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當家教那段時期,江辭舟也沒有叫過他老師。一個是普通大學生,一個早早開始接管家族事務的掌權者,江辭舟敢叫蕭雨眠都不敢應。
“江辭舟,你沒有羞恥心的嗎?”
“沒有你重要。”
“所以沒有東西在你心裡重要。别急着否認,把手松開……我不走,隻是出去打個電話。”
蕭澤早就料定蕭雨眠回不來,電話那邊一陣長籲短歎。
“這王八蛋就是吃定了你心軟!”
“你呢,你不也是嗎。”
蕭澤詞窮了,蕭雨眠也看淡了,他生了四年的氣,除了把自己變成神經病,什麼也沒有改變。
次卧的門虛掩,留了一道縫。江辭舟如今行動力殘缺,蕭雨眠推開門,他隻來得及爬回去一半。
“偷聽?”
“聽不清,”江辭舟老實道:“怕你走了。”
蕭雨眠冷笑:“小看我了,我要是想走,把門打開讓你眼睜睜看我出去。”
牆上的時鐘越過“12”,漫長的一天卻還沒看到頭。衛生間架子上的洗浴用品原封不動,出門前沒來得及收拾的衣服洗好了,也放在蕭雨眠熟悉的位置。
蕭雨眠拿了換洗衣服,身體浸入溫熱的浴缸。直到這個時候,壓抑的疲乏徹底爆發,他很快轉入半睡半醒之間,腦袋從手背滑下去。
“嘭!”
蕭雨眠豁然起身,圍了條浴巾跑出去。
江辭舟單腿着地,雙手抱着筆記本,蕭雨眠見他人好好的,松了口氣,撿起摔黑屏的平闆。
“屏碎了。”蕭雨眠将平闆放回辦公桌,搶過江辭舟手中的筆記本,“别動,你想拿去哪兒?”
“床上。”
蕭雨眠把筆記本電腦放在床頭櫃上,剛要打橫抱起江辭舟,低頭看了濕淋淋的身子,扶着江辭舟慢慢走去床邊。
“平常有事沒事就‘蕭雨眠’‘蕭雨眠’叫個沒完。”想着江辭舟彎不下腿眼巴巴的可憐樣,蕭雨眠莫名解氣,仗着某人行動不便,捏着他的臉頰道:“怎麼,嘴也挫傷了?”
江辭舟咭哩咕哝。
“你說啥。”蕭雨眠松開手,江辭舟揉了揉臉頰,說道:“叫你的名字,是希望你麻煩我,不是想給你添麻煩。”
“哦,隻有我是麻煩。好了好了,我開玩笑的别激動。”
江辭舟還想說什麼,蕭雨眠困得不行,耐心即将告罄,俯下身去吻住這張沒完沒了的嘴巴。
上面吻得難舍難分,江辭舟的胸腹跟着悄悄啜吻他赤、裸肌膚上泫然欲滴的水珠。
蕭雨眠拿來按在後腰的手,兩人身體分開,江辭舟的衣服濕了。蕭雨眠沒了泡澡的閑情,速度沖洗幹淨身體,幫江辭舟換下濡濕的衣服,又端來一盆清水。
江辭舟手腳不便,隻能任由蕭雨眠三下五除二拔幹淨衣服。褪去繁雜的幕布,大理石雕像般完美的肌肉公之于衆,久居上位的氣場搭配任人宰割的現狀,看得人食指大動。
這具身體蕭雨眠早就輕車熟路,知道每個轉角、溝壑會通往哪種欲望。
床頭燈影影綽綽,兩道身影時而交疊又分離,淋淋漓漓的水聲藏着壓抑的低喘。
蕭雨眠用浴袍輕揩江辭舟的額頭,明知故問:“哎呀,剛擦幹淨怎麼又出了一頭的汗。江總,你是希望我再擦一遍嗎。”
江辭舟:“嗯。”
狼是不可能變成狗的,他們搖尾巴隻有一個可能,餓得慌想吃人。蕭雨眠抽回手,端盆去倒水。等他再回來,江辭舟背靠床頭,單手處理公務。
“你不能歇一天嗎?”蕭雨眠擦着頭發問道。
江辭舟搖頭,“事出突然,很多事情沒安排好。”
江辭舟做的每件事都有目的,最終導向總是有利可圖。蕭雨眠被騙太多次,很難再輕易卸下心防。
“等等。”江辭舟拿開筆記本電腦。“毛巾給我。”
蕭雨眠順勢趴過去,一隻有力的手隔着毛巾按揉頭發。确認沒有一縷頭發可以往下滴水,江辭舟揉了揉蕭雨眠的頭,溫聲道:“去把頭發吹幹,别感冒了。”
氣氛又有些不對勁了,蕭雨眠閉上眼睛,不知道是在對江辭舟還是謝宴說話,“我明早要去公司,你安排好人照顧自己,别再磕着碰着了。你也是,大半夜不睡覺在外面亂跑,又發什麼瘋。”
“因為我有話想當面告訴你。”
蕭雨眠歎了口氣,坐起身子。
江辭舟道:“是我派人接引蕭澤去海輝借錢,海輝開出最低利率,蕭澤借錢清還其他高利率賭債,我以此成為你的唯一債權人。”