,車子不進反退。
後面立刻傳來罵聲:“特麼的這種車技你還敢上路,豪車給你的底氣嗎?!”
謝宴垂眸。
哦,搖杆挂在了倒車擋。
蕭雨眠也吓了一跳,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謝宴淡定地切回檔位,柯尼塞克噴出一口熱氣,顯示器指針從左飚到右,引擎轟鳴聲中,放開了的跑車隻在他人視網膜留下一道絢爛殘影。
蕭雨眠抓着頭頂上的扶手,兩側景色模糊成光帶,轉瞬被抛至腦後。
直線超車,彎道漂移,夜路狂奔,風馳雨驟。謝宴輕輕松松掌住舵,所有的人、所有的車都一晃而過,連光都追不上他們。
男人很容易被這種純粹的感官刺激捕獲。
蕭雨眠看着謝宴唇角淺淡的笑痕,也慢慢放松下來,舒舒服服靠回椅背,放任自己享受這份酣暢淋漓的暢快。
不過是挂錯了一次檔,謝宴怎麼還爽起來了。
跟着謝宴上樓時,蕭雨眠人還在飄。
謝宴住在公寓頂層,落地窗俯瞰整個s市。
之前的宅子外面看起來不近人情,内部卻是暖色調為主。謝宴住的地方很有人氣,打開燈之後,蕭雨眠錯覺進了修道院。
目光所到之處隻有灰、白、黑三種顔色,房間擺設一塵不染,市面上沒見過的掃地機器人在地闆逡巡,客廳的沙發就像謝宴在小屋的床一樣,看不見一絲褶皺。
半開放式書房投影着經濟報道,沒開聲音隻有畫面。
辦公桌上三台電腦都正工作,大大小小的顯示屏錯落有緻,整個房間裡隻有辦公桌後的電腦椅看得出來使用痕迹。
謝宴去拿拖鞋的路上順手在幾個電腦點了點。
“我是不是打擾了你一整天呀?”蕭雨眠後知後覺。
謝老闆日理萬機,節目上都在見縫插針工作,因為消息總是秒回,蕭雨眠以為他今天很閑。
謝宴放下一雙淺粉色的拖鞋,不是一次性。
蕭雨眠穿上拖鞋,路過玄關處的落地鏡,他穿着橙色棉麻襯衣,再加上腳上這雙拖鞋,闖進大片的黑白灰底色,整個房間屬他最亮眼。
“不是打擾。”謝宴道:“我也是人,需要放松。”
浴室水汽氤氲,細流蜿蜒而過,沿着微微起伏的肌理向下彙流,泛着水光的腹肌再往下,人魚線随走動遊戲水花。
蕭雨眠容色姝麗,性格也好說話,所以隻有極少數人知道,他雖然穿衣顯瘦,其實脫光了料更足。
嘩啦啦的水聲濺在耳根,謝宴面前的屏幕就像被水泡壞了,卡在同一個畫面幾十分動都不動。
“謝神,你剛才狀态好差,連着失誤三次,電腦壞了嗎?”筆記本開着戰隊複盤會議,耳機裡薛文心說道。
“分神了。”謝宴話音剛落,水聲停了,浴室的門拉開,水汽噴薄而出,蒙蒙白霧深處踏出一道俊挺的身影。
似乎,光裸着上身。意識到這一點的謝宴手比腦快。
“嘭!”
圍着浴巾的蕭雨眠尋聲看去,謝宴手掌壓在筆記本蓋子。
“死機了。”謝宴淡定道。
蕭雨眠:“你這一下可太狠了,感覺它徹底死了。”
謝宴磨了下後牙槽,要不是手快,我也要氣死了。
“睡衣給你挂在浴室外面了。”
“看見啦,有點熱不想穿。”蕭雨眠隻圍着一條浴巾,微濕的頭發貼在臉頰,随手緊了緊浴巾,“你要是介意的話我就去穿上。”
謝宴揉了揉眉心,“我比較介意你的頭發。”說着,起身去浴室。
折騰了一天洗完澡困意上湧,蕭雨眠倒向柔軟的床。
謝宴給他安排的說是客房更像次卧,就在主卧隔壁,窗戶向陽,夜裡當然看不見太陽,但是能看見s市的夜景。
次卧色調黃綠為主,清新溫暖。蕭雨眠嗅着被子殘留的陽光味,眼皮子打架,迷迷瞪瞪又想起一件往事。
他以前與江夜星談起過,将來買房子就把卧室裝修成暖黃色。
這次卧不像謝宴親生的,倒像他親生的。
謝宴拿着毛巾進來,蕭雨眠已經抱着枕頭睡着了。
“……”謝宴歎了口氣,坐在床沿,抱着蕭雨眠移動了下,看樣子是累極了,蕭雨眠皺了皺眉,腦袋枕上謝宴膝蓋也沒醒。
擦頭發沒醒,吹頭發也沒醒。
謝宴被這嬰兒般的睡眠逗笑了,房間隻餘一盞床頭燈亮着,兩人擠在床頭燈投下的光暈裡,謝宴也泛出點困意,睡眠于他而言純粹浪費生命,但這時候,他不介意出賣時間。
依着蕭雨眠小憩十五分鐘,謝宴憑着過人的意志力準時睜開眼睛。
床頭櫃上的禮物盒映入眼簾,冷色的眸子瞳孔微縮。
謝宴記得很清楚,蕭雨眠從公寓小區出來之後,懷裡就抱着這盒禮物。
他抱了一路,謝宴也忍了一路。
現在,猝不及防地,這禮物盒又大喇喇橫在眼前。
謝宴拿起巴掌大的禮物盒,上面的字很醜,隻有蕭雨眠三個字勉強能看。
床頭燈的暖光也照不進謝宴眼底的深色,他把玩了一下禮物盒,冷笑一聲,随手放回原處。
某人還真是,陰魂不散。
不過,也就這點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